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不可以,装作是她?
这句话听得君颜狠狠一震,她终究是没办法让自己变得铁石心肠。
“我有一个很好很亲密的人,”不顾君颜的反应,君少卿自顾自地开始叙说,“她是我生命的救赎,我一直认为,没有她,就没有如今的我,没有她,就没有活着的我。”
“失去了她,我等同于死了,而在过去,我一直认为,她舍不得我死的。”
闭上了眼睛,君颜没有丝毫的动静,她从不知道,自己在君少卿的心中如此重要。
她当初救他不过是顺手,后来则是因为他的陪伴成了一种习惯,所以才会显得比旁人亲密三分。
所以她从不知道,君少卿心中,竟是如此想的。
“那后来呢?”君颜轻轻问道。
“后来?”君少卿的声音带着些痛苦与绝望:“后来我发现,她不要我了,即使我说要陪她一起死,她也不肯要我了。”
“看着我痛苦,看着我受折磨,我那个很亲密很亲密的人,却一直冷眼旁观,”君少卿的声音中不由自主地带了点悲凉:“别人一直说她死了,我不信,因为我一直觉得,她还活着,我受苦之时,她总是会出现的。”
君颜听着这一切,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中,但是脸上却是无风无浪,有种令人惊心的镇定。
“可是到我看见她好好地生活在我的身边,却冷眼看着我为她的下落痛苦不堪时,我才知道,原来我都错了,她是活着,但是她却不想告诉我她活着!难道我就这么,让她厌恶吗?!”
最后一句,君少卿的声音,撕心裂肺。
君颜死死地眨了一次眼,似乎是想把眼中那不受控制的悲哀情绪眨回心中。
她缓缓松开了手,有血沿着她的手掌缓缓滴到那土中去。
一望无际的荒原中,漫天都是黄色的尘土,偶尔有两只全身黑色的鸟飞过,也算是有活物了。
君颜和君少卿身影相背,风带起他们的衣摆,似乎下一刻两个人就要被羽化成仙。
“为何你没有想过,你的那个亲密之人,是有苦衷的呢?”
良久之后,君颜的话才轻轻传出来。
她的眼神分外缥缈:“或许她其实也是想要见你的呢?否则不会在你遇到危险之时,过去救你,她如果没有苦衷,为什么要抛弃自己原来的身份呢?”
但是这话似乎对于君少卿没有什么作用,这个陷在痛苦中的男人只说了一句话:“那有什么样的苦衷,是连从小跟随她的我也不能知道的呢?”
君颜身体狠狠一震,对啊,为什么她的身份,连君少卿和君羽这两个人她也要瞒着呢?
一个是以她的性命为性命的人,一个是与她流有相同血脉的人。
为什么君颜你不能相信呢?
她的身份,君少卿和君羽恐怕都是心知肚明了,君颜轻轻笑了一下。
她转过身去,抓住了君少卿的手:“你要我,如何才能信你呢?”
这是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