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凌菲还并未怀疑到卓公子头上,她实在无法将澹州第一大家族与一个市井泼妇做联想。
凌允之思索一阵,心中其实有些在怀疑卓家了,在澹州能够左右知府的人唯有卓家,自己与澹州知府韩天放平时也有些私交,今日官府的态度却陡然转变,只能说明有比他与知府关系更好的人在操控此事。
“商场如战场,为父尽管与人为善但难免有得罪于人之处,偌大的澹州城有多少人想看我们凌家落败,为父何从知晓?”凌允之苦笑着说道。
他没有说出自己怀疑卓家乃是担心凌菲那倔强的脾气。
父女俩人进入牢房后没多久,一个衙役就就来将凌菲带出去,并不是按照一般的流程开堂审理,而是直接将她带到刑房,两名衙役拿出一纸罪状让她签字画押。
凌菲一看,上面罗列出她毒害黄氏独子的斑斑劣迹。
“凌大小姐,我劝你还是尽早签字画押,若过了时辰那就莫要怪哥几个辣手摧花对你动刑!”一名衙役在一旁提醒凌菲。
凌菲看完手中的罪状,对衙役冷冷说道:“你们难道想屈打成招吗?我们没做过的事情如何能承认?况且,你们这似乎不符合流程吧,验尸我们也不在场,也未开堂审理,甚至连知府都没见到,这罪状是如何下来的?”
一旦认罪,想要翻案比登天还难,凌菲不敢胡来画押。
“流程?哈哈,凌大小姐可能身娇肉贵不谙世事,实话说与你听也不怕,进了这衙门里说你有罪你就有罪,只怪凌大小姐你不开眼触怒了不该触怒的人!如果凌大小姐想要证明清白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凌大小姐从了卓公子,一切罪状自然不复存在!”凌菲听得毛骨悚然,原来这一切都是卓公子一手策划的计策。
她现在心乱如麻,自己低估了这个世界权势的力量有多么大。
难道就这么认命?不,绝不!
凌菲怎会这么轻易认命,她不相信贼老天能操控她的命运,一切唯有靠自己!
“如果我不签字画押你们如何处置我?”凌菲气极而笑,笑的那么忧伤那么无奈。
那衙役以为凌菲要死磕到底,半吓半哄的说道:“凌大小姐,我劝你还是三思,这牢房里的酷刑别说你一个身娇肉贵的大小姐,就是一般的习武之人也难以承受那锥心蚀骨之痛。再说了,这澹州府有多少女子想要跟随了卓公子而不得,偏偏你得卓公子垂青,这等天大的好事你怎么就不愿意呢?”
在普通人眼里,飞上枝头变凤凰是祖上积德才能遇到的大好事,可是凌菲并不稀罕,也不屑一顾。
可时事比人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凌菲一味的抵抗,最终的结果可能是香消玉殒,甚是连整个凌家也要搭进去,凌菲心中思虑一番,觉得唯有活下来,才有翻身的机会,默然道:“你们去通报卓维,就说我要见他!”
那衙役刚刚还说好说歹说,却不见凌菲动容,没想到她主动提出要见卓公子,立刻点点头,“凌大小姐稍后,我这就去通报!”
卓维在家中受到消息后脸上洋溢出奸计得逞的笑容,让下人给衙役打了些赏钱,这才在家中开始准备,让人做了一桌丰盛的酒菜,丫鬟婆子挑了几个顺眼的在一旁,准备等凌菲来了好生伺候。
又侯了一炷香的时间,两名衙役将凌菲送入了卓府,蝶儿姑娘将衙差打发之后热情的扶着凌菲,“凌姐姐来了,公子在里头候着呢!”
凌菲面无表情,带着愠怒跟着蝶儿。
蝶儿与凌菲一道往内堂走去,一边说道:“凌小姐莫要怪蝶儿多嘴,咱们家公子看上你依着便是,这澹州府不知多少小姐想要进入卓府不得,能得公子另眼相看也说明凌小姐必有不凡之处,你们这郎才女貌的也算的是天作之合,卓凌两家联手,这澹州城还有谁能与你们抗衡。”
凌菲左耳进右耳出,蝶儿唠叨了几句后就来到了内堂,门前垂着帘子,里面隐约可以看到卓公子坐在桌旁,两个小丫鬟两个四十出头的婆子。
当凌菲进入内厅后卓维走过来,打量了她一眼,“你这又是何苦?跟了我你就那般不愿意?卓爷我有的是手段,你莫以为你还真能逃出我手掌心不成?”
卓维在凌菲面前到没有掖着藏着,自己的心思一一说了出来。
凌菲鄙夷的瞪了卓维一眼,“光明正大的无耻不比背后阴险好多少,卓公子的女人都是靠耍手段强迫得到的么?若是卓公子生在普通人家,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凌菲的话讥讽得卓维一文不值。
暗讽他只能靠欺压手段才能得到女人,卓维气得咬牙切齿,这丫头怎的如此毒舌!可偏又大骂不得,谁叫自己魂都被她勾走了!
他身边的丫鬟婆子一个个胆战心惊,看着凌菲像看怪物似的,敢如此和卓公子说话的人她们至今还未见到过,一般的见了卓公子哪个不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讨他欢心。
卓维冷着脸走到凌菲身边,双眼怒目而视,忽然抬起手往她脸上扇去,可是凌菲不偏不倚,闭着眼睛昂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却是有些暗暗害怕,自己是不是太低估了卓维的无耻程度?
“果然是个刚烈性子!”卓维并未打下去,在她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笑道:“刚从那污浊之地出来,快些去泡个澡去去身上的晦气!香汤已准备好了!”
凌菲狠狠的瞪了卓维一眼,忽然发现厅内的角落屏风后面冒着热气,想不到这个卓维如此放荡,竟然想自己在他面前沐浴!
“你们快些伺候凌大小姐沐浴!”卓维对婆子说道。
两个婆子过来一边一个搀扶着凌菲就要带她去沐浴,凌菲还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眼前洗澡的习惯,打死她也做出到。
凌菲一抬手挣脱开,对卓维道:“你不觉得这样强人所难很无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