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蔚然看萧漓阴下来的脸色,像极了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哑然一笑:“小妹,休得无礼,萧漓,别介意,小妹心不坏,只是从小娇惯了。”
突然,一声“咕咕”声响起,瑾澜脸色发红,这才想起,早上没吃饭就出了门,一到大街上,光顾着兴奋,好像也没怎么吃东西,到了醉仙居,又因为诗会,也是一口没吃,这时都傍晚了,不饿才怪。
几声嗤笑响起,萧漓轻声一笑,早已没了刚才的恼色,狭促地对她挤眉弄眼,瑾澜气极,早忘了害臊,气鼓鼓瞪着眼看他。
顾蔚然抿嘴一笑,手极其自然地牵起瑾澜的手,在桌子边坐下,拿起桌上的点心,示意她吃,眼睛瞟向慕白。慕白呵呵一笑,道:“倒是幕哥哥疏忽了。”手掌一击,立时,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瑾澜的时候楞了一下,遂神色恢复正常,弯腰恭敬地对着慕白道:“公子有何吩咐?”
瑾澜觉着眼熟,直直地盯着他,迫于瑾澜的视线,那人惶恐不安,不停地擦着冷汗,心里巴望着能快点退下。
荷香掩嘴轻笑,凑到瑾澜耳边,嘀咕了几句,瑾澜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啊,难怪老觉得眼熟。”
闻言,慕白不解,看向她道:“怎么,瑾妹妹认得武达?”其余二人均是一脸疑惑地望向她。
武达?愣了一秒,想起早上他被荷香吓得不轻的样子,本来就忍不住想笑,这时一听说名字,抑制不住大笑出声,边笑边说:“武达。。。。。。咯咯咯。。。。。。武达。。。。。。,就是。。。咯咯。。。就是他被荷香吓得差点腿软。”越说越想笑,越笑越想起那情景,直笑得弯下了腰,语不成句。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望向荷香,荷香扶着瑾澜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水,端给瑾澜,拍着她的背,替她顺顺气,看她缓过来了,这才回过头来,看一众人等都在等着她介绍,脸刷一下红了,磕磕巴巴的,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
“。。。。。。。其、其实没什么的,就是他说有新糕点,恰好是、是奴婢爱吃的,就那么的看了他一下,那知道他胆子那么小,不禁看,就、就吓到了。”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甚至头都不敢抬起来。
慕白不可置信,看着武达,再看看荷香,怎么说他都不相信,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顶不住一个小女孩的注视,怎么说他都不信,怀疑地问道:“你?”
一旁的瑾澜早已笑趴在桌子上,顾蔚然怕她笑得太过呛到,替她顺着背。
“对啊,你都不知道,那时,有多滑稽,哈哈,她还说什么来着,对了还说了诗会,有两千两白银呢。”顿了顿,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一时愣愣的,皱着眉不语。
慕白交代了武达几句,挥挥手,示意他下去,武达偷偷呼了口气,赶紧退下,再呆下去,他都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荷香不愧是从小伺候她的,知道她此时在困惑什么:“小姐,是觉得漏了银子了吧。”顿了顿,脸一红,低声道:“奴婢刚刚太激动,也是没在意。”
瑾澜哀嚎:“两千两哎!白白地没了,那我那么费力的表演不是白费了?”立刻如泄了气的皮球:“早知道还不如不去呢。”
萧漓嗤笑:“看你个小气样,不就是两千两银子么?值得你大惊小叫的,难道说。。。。。。顾家很缺钱?”看看顾蔚然,又看看瑾澜,开口道:“难道,是他们虐待你,不给你钱花?不像啊,传闻你两个哥哥疼你入骨,怎么会不给你钱花,再说,一个闺阁大小姐,能华个什么钱?无非就是胭脂水粉。”
瑾澜白了他一眼,果真是败家子,两千两,可以够一户平常人家过上几十年了,他倒好,一副不屑的样子,真真是败家。
顾蔚然悠然地看了眼萧漓,转过头对着瑾澜宠溺地笑笑,摸着她的头道:“呵呵,放心,跑不了你的。”把瑾澜推到慕白面前,说道:“正主在这呢。”
瑾澜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指着慕白:“他、他、他。。。。。他就是醉仙居的老板?”上上下下地盯着他看,直盯得慕白脊背发凉,惊悚地看着她。
突然,瑾澜明媚地一笑,差点晃花了他的眼,一旁的荷香看见,知道小姐肯定又想出了什么利己损人的事了,但是,大凡那些事,她也是有沾了点光的,心里暗叹一声:所以,幕公子,你就自求多福吧。
瑾澜正想着把那人厨子挖到自家去,眉开眼笑,慷慨地拍拍慕白的肩膀,呃,当然拍不到,半路把手收回,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以为是要给他,那知她端了径自喝完,手法一气呵成,流畅无比,砸砸嘴道:“我也不要那钱了,你把你家厨子给我就好了,以后我想吃什么就不必大老远的跑过来了,这样,你既省了银子,我也合了心意,两全其美,岂不是好。”撇撇嘴,又低声嘀咕一声:“,两千两一个厨子,我还亏大了呢。。。。。。”
顾蔚然失笑:“小妹,不可胡闹。”
慕白挑眉,痞痞地道:“你小算盘倒是打得叮铛响,可是不行,本公子还指望着他赚钱呢,顶多以后你想吃了,我叫人送去。随时都可以,回头我叫他们把钱给你送去。”
瑾澜瘪瘪嘴,暗自嘀咕道:“不换就不换,小气鬼。”
想了想,反正她现在也用不到这钱,倒不如暂时放在慕白手里,指不定哪天要急用了还可以从他手里拿,好,就这样。
“好像听大哥提过,幕家有钱庄的吧,钱就暂时先放着,等我哪天要用了再找你拿,带回去也是放房间里,没多大用处,倒不如放你那,不过我不会交什么保钱的哦。”
后来的瑾澜每每想起当时的神来一笔,总是感叹自己一时的心血来潮是多么的英明。
从脖子上摘下青魂,在他面前晃了晃:“诺,这是信物,看好了,以后就凭这个拿钱,只要是谁拿着这个,无论是小丫头,还是中年大伯,亦或是蔼蔼老人家,都要给钱,你家的任何钱庄都可以哦。”
“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慕白觉得瑾澜这是小孩子心性,指不定哪天就又变卦了,不以为然,谁也没太当回事。
恰好下人摆好了酒菜,饿极的瑾澜扑到桌子上,毫无形象的大吃起来,萧漓眼角抽了抽,哪个女子在他面前不是娇滴滴的,举止有礼,进退得体,哪像她,一点大家闺范都没有,撇开眼,端着酒杯,朝着慕白与顾蔚然对饮。
瑾澜没心思应付他,低头猛吃,荷香在一边细心地伺候着,不时地叮嘱她慢点吃。一顿饭就在萧漓不时射过来的目光中结束,酒足饭饱的瑾澜,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抚着腰,呃,吃撑着了,可是,看着大哥面前那小碗汤,实在是美味,大哥应该不饿吧,刚好她觉得有点渴,便端过一口喝了,呃,是甜汤么,这厨子做的菜真是好吃,不管了,一定要想法子把他挖过来。
顾蔚然看着瑾澜端起酒一口喝光,甚至都来不及阻止,只好无奈地看着她,心想这下好了,她肯定要醉,开始数数——
吃饱的瑾澜这才发觉,好像就只有她在吃,他们三个好像没动过筷子,不好意思地“嘿嘿”干笑了两声,渐渐地,就感到头晕脑花,四面墙在转动,大哥一直在晃个不停,看得她头晕,眨着眼睛,摇摇头道:“大哥,你能不能别晃了,搅得我头痛。”
顾蔚然叹口气,扶着她,吩咐下人去抬轿子,荷香抱着琴,跟在后面。
睡梦中的瑾澜,只觉得这床好颠簸,搅得她睡不舒服,不过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却令她放心,又觉得实在是咯的疼,不满地瘪瘪嘴,低声呓语,顾蔚然听不清楚,低下头去想听她在嘀咕什么,只是,刚将耳朵凑近,瑾澜正梦到什么好吃的东西,好巧不巧的将舌头伸出来舔了舔,“轰”的一声,顾蔚然感觉自己就快燃着了,耳边那异样的感觉一直蔓延到了全身,浑身滚烫,抱着瑾澜就觉得如火山般,令人浑身难受,却是这种感觉却又是那么的美好,忍不住的就想溺死在里面,手轻轻颤动着,慢慢的,慢慢的,一点点靠近,心跳如雷,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冲去,最终,抵不过那美好的诱惑,轻轻的抚上哪日思夜想的脸颊,心中划过一道惊雷,手臂渐渐圈紧,低下头,饮下一吻,只希望这美好的感觉不要消失。。。。。。
感觉脸上痒痒的,有一个柔软的东西在嘴唇边蹭来蹭去,很不舒服,便伸出舌头舔了舔,觉得好美味,再舔舔,嗯,好吃,察觉到美味离开了一点,嘤咛一声,双手抱住用力地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