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高速上像一只飞翔的大鸟,车内舒云池半天才缓过神,转头看潘束宸游刃自如,方才渐渐平息下来。
舒云池适应一个东西或一件事情的速度比常人快很多,不几分钟的功夫就能这种速度下泰然自若,眼看着车子已经飙到最高速,再生气不满都已无济于事,大声对着忽然从辅路驶入的一辆同样开的飞快的奔驰说道,
“前面那辆车子,超过它”
在舒云池的心里,潘束宸是想用速度吓她,但她可不是吓大的。如今已经上了贼船下不来,舒云池不能随便便宜了他,
纵然舒云池下了命令,潘束宸也无法让车子再快一点,在高速上飙车会私人的。万一那车子里面在坐个官二代富二代的,这小命也不够折腾的。相反潘束宸有降低速度的意向,如果这样下去,就算一路安全,人也会因为失重而头晕眼花。
反正舒云池已经自知上了贼船。
当公路两边的乡野房被甩的边角都不剩,潘束宸放慢了车速,
舒云池见车停下来脸色几乎要暴怒了,自己说要坐火车他把自己诱因上来就没下去,自己说快他就慢下来。这是处处跟自己对着干。可是再要求车子的速度飚上去也不是她本心的想法,那是很危险的事情,舒云池看了两边风景不错,命令道,
“停,我要下车欣赏下这边风景,我看还不错”
舒云池说着就把手放在车门上,高速公路上岂能是玩笑,潘束宸远远的看见有个有个紧急停车的区域,就把车开了过去。
车子停下来后,潘束宸好气的说,
“这如果现在停车的话,恐怕我们半夜才会到,这天寒地冻的,万一出来个打劫什么的我顶多失去钱财,大小姐可就不一样了”
舒云池年轻貌美,如花似玉,就连他如此正经的男人都成了想沾腥的猫,何况那些什么下三滥都能做出来,不受任何道德和规则约束的坏人。
舒云池愣了下,潘束宸有故意吓她的意思,但这大风的荒郊野外连个车影都不见,别说晚上,就是现在跑来几个盗贼坏蛋啥的,也够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舒云池顺便联想到几个人把自己痛打一通劫财劫色两人所剩无几,衣衫破破烂烂被留在无人的荒野上悲悲戚戚的求助。
说不定,尸首也全无啊啊。舒云池被自己发散性的思维吓到,一屁股坐回座位上,
“好吧,听你的”
潘束宸虽然大获全胜坐回车子里。舒云池则觉得被潘束宸占了便宜不舒服,要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万事依着她,莫非现在要原形毕露开始欺负自己了?想想怎么也得拨回点面子。
看了看时间单刀直入的说,“定好宾馆了?”
“五个小时候我们会到望阳城,我在那里订了两间宾馆。”
潘束宸知道舒云池不愿意跟他同车的原因是什么,但一直没有说,是想着君子坦荡荡到了地点她自己自然会明白。
舒云池听后犹豫了一会抓住重点的问,
“你已经定了两间宾馆?”
“是的”潘束宸答道。
“除非你要让我占便宜,我才肯上车”
“好的,只要大小姐愿意,什么便宜我都让你占”
这句话对潘束宸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坏话,反而因为高兴脸上放出一道淡淡的光彩。
“我要住好的那一间”
潘束宸差点笑翻,宾馆的格局布置都是一样的,一样价位的房间,除了位置不一样,什么都是一样的,怎么可能会有好坏。
舒云池哪能是不懂这些,只是她向来不喜欢靠近楼梯的房间和面向朝阴的房间,宾馆是定了房间,也会知道是几号房间,但房间的位置是不可能交代的那么清楚。
潘束宸笑笑答应。
舒云池知道这局算是自己输了,就算自己不说到时候自己要住哪间房潘束宸还能跟她争不成,不过是涂个虚名挽回面子。
哎,腹黑的男人,终究算是打个平手,舒云池满足的靠着靠背上,想着社会人士的复杂,选了几首古典琴弦的曲子让潘束宸放,整个空间立即舒缓清爽。
舒云池头歪在车门上,远处有前些时间下过的积雪,没有彻底融化,一片片的连接在田野之中,如广袤的大地上上帝的几笔温情力作。在一片一片的雪中间,有秃透的枯木,就如削去衣装的老人孤孤零零的站在死亡线上。舒云池很那想象为什么一到春天它们就齐刷刷的冒出那么多绿绿的叶子来。
潘束宸专心开车不再说话。
潘束宸此次来接舒云池舒善江是不知道的,这回去是个什么样子,他也不知道。但是又怕自己把真相说出来舒云池更拒绝他,只好把这桩雷锋好事的幕后主使人推到了舒善江身上。
一路上唧唧咋咋不觉得时间快,等舒云池平静下来就觉得心事压的胸闷,就要毕业了,作为不受宠的舒家养女,即便是自己什么都不想要的离开舒家,是不是就那么容易。
舒善江会不会强行她来做什么决定。姑母过世的时候,曾经亲自交代舒善江要把舒云池当女儿一样养。但是现任太太陈明丽私下对她的话说,舒云池之所以还养在舒家,是看在她帮助舒伶考了大学的功劳。但其实这功劳根本就是她们母女俩夺过去的。所以一旦大学结束之后,就算是双方结清,希望舒云池能尽早的搬离舒家。
舒云池单手拖着下巴眼睛眨也不占的看着车窗外一簇簇飞过去的风景,烦心的事一边放。
“你大学毕业的时候是怎样的?”
舒云池懒懒的话起闲话。
潘束宸知道舒云池在舒家的地位和情况,舒云池很不喜欢那个家,舒伶也一再在他面前说,舒云池是个祸水,离开舒家是早晚的事。甚至说连舒善江的原配舒太太都是被她克死的。舒家养着她是天大的恩德。
潘束宸知道舒云池在舒家继续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想到实在不成,就自己来养着她。但这个念头只一瞬间就被自己打断,舒云池又不是老幼病残,犯得着他这么上心。就是离开舒家,相信舒云池也会有一番作为,但这新只是他自己的胡思乱想,并没有听舒云池亲口说过。
“想什么呢?”舒云池见半天没听见他回答,回头问,
“问我呢?”
“不问你还能问谁?”
舒云池的急脾气很快上来,没注意到潘束宸只是走了神。
“我当时投了好多简历,一门心思冲着青宸集团来。因为当时应聘的人比较多,心底其实挺悬的,心想着若是能应征上一定要一辈子不离不弃,没想竟然还真是幸运的数千人中被面试官拎了出来。”
青宸集团的董事长就是自己的功夫舒善江,潘束宸进入集团也不过六七年的光景,今年刚好还差一岁到三十,就能一个普通的员工成为潘束宸最器重的人,提拔为青宸集团的总经理,当真是不容易。
要知道每年有多少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挤破头的想进入青宸集团。
潘束宸简单的答道完,忙不迭的问道,
“你呢,毕业了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