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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难以原谅的是自己

“你看……穆雪,玉佩还在,所以它一定会保佑我们的。穆雪,只要两块玉佩在一起,这样,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对不起,凌风……你给我的玉佩,它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看着他,忍不住摇头,“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不在身边?,没关系的,我可以陪你去找,穆雪,你告诉我,它在哪儿,我们去找好不好……”凌风眉目微展,看着我,眼露期盼。

我的心却不由得一痛,“它……已经被我埋在莲湖了。”

“莲湖?嗯,没关系的,穆雪,我们这就去莲湖,这就去将它找回来。”说罢,他拉过我的手,转身便往莲湖而去。

“它可以回来,可是我们的情分又怎么能回来……”我看着他,忍不住一叹:“你这样,只会让我更为难过而已。”

“不,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穆雪,我不会放弃!”凌风拉着我,径直地穿过人群,朝莲湖而去。

“宋兄?”“凌风兄,”“风大哥……”身后猛然传来几声叫唤,皆被他置之一旁。我看着眼前这个拉着我疾跑的男子,泪,终于随风滑入了鬓角。

曾经他也曾带着我,这般疾跑于城里城外,可是今日为何我的心却是这般疾痛?找回玉佩,难道凌风你真的要找回我们的当初,真的想要彼此重新来过么?

为什么你终究放不下?终究还是为了我是穆沙么?可是凌风呵,穆沙再也回不来了,缘既已尽,求求你,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我忍不住闭上眼,缓了缓自己眼中的痛,却在他拉着我,转入前往莲湖小道上的那一刻,一个踉跄,最终跌倒于地。

“穆雪?”凌风停住步伐,半跪于我身前,轻轻抬起我的脚,眼中却是深深地疼惜:“痛吗?”

“咝……痛。”我闭了闭眼,忍不住戚眉。

“对不起,我抱你。”他低眉看着我,下一秒却是伸出手轻轻揽过我腰间,将我横抱而起。

“凌风,你别这样好不好?不过只是一块玉佩……”我靠在他怀中,思绪万千,终是忍不住道。

凌风抱着我,身子一怔,“我只是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不信老天,会这样让我失去你。”

“可是凌风……”我仰头看着他的脸,忍不住忧心,“即使你将它找回来,又能如何?你会爱穆雪么,我能够做回从前的穆雪么?”

“不……我爱穆雪,我一直都爱。”凌风低头看着我,眼眶微红:“穆雪,你信么?我再不是因为你是穆沙而爱,我只单单爱你!……穆雪,你原谅我好吗?”

“若是此生只有这一刻,那该多好……”我别过脸,心中却是不由得一声叹息。对不起,凌风,我原谅你,可我……却无法原谅我自己。

我轻轻抬手,抚过发丝,终是一叹,将发间那支碧荷青簪握在手心,一瞬间,头上云鬓一松,青丝募然披上身前。

“到了……穆雪,”凌风抱着我,欣喜道:“莲湖到了。”

我微微抬头,看着前方熟悉的莲湖,经不住落下泪来,“是呵,到了,它终于到了。”也许它到了,也该是你我缘尽之时了……我怔怔地看着莲湖愈来愈近,视线也愈来愈模糊。

“穆雪,我们有希望了……”凌风抱着我朝莲湖亭走去,就连步伐也越来越快,仿佛迟了一刻,我们都再也可能。

呵呵,我看着凌风的轮廓,终于惨笑开来,是呵,我们真的再无可能……只是凌风,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幸福,那么……即使今生缘尽,我也能安然离去。

“穆雪,你看,这莲湖一如当初,清静自然,犹如隔世……”凌风望着偌大的莲湖,不禁眼露期盼,“你还记得当年……你我说要归隐于此的事吗,如今,真的就要实现了。”

“归隐?”我抬眼看着眼前清静的莲湖,喃喃着不禁伸出手,抚上他的脸,轻轻一笑,“归隐呢?可是我欠了这么多的情债,如何安然归隐此处?”

“你说什么?”凌风抱着我步入莲湖亭,轻扶着我坐下,不禁凝眉疑道,“难道你不愿意与我归隐于此?”

“呵呵,归隐,归隐,归心隐情……可是我,凌风,我怕我做不到了……”我微微一笑,木然地透过他,望着他身后的莲湖,微扬唇角,“你看,我好像看见对面岸上,开了好多好多的花……凌风,你替我去看看,那……是不是今年新开的第一枝梅花。”

“梅花?”凌风抬眼,转过身去,“是呵,穆雪,我也看见了,这一定是今年新开的第一枝梅……”

“原是真的,”我看着他的身影,微微一叹,从衣袖里抽出那把碧荷青簪,不禁想起玉碎人亡这个词……

是呵,记得当日自己犹在杭州之时,曾预言它身系自己此生性命……如今它当真成了取自己性命的什物了。忍不住轻笑一声,当下反握住簪柄,狠了心往腹中刺去。

“不……”

“穆雪!”

“穆雪姑娘!”

“穆雪姐姐……”就在这一瞬间,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声沉痛地急唤。

我仰起头,看见了凌风转身那刻,悲痛欲绝的神色。却也看见凌风身后大惊失色,疾步上前而来的许淮文、陈珂竹,甚至还有一抹红色身影——上官蔓儿。

竟是都来了呢?我微微一笑,猛然间感觉到自己的心痛了起来,然而……那阵待了许久的刺痛却始终没有出现。

我一愣,怎么会这样?只一瞬,凌风极速伸出手,趁我怔住,反手将那支碧荷青簪拂落在地。“……你这是再做什么?”直到那支碧荷青簪应声而碎,终听到凌风痛心地责问。

“我只是过于累了……只是过于累了而已。”我忍不住急喘了一口气,却犹愣在发现自己毫无受伤的那一刻。

“为什么?穆雪!”凌风急唤着叹了一声,募地俯下身,看着我痛道,“为什么?穆雪,你……有没有伤到?”

“伤?”我怔怔地摊开捂住自己小腹的手,只一眼,就已痛至忍不住闭上眼,“人算不如天算,让自己不得离去的,竟是,这件天蚕轻纱……”

正自嘲之中,疾步上前而来的许淮文,突然推开了凌风冲到我身前,抓住我的手道,“穆雪姑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淮文,先别问,看看她到底受了伤没有?”随后而来的陈珂竹一脚迈上莲湖亭,不由得朝许淮文急道。

“呵呵……”见他们这般神色,我忍不住轻笑而叹,“为什么你给我的,是这样一件天蚕轻纱?”

“穆雪姐姐,”一个红色身影,突然扑上前来,握住我的手道,“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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