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成向晁盖告了假并与众头领相辞后就踏上了去华州的道路。
家里几人不放心鲁成一人出远门,硬要鲁成带上些人,结果鲁成就带了栾廷玉、王露和琼英一起去。就此,赵芸娘和舒丽儿还直送到山下河边。扈三娘和花小妹也来相送,只有张秀儿没来,她现在也从不出门。
张秀儿自从再一次被鲁成救了并送回家后就没有再回原来的住处,鲁成不可能再让她走,她也不想再离开鲁成,两人自然而然的合在了一起。现在倒是扈三娘和花小妹常来鲁成家里出入。扈三娘是琼英、王露的义姐,花小妹去凑了个小,一起结拜了。如今两个姐妹要远行,扈三娘和花小妹就也来依依不舍的相送。
鲁成一行四人就乔装着穿城过府向华州去。
有两女作伴,鲁成这一路倒是充满着柔情惬意。王露自正式成了鲁成女人后倒也没有再表现出要霸独食的样子,和姐妹间相当谦让。琼英则始终是一个内敛不张扬的女子,她和活泼有点莽撞的王露一直是一对互补的好搭当。她们俩也喜欢在一起做事,包括在床上。一个星眼朦胧后
,另一个已娇软如水,总能让鲁成既得激情似海又得柔情似水。
不过鲁成知道,琼英在沉静的背后有她的心事,她心里始终装着父母之仇。如今她虽是已学武有成,可她却又不知道具体的仇人是谁,一时还不能去报了仇。
“英儿,待我在梁山泊的事安排好,我就陪你去找你父母的仇人,好不好?”鲁成搂着她的娇躯道。琼英柔顺的在鲁成怀里点点头。
真论起来,琼英虽是已为人妇,但还是个刚满十六周岁的少女。鲁成娶了她,就必需要到她父母的坟头前有个交代。鲁成也早有想去了,可就是梁山泊的事让他走不了。
造反,鲁成是知道一时急不得。河北的田虎造反了,可他并没有获得多大成功,现在也不过是在威胜据险苦守,并没能扩展开来。看样子他被消灭也是早晚的事。
人心,人心并没到要造反的时候,鲁成看出来了。尽管统治阶层非常腐败也无能,但民心还没到泯灭的地步,再加田虎又不是为民造反,只带来了杀戮、抢掠和更为贫苦,百姓就更不会支持他。没支持就得不到资源,也更得不到人才,最后只能是败亡一途。
所以鲁成现在也不支持梁山泊马上竖旗造反。鲁成很欣赏梁山泊现在的做法,身份还是山贼,不提自己的政治主张来过分刺激国家;同时不做一般的打家劫舍,只掠大户和府库,同时还给小民分点小恩小惠。这些都是逐步壮大自己,逐步获得民心的好策略。
在这一点上宋江应该是做得不错。照此来说鲁成也早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可鲁成偏偏知道,宋江如此做法并不是他有什么战略眼光或为民之心,这却仅仅是因宋江的为人就是这样。以小恩小惠来收买人心,涂抹他的仁德之心,仅此而已。他的真实内心其实是并不把小民当一回事,不如他意时,就是去杀光了小民他也不眨一下眼。
而从另外一个层面讲,一个团队中倒也确实是需要这样一个会做人、有好人缘的人来帮团队粉刷名声和团结各类人才。梁山泊能有如今的声势,宋江居功最大;梁山泊有那么多好汉,不管他们心地如何,但都是以梁山泊的壮大为重,这也是宋江的功劳。宋江实是梁山泊不可或缺的人才,梁山泊有这么一个老二也是完美的一件事。
可鲁成哀叹的就是宋江的表里不一,他的私心、野心太大,他不肯安心居于老二的位置来共创梁山泊事业,他只想拱翻了晁盖自己做老大。而以此及宋江的心性来推断,恐怕他的所作所为也不是在为梁山泊事业却只为他自己,他是要把整个梁山泊作为达到他自己目的的工具。
这是件可怕的事。如此鲁成还敢离开吗?他不敢走,他怕因自己的考虑不周使兄弟们掉入了个火坑,他想先遏制了宋江的野心后再走。
且说鲁成不喜宋江在一心想遏制宋江,可宋江何尝就喜了鲁成?他就甘心被鲁成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在鲁成走后不久,宋江就去与晁盖说话,“哥哥,如今山寨好生兴旺,只是有一个憾事小可要与哥哥来说上一说。”
晁盖有点惊讶,道,“贤弟要言甚么憾事?”
宋江道,“哥哥,你常年醉心武艺,却是至今未娶,可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且这山寨眼看蒸蒸日上却也需要后继有人。哥哥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大憾事?”
“呃!”晁盖倒是愣了。
宋江又道,“哥哥,休怪小可多嘴,但哥哥也该找个夫人,生个一儿半女了。”
半晌,晁盖道,“贤弟说得有理,只是这夫人倒一时难找,好人家女儿谁肯来嫁于我,总不能让我也去抢一个来做压寨夫人吧。”
宋江就道,“哥哥,你若正肯要个夫人,小可倒是有一个人选,就看哥哥喜不喜欢了。”
晁盖问,“是谁人家女儿?”
宋江道,“就是以前扈家庄扈太公家女儿,现在我父义女,山上头领扈三娘。三娘也为好人家女儿,相貌端正也甚贤慧,难得的是还与哥哥是武艺同道,正般配了哥哥。”
“扈三娘!”晁盖有点意外,也有点犹疑。
“怎么?哥哥是不喜扈三娘吗?”宋江问道。
晁盖犹豫了会道,“贤弟,若是三娘,哥哥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这三娘……就怕鲁成兄弟又要说贤弟乱点媒,所以贤弟还是先问过了三娘再说,别到时候反出了事端。”
宋江笑道,“哥哥放心,上回却是不怪了鲁成兄弟,只怪小可一时心急王英的婚事而没考虑到他们不甚相配,委曲了三娘。不过哥哥却是武艺高强,一表人才,又是为人豪杰,实为三娘良配,就是鲁成兄弟怕也不能再说小可是乱点了鸳鸯。”
晁盖听后也有点欢喜,但道,“贤弟还是先问好了你家义妹。”
宋江却摇头道,“哥哥有所不知,这女儿家心思是海底针,谁能去真正摸到?所以自古以来只有父母之命哪有女子本人愿意与否的说法。女子的本份就是依命出嫁,出嫁随夫,相夫教子。再说这若是要依女子来挑,她小女儿家又少不更事,如何挑得?
不瞒哥哥讲,小可提这一事,是既有想哥哥的终身大事,也有为我那义妹考量。我那义妹不懂事,整天出入鲁成的家里。小可倒不是说三娘怎样,或鲁成怎样,但鲁成却是个甚少顾礼仪的人,底下又有些许传闻,我就怕长此以往害了三娘。”
晁盖一听,点点头,“贤弟苦心,三娘有贤弟做义兄倒也是幸事。”
宋江就道,“自扈家庄之事后,小可一直是当心着三娘,三娘能有个好的归宿也一直在小可心上。只是三娘她有点避着小可,小可又看她常与鲁成来往,却是只能暗中心急。鲁成是已有妻妾的人,小可就怕三娘再一头撞上去,那就真的又愧对了扈太公。”
晁盖再点了下头,“难为贤弟了,可这事,那鲁成……”
宋江道,“哥哥放心,虽说这事确实是不能问了三娘,但一来哥哥本是三娘的良配,有谁能说是委曲了三娘?二来鲁成他是有妻妾的人,总不好再让三娘曲身于他吧?三来小可也有计较,想让鲁智深出面做媒,智深师父为人刚直热心,他出面,这事哥哥就等着成亲吧。”
晁盖道,“那贤弟就与智深师父先说说。”
晁盖终于动了一点春心。
第二日,宋江却是在六个大哥级人物议事时提了出来。
如此这般,老大有成亲的必要性,也有心于扈三娘。最后宋江对鲁智深道,“吾师,三娘向与你家二嫂等亲近,这事就有劳吾师来作媒说合了。”
“事是好事,等会儿俺就去找二嫂说说。”鲁智深不待公孙胜作暗示就应承了。
若成倒真是好事,扈三娘和晁盖相配是郎才女貌、相得益彰。可扈三娘愿意吗?一般大老爷们却是谁也没想去顾及女儿家心思,鲁智深也不会,他只看到了好的一面。他虽是知道扈三娘常在鲁成家中出入,和鲁成关系不错,但也认为鲁成已有妻妾,扈三娘也不是普通随便去做小的女子,其中不会有与晁盖冲突的可能。
在场大概只有老道有点担心,倒不是说老道担心鲁成会与晁盖来争扈三娘,而是担心扈三娘不肯,鲁成就又要来死帮。所以,这事要等鲁成回来再说,最好是鲁成来做媒,成与不成才会无事端。
鲁智深应下了,随后也就去找赵芸娘谈这事。赵芸娘是鲁成家里的大妇,年纪虽也不比琼英、王露大多少,但她自有一番端庄,所以平时不怎么和王露她们疯在一起,所以和扈三娘也是没有如王露她们到无话不说的地步。赵芸娘一听鲁智深说这事,倒也认为是好事,是秉承了鲁成要支持晁盖的好事,就也应承了来从中说合。旁边的舒丽儿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