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公子瞥了一眼凌菲,然后就在她旁边的一张空桌坐了下来,“你们去点几个也喜欢的下酒菜,爷这一路日夜兼程的,路上也没怎生吃个安生饭,今日既归怎不吃喝个痛快!”
随卓公子一起的是蝶儿姑娘和他的随从王喜顺,蝶儿怕喜顺不知爷的喜好,自己叫来店小二点了爷平时最喜欢的酱牛肉和爆炒腰花另外要了一条清蒸鲶鱼和一个海带排骨汤和一坛醉仙酿。
本来凌菲准备去二楼雅间,一想人多坐不下而且费用也高觉得没那必要,索性就在一楼大厅坐下了,哪知半路杀出个卓公子来。
若不是卓公子再度出现,她早已将他忘得一干二净,现在见了卓公子反而想起了当初他说的那句话,心中对这个卓公子没有半点好感,驳斥道:“卓公子此言差矣,你们卓家如何对待自己下人小女子无权过问,但我凌家铺子会敬重每一位值得敬重之人!”
凌允之不敢再由着女儿说下去,她的那番言语在自家人面前说说倒也无妨,这外人自然是有些难以接受。
凌卓两家本无往来,可人家乃是澹州第一大家族,连知府都给他面子,这碰上了自然也要寒暄几句敬杯酒。
凌允之笑言道:“卓公子莫要与小女一般见识,妇孺之见权当玩笑之言罢了,择日不如撞日,既与卓公子遇上,凌某敬卓公子一杯!”
“好说好说,我也早有结识凌老爷之意,只可惜不得闲!”卓公子平时肯定不会随便与人喝酒,可是凌允之不是别人,将来自己得到了凌菲,那他就是自己老丈人,屈尊与他喝两杯也无不可。
凌允之隔空对着卓公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算是打了照面,凌菲再不发一言,自顾自的吃起来。
凌家那些伙计见到卓公子后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匆匆吃完便散了席,不一会儿,醉仙居就剩下凌氏一家与卓公子两桌人。
桌维突然起身,拿着酒杯走到凌允之身边看了看凌菲,笑道:“来来来,凌老爷,今日难得凑巧遇上,晚辈敬你一杯!”嘴上说是过来敬酒,可他眼珠子就没从凌菲身上挪开过,心中却是在寻思着如何借机向凌老爷提出自己对她女儿倾心之事。
王氏在一旁看出了些苗头,替凌允之倒了酒,说道:“卓公子难得有此雅兴与我家老爷吃酒,不如过来一起吃酒也省得方便!”
随即王氏让女儿往旁边挪了挪拖过一张凳子放在女儿身边,王氏当初乃是想将凌菲许于卓公子,可如今凌菲不是她所能掌控,要是将她嫁过去,那自己更加没有机会翻身。要是让卓公子对雪儿动心,攀上如此强援,何愁对付不了一个凌菲。
“正合我意,凌夫人倒是好提议!”卓公子也没管凌允之同不同意,绕过凌雪母女径直走到凌菲身边坐了下去,“近来回京,不知澹州风云变幻,今日刚归便见街头巷尾皆在谈论凌大小姐之事,一介女流却有此举,是在让卓某汗颜啊!”
凌菲本想挪开凳子远离卓公子,但转念一想也不好太过冒犯,若是得罪了他凌家也会跟着遭殃,看着自己的茶杯心生一计,她想以茶代酒将卓公子灌醉,免得他口无遮拦万一当着自己父亲说出些令人难堪的话语。
“卓公子,小女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凌菲举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卓公子没想她会主动敬自己,二话不说,将酒一饮而尽,“凌世伯,某斗胆问一句,凌大小姐可有婚配在身?”
凌菲脸上一红,这卓公子还真是什么都说得出口,自己与他不过第二次见面而已,就问出如此隐晦之事来。
凌允之也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说道:“小女不曾许人婚配!”他自是听出卓公子的意思,看来这卓公子对菲儿动了心,心中在盘算,若真是如此,那该不该应承这门婚事?凌允之抬头看了看凌菲,凌菲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氏心中咯噔一下,如坠冰窟,卓公子显然是对凌菲动了心思,想起自己那侄儿,便笑说道:“虽未许人,不过凌菲与我那侄儿倒是天造地设一般的人儿,他们也情投意合,卓公子恐怕开口晚了些!”
这完全是王氏信口开河,凌菲连她侄儿面都没见过更谈不上情投意合,凌菲不希望任何人左右自己的婚姻,自己的男人当然是自己来找,沉声道:“姨娘莫要说笑了,能得卓公子垂青是菲儿的福气,可惜我心中有心上人,不过也不是姨娘侄儿!”
凌允之也吃了一惊,不知菲儿何时有了心上人,自己这个做爹的竟然不曾知晓,在古代只有经过父母之言媒妁之命的婚姻才算是正规的婚姻,凌允之心中有些没底,菲儿不像是那般没有规矩的人啊?怎的与人私定终身了!
卓公子心中如打翻了醋坛子一般酸涩无比,自己看中的人谁也别想抢走,心不在焉的与凌允之喝了几杯便告辞离别。
凌家几人也草草结束了晚宴。
回了家中凌允之将凌菲叫去书房,“菲儿,你那心上人儿到底是谁家之人,若是配得上你我便去打探打探,查查他的底细,莫要被些无耻之徒给骗了才好!”
凌允之心中对女儿很是亏欠,凌菲的母亲走得早,身为父亲当初在她小的时候又忙着做买卖,甚少有空陪她,所以才娶了王氏,希望家里有个女人也能帮着照看。王氏未进门之前表现得也还算端着贤惠,可是那只进了凌家大门如换了个人一样,对凌菲没有半点照顾。
凌菲知道爹爹是误会了,笑着解释道:“爹爹多虑了,我之所以那样说就是不想让那卓公子惦记,女儿以前整天在家那曾见过谁家公子少爷?无中生有罢了,爹爹莫要担心,将来我若真有了心上人第一个会告诉爹爹!”
凌允之心中松了一口气,说道:“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也是应该考虑考虑婚嫁之事,前年好几家上门提亲皆被爹爹拒绝,爹爹对不起你和你娘,想你留在身边多补偿你一些,或许是爹爹自私了!”
凌菲心中一阵后怕,幸好爹爹没有答应,不然自己穿越过来说不定就是谁家媳妇,她可不想还没恋爱就把婚给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