苏佑玥目呲欲裂,却知道赵期不会无的放矢,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才咬牙切齿地道:“王、爷!小的只是个小小的六品武将,没有天生巨力也不是哪个绝世高手的关门弟子,请问我能有什么办法?”
赵期的心情显然大好:“这就是你该伤脑筋的事情了。”
苏佑玥又眨了眨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赵期让她想办法却没说让她什么时候想好,想办法总要时间吧,如果自己在马球赛开始之前都没想好他还怎么去散播消息?想到这里,苏佑玥咬住了嘴唇,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不笑出来,当然更不会傻得去提醒赵期,刚才在她眼里还卑鄙下流的赵期忽然就变得傻得可爱起来。
想了想,她忿忿地说道:“我走了!在我想到办法之前别来烦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隔间,留下赵期和霍了尘两人。
半晌之后,霍了尘忽然开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刚才那算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赵期无奈地苦笑一声,“就是见不得她那态度,到时候咱们看着办吧,多挑几个高手上场,输赢是其次,要保护好她。”他真的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吗?谁知道呢。
除了医馆的苏佑玥直奔月华酒楼而去,等得不耐烦的荼墨见她鼻子里塞了两团布条的窘样愣了一下:“你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别提了,说了就气人。”苏佑玥想想就觉得冤枉,这霍了尘前世是钩子吧,不然怎么用那么大力气也没能让他松手还把他给拉过来了。
“哦,副帮主回帮里去了,交待了让你别偷懒儿。”荼墨也没多问,见她脸上手上都还有血祭就端了盆干净的水来让她清洗,现在她可是副帮主的徒弟,他不过是帮里一抓一大把的小喽啰,对她不再那么不客气了。
“啧,怎么这个时候回去?”苏佑玥皱了皱眉头,“我还想着求师傅教我几招防防身呢,那该死的雷多利提议打什么马球,这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嘛,要没个准备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雷多利和巴尔格的事情荼墨和殷如恨都是知道的,当然荼墨只是在苏佑玥跟殷如恨提起的时候顺便听了一下,知道地不多,但巴尔格的名头他还是知道的:“那个什么巴尔格也要上场?”
“一定的吧。”苏佑玥耸了耸肩,也不知是不是前段时间心理建设做过了头,明明现在已经快事到临头了她竟然没什么紧张感。
“那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我虽然就会那么两三招,但教我功夫的镖师说过,一力降十会,耍花枪根本没用的。”荼墨颇有些同情地看着苏佑玥。
“你这话我今天已经听了好几遍了,算了算了,我还是去挑水吧。”苏佑玥翻了个白眼,去后厨挑了那两个空木桶就往城外的护城河走去,在现在的她想来,殷如恨回帮里总归是要回来的,到时候再问也不迟,然而没想到的事,殷如恨不但回了帮里还被派出去处理月华帮分会的事情了,而中元节,转眼已至。
理论上来说中元节在成国并不算什么重大的节日,顶多就是小打小闹图个热闹而已,然而因为夏国使团的到来,今年的中元节却比往年有看头地多。
火云观的祭祀活动在上午,下午则安排了马球赛,晚上还有放灯会,这让岩阳城的百姓都忍不住期待起来。
“诶,我可听说这马球赛霍将军和醇王爷都要上场的,两位都是咱们成国年轻一代能数得上的高手,这次的马球赛咱们赢定了。”
“这可不一定,那夏国第一勇士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据说那人曾经一拳把老虎的脑袋生生打爆了呀!”
“你懂什么,这马球讲究的是技术,空有蛮力有什么用?”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啧啧啧,所以说你们的消息都过时了,你们知道为什么这次要办马球赛吗?不知道了吧。夏国对于那什么多恩被咱们成国的一个小兵俘虏的事情一直不服气,这是打着马球赛的幌子要给那小兵一个教训呐!你们想想那小兵十几岁的年纪,听说又瘦小得很,唉,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啊,不过那小兵叫什么名字来着?”
各种各样的议论即使苏佑玥不听也会通过身边人的嘴巴到她的耳朵里,此刻她正坐在院子里的树下乘凉,北云和西云两个一搭一唱地把刚才在外面听到的话说给苏佑玥听,说完了还不忘批评一下百姓们:“怎么说咱们家公子也是立了大功的大英雄,怎么就没人知道公子的名字呢?”
苏佑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人怕出名猪怕壮,你们还太嫩了。”
西云和北云相视一眼,吐了吐舌头,明天就是中元节了,怎么公子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呢?嗯,他们的公子果然有大人物才有的风范呀。
梁暮歌皱着眉头看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扇子,道:“说真的,你到底有几分把握?”
“把握?那种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有,你们别异想天开了好不好。”苏佑玥斜了他一眼,“不过也无所谓啦,我有医术那么厉害的你在身边,只要不是断胳膊断腿都能救回来的,我还是很放心的。”
“你放心我不放心!”梁暮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虽然是很高兴她那么信任他,可是事关她自己的性命,她好歹也上点心吧!
苏佑玥正要回他一句尽人事听天命,却被从前院小跑进来的二猛给打断了:“公子,有位李公子求见。”
“李付知?带他进来吧,他是我的朋友。”她认识的姓李的就那么一个。
“是光禄寺卿家的公子?你们什么时候搭上的?”梁暮歌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该怎么说,似乎这家伙认识的人都有些不走寻常路啊,李付知和冷韵在岩阳城那称得上是两大纨绔了,一个好酒一个跋扈,常人避之惟恐不及,怎么她这就交上朋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