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鲁成终于把梁山泊好汉的一切面具都砸掉了,本质就是抢女人,那要么就来抢到底杀一场,要么就做好人放了她,别又要做好人又不肯放她。梁山泊的兄弟终于被鲁成给将住了。实际上他们有人喊出小贱妇就已决定了这个结果,要么就是杀一场,要么就让鲁成带走扈三娘,他们已做不来又做好人又要留住扈三娘。
杀吗?
吴用开口道,“鲁成,你定要把扈三娘带二龙山去?”
鲁成道,“扈三娘是我家琼英、王露的义姐,我碰上了不能不管她。”
“我们梁山泊不是你二龙山能来随便撒野的地方。”有人在说。
“这和二龙山没什么关系,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你们要抢别的女人也和我没关系,但她我管定了,那怕是血溅三尺我也管定了。”鲁成掷地有声的道。
这时,在痛苦中醒过来的扈三娘看了一眼正摩拳擦掌的梁山泊好汉们,对鲁成道,“二哥,要不就让我留下吧。”
鲁成看了眼有点害怕的扈三娘,道,“三娘,宁可站着死,不去跪着生!你要委曲求全那也要等我死后再做,你希望我生那就与我并肩战斗。”
扈三娘闻言呆了呆,好汉们也为之一滞。鲁成又对晁盖说,“晁天王,对不起了,是打是杀你说一句话吧,扈三娘我定要带走。”
晁盖很是尴尬,但他还是说道,“鲁兄,你要把她带走就带走吧,我们梁山泊不做强抢女人的事。”
鲁成一拱手,“好,晁天王,我敬重你的为人,做事光明磊落,为人善恶分明,我承情了,告辞。”说着鲁成就要带扈三娘离开。
“慢来。”宋江开口了。
“怎么,定是要我杀出去吗?”鲁成盯着宋江道,他保证,若要开杀那第一就是拿这个黑三郎开刀。
宋江被鲁成盯着打了个冷颤,但他却是来到扈三娘面前,突然就跪了下来,淌泪道,“贤妹,你一定要走为兄不敢拦你,贤妹的家人确实是为兄没能约束好才有的惨事。为兄在前要留你,实也是想好好的善待贤妹,以偿内心对贤妹的愧疚。如今贤妹要走,那就先接受了为兄的一拜再走。”情真意切,说着就拜了起来。
“公明哥哥!”兄弟们急喊了起来。那捧着一臂的李逵也急冲过来跪在地上,“公明哥哥,是俺不好,连累了哥哥,要怪就让她怪俺吧,要磕头俺来磕,要抵命俺来抵。”说着连连向扈三娘磕头。
扈三娘不知所措,“兄,兄长,快起来。”
鲁成也是目瞪口呆,“能人,大能人,这就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如果鲁成不知道这个宋江以前的事,那他也大概会被他所迷惑。或者鲁成的思维也是这个时代的,那他也是要被迷惑。可现在……但鲁成也没必要再去说什么,就当是能让扈三娘心里好受点。
鲁成带着扈三娘离开了梁山泊。
鲁成走了,在梁山泊上留下了个血性、义气、凶狠的印象。在这点上谁也不能否认,那句“宁可站着死,不去跪着生!你要委曲求全那也要等我死后再做,你希望我生那就与我并肩战斗。”得到了好汉们内心的赞同和响应。而恰恰是宋江的那一跪又使好汉们消除了内心的尴尬,使好汉们重又凝聚到宋江身边来。不跪着求生是令人佩服,可跪着来承担责任却令人感动。
鲁成有点感叹,梁山泊上他看到的情势不是事出无因,这宋江是个人物,因为晁盖也同样是个只能让人佩服而不能让人感动的人,这种人团结不到多少人。
鲁成和扈三娘出了梁山泊后就先去了扈家庄。
扈家庄果然是已被烧成了一片白地,中间堆有一个新鲜大土包,是庄户在梁山泊人走后收尸合葬的一个大土包。
扈三娘去弄来香烛摆上,哭了个昏天暗地。
鲁成在以前刚开始知道这种杀人是不问男女老幼的杀时,在内心是气愤的,但后来听多、见多了,也就有点麻木,现在自己也成了一个匪更是已心淡。
人总是要适应世界,除非就是去改变这个世界,可他有这个心力吗?鲁成只能心叹。
鲁成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扈三娘哭,看看在远远观望的那些麻木的庄户,看看远处的青山绿水,看看天上清洁无尘的蓝天。这是一个纯洁清白的世界,纯洁清白到鲁成看不太懂。杀人的,被杀的,旁观的,他们的凶恶和善良是那样难于理解。
扈三娘还是原谅了她那义兄,或者说她认了那个仁德的义兄。也许她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冲动惹来的,她可以自责,但她没怪那些杀人的人。而杀人的人,那个李逵磕了几个头也就心安理得了,也许他并不认为这是多大的事,砍一个人和砍一只鸡差不多。
不过也有鲁成想明白的。
那个扈成像受惊的小鹿逃了,不顾家人的逃了,逃得无影无踪。他预计到了梁山泊人多马壮后会出来打粮,可他还是没能做好完善的准备,也没能认清土匪们的本质。他以为投降就没事了,却不知道土匪不是来征服的,而是要来搬空一切的。
那李家庄庄主扑天雕李应,向有江湖名气,还和梁山泊好汉有点关系,可他还是被抄了庄子,全家被搬到了梁山泊上,这大概算是连钱财带人才一起抢了,鲁成苦笑。
鲁成不想来干涉扈三娘的选择。确实,鲁成没有鲁智深那样爱管闲事,但这只是一点,另一点是鲁成本身对周围人的做法和思想是很不理解的,他因不能理解而不想多去管他们的事。
就像鲁智深和武松都是曾被孙二娘盯上要拿去做人肉包的人,但他们最后却与张青结了兄弟。对这一点,他很难去理解,不过他却也不会不承认他们是大哥的兄弟,也就是他不去干涉大哥与他们交朋友。现在也一样,扈三娘还认那个义兄,也不想要报仇,这些事鲁成都不会来管。鲁成想来管的事是这个有点软弱善良的女子别再受到伤害。
鲁成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呆,直到扈三娘宣泄完自己的情感。
扈三娘最后还是跟鲁成一起去二龙山,她除了那个逃得不知踪影的哥已没了亲人,且一个女子在这儿主持庄子也并不安全,所以鲁成邀请后她就答应了。
两人骑马往东北二龙山方向走,先是路过了独龙岗祝家庄,祝家庄也已被一把火烧了,只剩下一些石垒的城墙、残壁还保留着大致原貌。看情形,这祝家庄是外面四周有阔港流水,里面有石垒的城墙,只凭吊桥出入的一个难攻、坚固的堡垒。凭此,祝家庄确实是能和山贼叫叫板,可他们碰上的偏偏是梁山泊,一个正在脱离一般山贼范畴,是有组织有谋略的强大盗贼团伙,它就倒霉了。
鲁成经过了祝家庄,又经过了同样是变成白地的李家庄,沿着流经祝家庄的那条河流走。过了四五十里,正走时,鲁成却发现河边柳树底下似有个人躺着。鲁成四周看了下,这边并无人烟。是飘来的尸体?鲁成就决定过去看看,是的话就帮着埋了,一是尊重死人、二是防止污染。
鲁成下马,来到河边,拨开那茂盛的柳枝,发现是躺了个人,但也不是尸体,是个昏迷中的人,脸上有伤口、身上也还有两处严重伤口,一胸口、一腿上,都已严重溃烂,发着恶臭。看他的装束,估计是个武人,也该是在前面战斗中受伤的人,不知他为何没能得到治疗,也许是随水飘了下来无人发现他,他自己也走不动才如此,但他能坚持到现在不死倒也是个体质十分好的人。不过他也快差不多了,如果不是正好被鲁成发现的话。
鲁成把他拖了出来。这人还在发烧,是发烧使他昏迷了。扈三娘也走了过来,仔细看了下,又拿起那人身上的腰牌看,道,“他或许是祝家庄上的栾廷玉栾教师。”
是谁不要紧,见死不救不是鲁成的本性,他仔细的帮那人清理伤口,挖掉烂肉,用随身带的浓酒给伤口消毒。挖至好肉,又有酒的刺激,这是很疼的,那人就悠悠醒了过来。他抬眼看了下,可能是认得扈三娘,或者本就没力气了,之后他又虚弱的闭上了眼,任凭鲁成施为。
鲁成帮他处理好伤口,又洒上金枪药。这金枪药还是李忠的,李忠本事不怎么样,以前卖的狗皮膏药也是偷工减料的货,但他珍藏的这方金枪药却是绝对是正宗好货,鲁成辨了,不输于他已用掉的云南白药,所以鲁成要来备了点在身边。
不过看他高烧不退,他的炎症应该是已由表及里了,鲁成并没有把握把他救过来。果然,他们后来到一个镇子上去找郎中,郎中也是摇头,说邪已入体,可能退不了他的烧了,只能是尽尽人事。鲁成让先开了的药,让他能挺着,然后就带着他一路急赶回二龙山。
一路上都是鲁成在给他喂水灌药,清洗伤口换药,那个耍枪弄棒的扈三娘反而不会干这种事。
没几天,他们就回到了二龙山。鲁成把扈三娘交给了琼英、王露她们,就没再管嚷嚷要杀上梁山泊去的她们那些姐妹间的事,他只是赶紧医治捡来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