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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悸动

江楠区s.m公司附近某警局。

“沈熙铭先生,十分抱歉,让您久等了!”

讯问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年龄三十岁左右,长得胖乎乎的男性警员,进门之后目光落在前面端坐着的年轻男子身上,脸上挂着和气的微笑,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嗯?请问你是?”

这年轻男子正是刚刚从s.m被警察带走的沈熙铭。

“我叫朴相民,是这警局的一名负责人,我是来告知您,您现在已经可以离开了!”

朴相民说着急忙上前打开沈熙铭手上的手铐,“这俩小子真是不知好歹,竟然还给您带上铐子了!算是怎么回事!”他话中的语气非常客气而得体,与刚才那两名警员可谓天差地别。

沈熙铭揉了揉手腕,有些疑惑地看着这朴相民,“这样就行了?笔录不用做了吗?”刚才那两名警员把他送来警局之后,其中一人先行离开了,另一个本来准备给他做笔录,但出去接了个电话就再也没回来,现在这朴相民却突然跟自己说可以离开了,一时之间沈熙铭不由得有些头脑发懵,这时什么情况?难道因为自己是美韩双国籍?也不对啊,要知道在韩国这鬼地方双重国籍并不吃香,甚至有些受到韩国土著们的仇视,属于里外不是人的那种。

“是的,因为没有人受伤,也未造成财产损失,所以这种事一般当场协商一下就可以,全因带您来的两名义警经验不足,我已教训过他们俩,对给您带来的不便感到十分抱歉,希望您多多担待,。”

朴相民说着便给沈熙铭来了个九十度大鞠躬,这下可把把沈熙铭惊得不清,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诚恳,连忙伸手将人拖住。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是要没事就行了,呵呵,那朴警官,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您已经可以离开了,我送您出门!”

朴相民不待沈熙铭拒绝,率先走在了前面,沈熙铭却在心里暗自嘀咕,韩国的警查都是这么客气的吗,这可跟传言有些不符啊,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韩国,除了会说韩语之外对韩国的其他方面并没有太深印象,以前在美国可没少听人说起韩国警察的暴力行径,虐待囚犯只是家常便饭,甚至警查自己之间也不怎么和谐,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沈先生,需要我叫一辆出租车吗?”

走到警局门口,那名男警查转身询问。沈熙铭正要说不用,眼睛一瞥,忽然注意到对方警衫上的警衔,嗯?三颗星,竟然是三星警正?这个警衔可不低,应该算是警查分局很高的领导了,怎么会对自己这般客气,还亲自送自己出来?沈熙铭对韩国的授衔有一定的了解,韩国的警衔与职位相对,并不太复杂,三星警正大概相当于美国的督察,对了,莫非···这时他脑海中一抹灵光闪过,霎时间,沈熙铭似乎有些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脸上的表情也因此阴沉下来。

“熙铭oppa!”

沈熙铭正要再问问那警正,这时候街边的长椅上一个青春俏丽的女孩儿一连惊喜地站了起来,快步跑到他的面前,一把抱住了他。

“啊,水晶啊,你怎么来了?”

闻着扑面而来的熟悉的少女香气,沈熙铭心中非常惊喜,他可没想到会有人在警局外面等着自己,此时见到小水晶,就犹如七月天吃了凉凉的棒冰一般,整天的烦闷心情似乎顷刻间也烟消云散,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

“oppa,你没有事吧?我在宿舍里听到别人说你跟金部长吵架被警察带走了,你可吓死我了!他们有没有打你啊?有没有受伤?”

“水晶啊,别摸了,oppa很好,警察叔叔们一点也没有难为oppa,呃,那什么,你先放开我吧,脖子要给你勒断了,我说你这丫头不是在趁机报复oppa吧!”小水晶身高只有一米六(还在成长),跟沈熙铭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此刻几乎是整个身子都挂在他了的脖子上!

小水晶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羞恼地从沈熙铭身上“爬”下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暗暗悱腹自己,郑秀晶啊郑秀晶,你怎么敢这么大胆,竟然当着别人的面那么可劲儿抱着oppa!害不害臊啊!只是她心中虽是这样想着,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

沈熙铭可不懂这些小女生的心思,笑呵呵地拍了拍水晶的小脑瓜,又跟站在她身后的那个男子招呼了一声,说道:“佑明哥,你也来了!”

正是崔佑明!

崔佑明点点头,想笑一笑缓和下气氛,却没能笑出来。

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憔悴,头发乱蓬蓬的,眼中布满血丝,整件事前后不过才短短几个小时,他整个人看上去却像是老了十几岁一般。

沈熙铭此时心里十分内疚,长久以来,崔佑明就像一个大哥一样,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公司里,一直都无微不至地帮助自己,整天替自己操心,而自己回报给他的却只是惹来一个又一个的麻烦,从没能为他做过什么,如今更是把事情弄得无法收拾。沈熙铭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青春叛逆的幼稚小孩,除了让家人担心受累之外一无是处,不过事实上,他确实也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青春期的小孩罢了。

崔佑明似乎看出沈熙铭心里的想法,用力一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就好,你别乱想了!”

“是啊,熙铭oppa,别不开心了,对了,你今天不是说要给我做好吃的吗,呐,我们现在就走吧!我要吃红烧肉!”这小水晶还显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更不知道他的熙铭oppa可能马上就要离开她以后都很难见到了,只是单纯的以为沈熙铭是因为被带到警察局才心情不好,所以她忽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抓着沈熙铭的手臂来回摇晃着,用她小女孩特有的方式安慰着沈熙铭。

“是啊,沈熙铭先生,累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会帮您处理好的,您就不用担心了!”

这时候我们那位警察先生朴相民终于见缝插针,找到了说话的间隙,刚才三人一直自顾自说话,倒把他给晾在了一边,弄得人家好不尴尬,插话吧怕有失礼貌,因为心里的顾虑又不能不打招呼就离开,趁着这个功夫,才冒出来跟沈熙铭告别!

沈熙铭本来还有话问他,只是现在身边还有水晶跟崔佑明,却不太方便,想到事情多半跟自己心里想的差不到哪里去,也就不再纠结,小水晶见他对沈熙铭似乎还挺客气的样子,不由对他大生好感,摇了摇手,笑嘻嘻的说了一句:“警察大叔,再见!”

“再见,再见···”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小胖警官朴相民尴尬地一笑,显然被小水晶这句大叔雷得不轻,人家芳龄刚刚三十岁,哪里像大叔了,当然这话只是在心里的碎碎念,跟沈熙铭还有崔佑明礼貌地告辞之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朴小胖转身一溜小跑,逃也似地离开了。

崔佑明目光有些闪烁地看着朴相民的背影,以他的阅历自然一眼便瞧出端倪,在韩国的警查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啊,何况对方还是一名堂堂的警正,放在分局里说一不二的主儿,即便直接释放,又怎么可能亲自送沈熙铭出来,熙铭不是在韩国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吗?是他?他就更不可能了。

崔佑明心中疑问重重,却也不好直接去问沈熙铭,这会儿沈熙铭正把小水晶逗得咯咯直笑,完全没有注意到崔佑明的神情上的变化。

“oppa,给我做好吃的吧!”任沈熙铭抹平自己因为笑容囧起来的眉毛,抓着沈熙铭的手臂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道。

沈熙铭笑着点点头,“嗯,既然答应了我们小囧晶,oppa当然要说道做到啦。”小水晶这个吃货听了兴奋地在原地又蹦又跳,沈熙铭在美国的生活的时候曾经在一家很正宗的中国餐馆里打工,那个餐馆的师傅很喜欢沈熙铭,教了他不少手艺,尤其是红烧肉,做的那是一个正宗叫绝。

“佑明哥,一起去吧?”

沈熙铭询问的眼神看向崔佑明,崔佑明却摇了摇头,“公司里还有一摊子事儿等着我去处理,我就不跟你们年轻的凑热闹了。”

“室长你也很年轻呀,跟我和雪莉都是94一line的说!嘿嘿。”小水晶见少一个人跟她分肉吃,开心的不行,很少见地夸了夸别人,只是轻快的语气却彻底将她的小心思出卖了。

沈熙铭瞧着崔佑明的脸色,感觉他有些不对劲,把他拉到一边,说道“佑明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说?咱们兄弟还要藏着掖着吗?”崔佑明听了这话本来有些感动,忽又想到刚才那个对沈熙铭很客气的警正,直觉沈熙铭定有什么事没跟自己说,便有些赌气的哼了一声:“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你弄出这一出总得有人给你擦屁股吧,倒是···”崔佑明本来想直接将心里的疑问提出来的,说到这里却又莫名的梗住了,心道熙铭虽然性格倔强,但绝不是个无心的孩子,他自己不肯跟我说的话,也许是有什么苦衷吧,我若提出来,倒是坏了交情!这么一想也就作罢了。

“佑明哥,得罪了金京旭那老棒子,事情怎么可能再出现转机,估计明天一早公司就得宣布我被开除的消息,你也不要再忙上忙下地劳累自己了,当弟弟的看着实在是过意不去!”

崔佑明闻言瞪了沈熙铭一眼,说道:“知道过意不去就少给我惹点事儿!唉,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已经这样,我回去公司,看看能不能再找找关系求求情,兴许还能有机会。”崔佑明这么一说,沈熙铭顿时有些急了:“佑明哥,你这是置熙铭于不义啊,怎么能让哥哥为了弟弟的事情去低三下四地求人,再说你还不了解我吗,公司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再回到那个鸟地方去!”

崔佑明闻言一愣,是啊,他只是单纯的想把沈熙铭留下,却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想过沈熙铭愿不愿意接受,在金京旭的办公室里,沈熙铭似乎也说过上次是因为自己才决定留下来的。想到这里崔佑明不由叹了一口气,“唉,也罢,我现在脑子有点乱,就先顺其自然吧,你小子我是管不了了!”最后一句却是牢骚。

崔佑明只是笑呵呵地受着,又安慰了崔佑明几句,说道,“水晶那孩子有点缠人,佑明哥你也先回去吧,等明天我再给你挂电话!”

这边小水晶却是有些不满被哥哥们晾在一边,悄悄地凑了过来,有些气闷地说道:“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神秘,也不让我听到!”

却正好让她听到沈熙铭说的最后一句话。

三人分手之后,崔佑明打车回公司,沈熙铭跟小水晶并肩走在路边的林荫道上,他的宿舍是自己租住的,就在这附近,走几步就到了。身边的小水晶有点赌气地把手抄在上衣兜里,也不搭理沈熙铭,一个劲儿地踢着脚下的石子儿。

“呀,郑囧晶,你怎么了?”沈熙铭用肩膀碰了碰小水晶,“干嘛不说话?”

“不要叫我郑囧晶!”小水晶烦躁地晃了晃小脑瓜,嘟着嘴不满地说道,“你不是嫌我黏人吗,呐,我现在不烦你了,你爱干嘛干嘛吧,你也别理我啊!”说着一脚将旁边树上落下来的不知道叫什么的果子踢出去老远,嘴里嘟囔着:“踢死你!”

“阿呦!真可爱!”沈熙铭满眼笑意地揉了揉小水晶的头发,人家好端端的黑长直愣是让他给揉成一蓬鸟窝。

“呀,都乱了!”

小水晶对于沈熙铭总喜欢乱揉自己头发的小动作十分不满,一把打在他作怪的胳膊上,双手按在头上轻轻婆娑着,沈熙铭这货还想偷袭,小水晶早已敏捷地逃到一边,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小鹿一般的眼睛扑棱扑棱地盯着沈熙铭,叙说着自己此刻的心情。

嗯,必须得说,冷淡起来的郑秀晶还是颇有些威慑力的,毕竟小冰山不是白叫的,不过沈熙铭可不吃她这一套,两年相处下来,他早就摸清了这姑娘的路数,笑嘻嘻地挑逗着小水晶火山爆发的临界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烦死了!”

小水晶抓狂地折腾自己的头发,躲避着沈熙铭的安禄山之爪,小脑瓜一顿乱晃,刚整理清爽的发型顿时又变身成了鸟窝,沈熙铭掐着腰站在一边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小水晶咬着牙双目圆睁瞪着沈熙铭说道“呀,沈熙铭,本姑娘我要,我要······”“你要什么?红烧秀晶?哈哈哈哈”沈熙铭这厮继续犯贱。

“我要咬死你!”小水晶大叫一声一下子扑在沈熙铭的身上,抓住他的胳膊就是一顿乱啃。“我咬死你,我咬死你!”说一句啃一口,说一句啃一口,就像啃猪蹄儿一样,嗯?不过啃了半天怎么不见沈熙铭有什么反应?这时小水晶忽然觉得不对,“啊”地叫了一声,捂着嘴蹲了下去,嘤嘤地哭了起来---呜呜呜,这猪蹄儿,这猪蹄儿好像有点硬,铬得牙疼······

沈熙铭一开始还以为小水晶骗他,后来才发现是真的把人丫头给惹哭了,这下可顿时慌了,他常年健身,胳膊上的肌肉坚硬如铁,小水晶那牙口哪里能咬得动,他却没想到,人家姑娘是跟他变着法玩闹来着,他倒是好,动起真格的来了,本来小水晶听到他被抓进警局就担心了半天,又在警局外面被晾着不让进去,再加上刚才小女孩儿心思作怪感觉受了委屈,这下她一个小姑娘哪里还顶得住,可不得哭起来怎么的。

沈熙铭对待女孩儿的经验极少,在美国的时候跟一帮黑人肌**子打交道,来到韩国之后虽然认识了小水晶,可平时也是打闹惯了,很少顾及到她的心情,这时见她竟然真的哭了,实不知该如何下手安慰,只好陪她蹲在一边,不住的说着好话,小水晶把脸埋在胳膊里哭了半天,声音由低转高,又由高变低,渐渐地变为抽噎,再后来就抬起头,只是偶尔抽一抽鼻子,抿着嘴也不说话---人家只是哭的累了,可不是沈熙铭哄好的。

见小水晶脸上画的淡妆已经被泪水冲花,沈熙铭见缝插针,从兜里掏出湿巾,手忙脚乱地帮忙收拾,一边还好死不活的说了一句:“哭好了吗,可把oppa给吓死了!”小水晶也任他给自己擦拭,看着他满头冒汗笨笨的样子,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搞不定”三个字,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熙铭见小姑娘笑了,还以为自己立了功,暗暗舒了一口气,说道:“水晶啊,别生气了好么,oppa再也不跟我们家囧晶斗气了,我以后把你当公主,不,当女王一样供着好不好?”沈熙铭一边许着一些自己认为很能哄女孩儿开心的承诺,一边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他这般样子,小水晶有些不忍心捉弄他了,扬起小脸说道:“是真的?”

虽然疑问,却像是肯定了一般,眼中的笑意也已经藏不住了。

“当然是真的,比真金白银都真!”沈熙铭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用你的实际行动表示表示!”小水晶说道。

“呃···”沈熙铭抓了抓后脑勺,突然眼前一亮,“我晚上给你做三人份红烧肉!”

“呀,你当我是猪啊!“小水晶脸红了,推了沈熙铭一把,“哼,暂且原谅你了!”说完也不等沈熙铭说话,便张开双臂蹦蹦跳跳地跑到前面去了,心情显然已经重新变得愉悦。

沈熙铭无奈地摇摇头,女孩儿的心思真是奇怪,莫名其妙的闹情绪,说几句孩子气的话又莫名其妙的开心起来,搞不懂啊搞不懂!

呵!他自然搞不懂,他只是自顾自去哄了人家,而小水晶,也只是自顾自地开心罢了。

“喂,小囧晶,你等等我。”沈熙铭开口喊道。

小水晶站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嘻嘻笑着,沈熙铭摇了摇手臂,喊道:“oppa,你来追我,追到我请吃红烧肉!”

沈熙铭笑道:“我不要吃红烧肉,我只想亲小水晶一口!”这句话刚出口沈熙铭就后悔了,呸!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轻浮暧昧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小水晶待在一块就很容易变得言语无忌,好在小水晶似乎并没听清,双手放在嘴边支起喇叭,喊道:“oppa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到底听见了还是没听见?(作者也纳闷)

这时候天色渐渐变暗,昏黄的路灯照着林荫的影子洒在女孩儿的身上,沈熙铭脑海中的某根琴弦忽然被谁拨动,他止住身形,静静地望着前面,那个如同精灵一样可爱的女孩儿。哦,他想,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旋律,和着月光,氤氲在这淡淡的带着芳草清香的空气里,暧昧得令人沉醉,这是一瞬的悸动,还是永恒?

你的耳朵贴紧着海贝,

就能听见深海洞穴里海浪的声音。

间奏是两个八拍,

相聚的时间总是觉得不够,

当你和我都独自一人时,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制造或打破这爱情线索的代价是什么?

仅仅需要时间,仅仅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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