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玲珑只身一人去太华山的时候,没想到,玉玲珑走后,一盏茶的功夫还不到,天山派这边也出事了。
这不,陆琳琅才刚落坐下后不久,茹月又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气喘如牛,急道:“陆掌教,不好了。”陆琳琅没好气地瞪着茹月,道:“茹月,你是怎么回事?一天到晚都是大事不好了。”
茹月立即就向陆琳琅解释事情的缘由,道:“启陆禀掌教,山脚下不知是从何处来了一伙人正在往我们天山上集结。”陆琳琅皱眉,道:“看来如今可真是多事之秋,师姐这前脚刚走,天山又来了一伙子人来犯。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说罢,陆琳琅便马上动身去山脚下一看究竟,到底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天山撒野。可是,一到山脚下,才发现山脚下的这一众人等只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而已,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一干人等正气势汹汹地往天山上去,这时,陆琳琅飞身而来,轻飘飘地立在了一棵竹子上面,拦住了这一干人等的去路,厉声喝道:“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我天山捣乱。”
这一伙人不由分说,转即就同天山派的众弟子打了起来,经过了数个时辰的交战后,有人在带头的人耳边附语了一阵,头子向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也向头子点头示意,看情形这一伙人的头子好像是接到了什么新的指令。
果不其然,待那头子的长声呼啸之后,这一干人就迅速撤离了现场。真是奇怪,这一伙子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撤退了,他们来天山究竟有什么目的?不对,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猫腻。
等陆琳琅感觉事情很不对劲,又还想不出这其中有什么端倪的时候,就见到一名弟子急匆匆地前来通传说离恨宫的藏经阁被盗了。这下子,陆琳琅知道事情不妙了,中了敌人的奸计。唉呀!这离恨宫的藏经阁之中可是收藏了不少重要的经书典籍和武功秘籍,许多都是仅有的珍本,世上无二。倘若丢失了,这可如何是好。
一回到离恨宫藏经阁里,便只见满地的经书,书架和书柜都倒在了地上,一片狼藉,惨不忍睹。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有人在这里翻箱倒柜地在找些什么东西才会把藏经阁给弄成这样的。就连看守藏经阁的数名婢女也被击毙了,无一幸免,尸体躺在地上,面目狰狞可怖,死状惨烈。陆琳琅吩咐下人先不要急着处理事故现场,先等玉玲珑回来了再说不迟。
等到玉玲珑回到天山的时候,知道了天山出了这些事情,不由得大怒。陆琳琅随即负荆请罪道:“师姐,此事还是怪我太疏忽了,没想到竟然会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当时我还奇怪那伙人怎么会那么快就撤离了。原来是想引我下山,好去藏经阁里偷东西。”
玉玲珑道:“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是有一定责任的。现在来仔细想想,这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事先预谋策划好的,先是引我去太华山,继而又引你去山脚下,趁着那时藏经阁的守备松懈了下来,再伺机去盗书。不然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陆琳琅道:“师姐,你说这会不会是赵无极搞的鬼?”
玉玲珑道:“依我看,后者未必就一定是赵无极,也许是其他人,也许还有一个背后的策划人,他可能是故意这样做的,他知道赵无极攻上了天山,我势必会去相救,再又是派了一伙人到山脚下捣乱,实际上是想引你下山。这样一来,就很好地混淆了我们的视听,让我们都误以为这一切都是赵无极干的。也许是有人趁火打劫,趁着慌乱来经阁里盗走了书,这也未可知。不过,我们在这里凭空揣测也没有用,也还是找不到我们真正所想要的答案。”
玉玲珑和陆琳琅一起到了藏经阁以后,先是仔细地检查了婢女的尸体上的伤口,竟然看不出窃贼使用的是何种武功招数、师承何门何派,再就是查找藏经阁里有没有留下什么其他的线索。可是,经过了近半天的地毯式搜查,竟是半点蛛丝马迹也没有留下,这人作案手段可真是高超。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事情的真相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于是,玉玲珑便吩咐下人还是先把藏经阁里的经书典籍给整理好,看看究竟是少了什么书。手下人手脚很是麻利,很快就清理好了藏经阁满地凌乱的书籍,弟子来传说这藏经阁里只是少了一册《三亨经》而已,其余的书籍都还完好无缺。
陆琳琅深感疑惑,“什么!?《三亨经》!?偷了这《三亨经》有什么用,练了这里面的邪门武功终究只会害人害己,不得善终。即使把武功连得再高又有何用,还不如不去练。”
玉玲珑问茹月,道:“确定只是少了《三亨经》的下册吗?其它的都一本不少。”茹月点头回答是。茹月将没有盗走的《三亨经》上册呈给玉玲珑。
陆琳琅拿过玉玲珑手里的《三亨经》,端详了片刻,奇道:“怎么就只偷了下册?为什么不连着上册一并偷走?那估计是看不懂上册的蝌蚪文字了,索性就只拿走了那本能看得懂的下册。可这下册的东西,练了之后对人的危害只会更大,最后走火入魔,导致功力枯竭。《三亨经》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书,祸害甚大,早知如此的话就应该及时地毁掉。”
《三亨经》的上册是乃用蝌蚪文所写,而且书中的文字又非常稀少,只是略有几个提纲罢了,也没有图案。常人根本就看不懂蝌蚪文,不懂行的人还以为是一本鬼画符。旁人拿到这本书自然是不会去看了,立马就会扔掉。然而,殊不知这本书最大的妙处就是在于根本就不需要去读,而只是需要把书放置在自己的面前,再凝神闭目,排除心中杂念即可,那些书中所记载的内容便就会自然而然地融入读者的脑海之中,立马就会,此书可真谓是奥妙无穷;而下册《三亨经》与上册相较之,却是大相径庭。
其下册虽是记载了颇多易识的篆书文字,心法口诀是应有尽有,而且记录十分的翔实。但是其中的心法口诀却又是非常的深奥难懂,寻常之人实难体会其中之要意,故此学起来也是非常之麻烦,也没有上册那种闭着眼睛就能非常轻松地学会其中武功法术的功能。
玉玲珑和陆琳琅都认为《三亨经》乃是一本不折不扣的邪书,纵然能使人在短期之内迅速提升功力,却终是害人不浅,故此她们二人的武学境界已非常人所能及至,相思剑法已是炉火纯青的地步。二人从不把《三亨经》放在眼中,对此书自是不屑一顾,下令不许门中弟子翻阅此书,更不用说去练此书中的武功了。
玉玲珑长叹一声,道:“偷书之人,未必就是为了《三亨经》而来,恐怕还是为了师父的相思剑法而来。我想他目的既然没有达到,就一定会再回来的。”想当年,上神林兮若便是凭借自创的相思剑法威震仙界,从而名垂千古,位列神仙风云榜榜首之位,而且玉玲珑和陆琳琅二人亦是以此剑法闯出了名,从此让天山派在仙界各派之中的地位固若金汤,不可动摇,外人自是觊觎相思剑法。凡私自《三亨经》偷练者,轻则逐出天山派永生永世不得再踏足天山一步、废除自身所有的武功法术;重则处以五雷极刑、打入洪荒涯境万劫不得翻身。
陆琳琅十分疑惑不解,蹙眉道:“师姐,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为了《三亨经》而来,而是为了相思剑法。”
玉玲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练了《三亨经》之后的副作用,谁会为了这样一本练了以后对自己有害而无半点益处的邪书冒这样的险。不然的话,藏经阁怎么会弄得如此乱,我猜来人一定是在藏经阁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相思剑法,情急之下,又只拿走了《三亨经》的下册。虽说连练了《三亨经》之后,法力的确会在短期之内迅速提升数倍,可同时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师父的相思剑法并不是一本书,而知道的也只有你我两个人而已。”
陆琳琅点头回应道:“那照师姐这么说来的话,那人是在藏经阁没有找到相思剑法,可又急于想在短期之内提升功力,才偷了《三亨经》的下册,你说,那么这个人究竟会是谁呢?”
玉玲珑喟叹一声,道:“不管他是谁,对我们来说,只是多了一份暗藏的威胁罢了。这个人是我们认识的也是说不定的。我想我天山云云三千弟子之中,怕是已经出了奸细通敌。如果我们不能及时地拔掉这棵随时都会对我们有危险的暗桩,对我们而言,只怕会是遗害无穷。”
接着,玉玲珑就同陆琳琅讲述了她在太华山上的全部经过。不过,全部的经过却没有重明。她并没有向陆琳琅提及有关重明的只字片语,有关于重明的事情都忽略了过去。
陆琳琅听完了之后,愤然道:“那赵无极真是可恶的很,净是使些不正当的手段,不过还好,师姐你没有事情。不然的话,那赵无极就死定了。”
玉玲珑道:“琳琅,你可知道师父的《五味谱》?”陆琳琅摇了摇头道:“师姐,师父对于我们俩向来都是一视同仁的,连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呢?我若知道的话,我会不告诉你吗?我像是那种私吞隐瞒不报的人吗?师父难道真的写过一本什么《五味谱》,可师父怎么会从来就同没有跟我们两个说过呢?如果师父真的写过《五味谱》的话,那她就一定会和我们两个说的。依我的拙见,这《五味谱》一事根本就是讹传,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五味谱》,根本就是有人心怀不轨打着师父的名头在四处招摇撞骗,让众人去厮杀争夺,好引起一场混乱。幕后人则在背后隔山观虎斗,等众人鹬蚌相争之时,再趁机坐收渔翁之利。”
玉玲珑道:“我看那刘玄机所言非虚,未必就不可信。既然《五味谱》是留在了太华山,那么就一定会与长苏上仙有关,师父怎么和我们两个说过多关于长苏上仙的事情。我看得出那长苏上仙很是看重师父的《五味谱》,过了那么久,还依然不忘曾经的情义,当真是情深义重。可是,如今《五味谱》和《三亨经》相继失窃,不管是谁练了,都会是一场仙界巨大的浩劫。我现在真的很是担心,只怕是后患无穷,看来这太平的日子终究还是过不长了。”
陆琳琅惋惜道:“人都已经走了,留着一本书又有什么用,人还在的时候不懂得去好好珍惜,非要等到人走了以后才后悔莫及。我倒不担心《五味谱》,倘若《五味谱》真的乃是师父所创,就算赵无极拿走了,像他这等心术不正之人,未必就能练会其中的武功。可《三亨经》我倒是挺忧心的,若被邪魔歪道练会了,还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一场腥风血雨怕是在所难免的。如今还不知究竟是为何人所夺,只盼他并不能参透《三亨经》中所暗藏的玄机才好。师姐,你就别想太多了,想太多终是无益的,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