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叫来张掌柜,低声吩咐道:“大叔,你去,到酒坊召见所有人,告诉所他们,立刻放下手头的活计,洗漱一下换掉身上的衣服,切记洗干净,不能让身上有半点酒气,带上所有能带上的亲戚朋友,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对面的聚仙楼,你告诉他们:能拿多少酒就拿多少,完事儿后先把酒带回家,自己想喝的就留在家里,想兑钱的明日带去酒坊,让李账房登记,按数兑给他们钱,一坛子酒兑五纹钱,吃饭的钱另报。千万记住:一定要嘱咐这些人,到时候千万要装作互不相识,谁要是被揭穿了,被捉住的话,我概不负责!”
张掌柜应道:“哎,这就去。”又拉过妖妖来低声安排道:“你去通知各个加盟商,让他们立刻联络聚仙楼,今日他们的酒不要钱,那我们就出五纹钱来定他们的酒,争取将他的库存订光,如果他们不给,就安排人到酒楼去拿,一定要争取把他的酒都弄过来,完事后可用这些酒换成我们的酒,相当于这些酒楼两文钱进咱们的酒,他们一准儿愿意。这事务必办成!”
妖妖疑惑地瞪着眼睛看了瑾澜半天,问道:“掌柜的,这、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瑾澜一笑,道:“他不是不要钱白送的吗?那我全收了,反正他家的酒与咱家的一样的,收过来换个名字立刻就能卖,楼里与酒庄定的酒光成本还要五十贯银子一斤呢,如今人工材料费都省了,五文钱进十两银卖,挣大发了!刚才他不是说有库存?那我就叫咱们的加盟商去大批购买他的酒,他若给不出来就砸了自己的脚,他若倾仓,一天两天之内就会跟不上,我调几个新出的酒品,正好把从他那儿买过来的、换成咱家名字的酒低价用在酒吧里,他今天一文钱的酒基本上都被咱们的人买下,对于想喝酒的人不会有影响,所以一旦咱们一调价,他那儿又断了货源的情况下,想喝酒的就只能是到我们的酒吧里来,如此一来,咱们既大赚了一笔,又给了他一记下马威,正是一举两得之计!”
妖妖定定的看着她,半响,道:“掌柜的!我现在知道了,凡是与你作对的都不会有好的果子吃-------幸亏当时遇见掌柜的,想来这是妖妖最大的造化。”
“别在这煽情了,快去吧!”转过身不理他,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事情完全按着计划的方向发展,妖妖安排好一切之后,大摇大摆地去了对面聚仙楼,一方面打探对方的虚实,另一方面吸引着对方的注意力,暂时麻痹着对方,以为我们这边还没想到办法应对。
晚些妖妖回来,带回了对方老板的基本信息:掌柜是外地人,经验老道,四十多岁,但是当家的是本地京都人,姓周,说想要收购鸿福楼百分之七十股份,但是还要由瑾澜来经营,原来的加盟店也要改成他们的,并且出告示说明,以后有什么新的酒品菜品促销方法都要第一时间告知。
瑾澜听完,气得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抽他几个耳刮子,简直是欺人太甚!
第二天,京城所有加盟商都聚集到了鸿福楼的后院,问她接下来的应对方法。
首先,各个酒楼都汇报了自己的战果:基本都已经有一定的库存量,就是以后一段时间不采购也是没问题的,许多人一听瑾澜说可以贴上美人醉的招牌,二话不说就把酒都扛回去了。妖妖又跟他们说了昨天去探听到的,众人一听,立马炸了锅:“这怎么能答应他,这周家本来就一直欺压百姓,更别说一般的中小商家,仗着是四大世家之一,朝廷里有人,就肆无忌惮的到处敛财,底下的人早就苦不堪言,这要是答应了,那以后都没活路走了。”
“我当然不会妥协。”
瑾澜轻声安抚着他们:“我今天召集你们来也是因为这,各位,接下来的做法,会有很大的风险,我已经决定,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鉴于周家的做法,会有很大的危险在里头,最坏的结果有三。”
“其一,是他胜,我们败,那样一来,我们都得玩完,而你们也会沦落的很落魄,辛辛苦苦几十年建立起来的心血也会付诸东流,最关键的是——一将变得一无所有。”抬头望着他们,神色凝重:“这个是最惨重也是最有可能发生的。”
“其二,是我们胜,他败,这样的话,迎接我们的将会是锦绣前程,但是估计这个很难,毕竟这周家的根基深厚,想要撼动,不是容易的事。”
顿了顿,咳嗽了一声,接着说:“其三,是两败俱伤,这样的话,谁也没沾到好,结果也是不容乐观。”
话一说完,下面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更有胆小些的已经开始打退堂了。
瑾澜静静地听着,不做任何表态,歇了会,等下面说的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的接着道:“所以,各位要想清楚,到底接下来要怎么做,是跟着我一起迎敌还是及早抽身?我绝对支持大家的选择,如果选择退出的话,我不会怪罪,还会每人发一百两银子,现在,请各位做出选择吧。”
一阵沉默,就在她以为这些人会离她而去时,只听得一声齐吼:“我们跟着顾公子!”
说实话,不感动是假的,瑾澜点点头,压下心里的感激,接着道:“好,下面各位都来说说有什么计策吧。”
“顾公子,莫如这样,我们派人潜入他们内部,摸清他们的底子,看看他们到底玩的是什么阴谋,我们这边也好做出应对。”
“我说,当下之急,还是应该把价格也调低,他们用价格压我们,我们也不能坐等棒子打下来,要做出反应,让周家知道我们也是不可小嘘的。”
“对的,对的,我认为可行。”
“我说,不然这样。。。。。。。”
“。。。。。。。。。。。”
“。。。。。。。。。。。”
“应该先减价,这样好挽回些损失,也可以人人流回流。”西城区的老何老板说道。
“我说应该是先看看对方是什么样的意图再做决定,万一对方还有什么手段没使出来呢,到时我们哪还有还手之力?”北城区的万老板不甘道。
“我说应该这样才对。”老何老板脸红脖子粗。
“应该是按我说的才对。”万老爷不甘示弱。
地下看这两人互相掐起来,也不好应和,纷纷傻眼。
瑾澜揉揉额头,顿感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