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配合苏佑玥的威胁之言,和贝利尔玩得正欢的两头狼一先一后地发出一声长嚎,吓得唐允杰脸都青了,忙不迭地点下了头,然后咬牙切齿地问道:“……还有吗?”
苏佑玥淡淡地看了唐允杰一眼,对于他的态度也不多说什么,毕竟这么多年来他都是出口威胁人的那个,如今突然被威胁要是显出奴颜屈膝的样子那才可疑:“废话,当然有,刚才说的三个条件都只是小儿科而已,换做你是我你会只提这么些要求么?”
唐允杰被她说得无言以对,只好沉默地等着她的下文,而苏佑玥着实有些烦恼,到底该提什么要求才好,钱貌似她也不缺,权嘛他根本给不了,想了想,她道:“我也不为难你,还剩一个条件,但是呢,我现在想不出要什么所以先欠着,等我以后想到了再告诉你,当然是在你能力范围内的,有问题么?”
“……”唐允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嗯,很好,这两头狼我看你也是拉不回去的了,就让我带走了啊。”说着也不管唐允杰什么表情,给李付知使了个眼色又叫了一声贝利尔,三人两狼大摇大摆地走向了仍然竖着盾牌的街尾打算回家了,没办法,带着这两头生猛的野兽还怎么逛下去?至于他们离开之后唐允杰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就不是她会去在意的事情了。
前世今生,苏佑玥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么拉风过,带着这两头狼不但回头率百分之百,就连走路都生风,现在可不是那个能把哈士奇当成是狼的时代,稍微有点儿眼力劲的都能看出来这是两头狼,所以一路上回去的时候尽管已经挑小路走了,尖叫声还是此起彼伏搞得她差点阵亡,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又是一场骚乱,先是当值的四猛差点不让他们进门,然后又把厨娘和几个丫环吓得厥了过去,等一切都安排妥了之后,苏佑玥差点虚脱了。
贝利尔的房间里,苏佑玥接连喝了好几倍茶才算解了渴,抬头去看贝利尔,只见他正和两头狼玩得欢,无奈轻咳了一声,才道:“我以为你不会说话。”
“……我只是不想说。”贝利尔仍然低着头,还是那有些低哑的声音,正处于变声期的他声音绝算不上好听,再加上已经很长时间没开过口了,甚至还有些走调,但起码苏佑玥还是听懂了。
“所以,你的确是波斯人?”她看不懂战略地图,所以至今为止还不知道成国的板块是什么样子的,只是记忆中中国历史上并没有成国,夏国的话倒是有那个夏商周的夏和西夏,但都和眼前的国家对不上号,所以她一直觉得这里应该是异世,可是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波斯又让她糊涂了,原谅她作为体育老师没教过历史。
“是。”贝利尔回答地倒是干脆,一双碧绿色的眼睛朝着苏佑玥望了过来,里面有太多的情绪,看得苏佑玥有些无所适从,竟一时不知该不该接着问下去,场面顿时就冷了下来。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贝利尔才又低下了头:“想问就问吧,你不说话我还真不习惯。”两人相处时从来都是她说他听的,如今她不说他竟然有些别扭,而奇怪的是,他竟然还会别扭。
苏佑玥闻言撇了撇嘴,却没有再追问波斯的事,而是饶有兴趣地看向那乖巧无比的狼:“你是怎么做到的?”
“嗯?”贝利尔疑惑地看向她,什么怎么做到的?见她眼光落在狼身上便明白了:“它们是我养的。”
“哈?”苏佑玥一愣,脑筋有些转不过来。
“它们是我小时候的玩伴,耳朵有缺口的这个叫七杀,另外这个叫破军。”贝利尔一边抚着它们脊背上的毛发一边说道,被叫到名字的那头就抬头看看贝利尔,然后又趴卧下去。
“玩伴,呃……”苏佑玥看着两头狼不禁咽了口口水,没想到贝利尔也是个猛人啊,反正她是没胆把狼当做童年玩伴就是了,“反正你就多顾着它们一些吧,你也看到了竹惜她们都吓晕了,没事尽量不要让他们出门,万一伤了人就麻烦了。”
其实对于这两头狼苏佑玥还是比较放心的,毕竟刚才她的身上被撒了能激发它们凶性的药粉,可是它们还是被贝利尔叫住了,这就说明贝利尔是能控制住它们的,否则现在她也不会敢和这两头狼共处一室了,只是她能那么想不代表别人也会那么想,为了能把它们留下来还是约束一下它们比较好,毕竟贝利尔能和它们重逢并不容易。
听她这么说,贝利尔有些不乐意,可是当他看着苏佑玥的眼睛的时候却是一愣,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封闭的心里裂开的那一条细缝正在渐渐扩大,有什么正在等待着破壳而出。
苏佑玥对此一无所知,她还早考虑怎么把七杀和破军留下来的事情,街上那么多人看到了事情的发生,官府肯定很快就会派人来查证,狼是猛兽,养在城里肯定困难重重,唉,贝利尔真是给她找了个大麻烦啊,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七杀和破军原本就是唐允杰在养,没道理他行她不行啊,了不起再去求求赵期,总有办法的。
苏佑玥这边厢刚打起了赵期的主意,赵期就自己送上门了,来通报的四猛站在贝利尔房间的门口咽口水,怕得要死却不敢不来,没办法,倒霉抽到了那支签,只听他抖着声音开口:“公、公子,醇王来找您了。”
“嗯,我知道了。”苏佑玥点了点头,又嘱咐了一下贝利尔要看好七杀和破军,这才走了出去,四猛如蒙大赦地跟了上去,嗯,以后打死也不要靠近这里了!
认真说起来,苏佑玥这院子前院里有个客堂,那才是正正经经接待客人的地方,可是这么久以来都没怎么用过,而那些上门的人似乎也都习惯了,一来就直奔后院的那石凳石桌,自觉地让苏佑玥不知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