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紫苏黑着脸,抽搐着嘴角。
她一直看到大叔出门,才意识到这群猥琐的男人到底为什么在这里。
我的上帝啊,额滴神啊!谁来救救我啊!我一开始没想到事态会往这边儿发展啊?
怪不得,怪不得镇上的百姓看他们都怪怪的,也怪不得那可怜的妇人会那般惨烈地奔出去,连理论的都不理论!
原来这镇上的百姓看红厢院的姑娘们近来格外的活泛,就都留了点儿神。却发现这群姑娘们时不时的来这家医馆,都是面含春色欲求不满一般的进去,而出去时倒是脸上飞满了红霞,心满意足地离开。
镇子上的娱乐项目不多,茶余饭后的八卦便是百姓们最大的娱乐。如此重大发现,从传话的人口里一个版本一个版本地传下去,不久之后便变成了——
“哎,你们知道吗?镇子上新开不久的那个医馆扶花堂,竟然可以让红厢院的姑娘们天天上门去求欢!”
“啊?那扶花堂里有什么人竟然这么厉害!红厢院里的姑娘们可都是厉害的角儿!”
“听说就两个男人,还有一个女孩儿,是其中一个男人的妹妹。”
“啧啧啧,有这么厉害的哥哥,以后的新郎官可不好找了~”
“就是就是!不过我听说,那扶花堂里的男人,做****可厉害着那!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姑娘天天上门儿来?”
“哎哟,这个是真的,我敢保证,那天我还看见他们买了一麻袋的淫羊藿,杜仲什么的!”
“啊,对,我听镇西头的屠夫说,那扶花堂天天来要什么猪鞭牛鞭羊鞭狗鞭兔子鞭啊。。。”
“不用说,一定是拿去炼药的!哥儿几个,你们有多久没让自家的母老虎服服帖帖的了喂?又多久没名正言顺地去红厢院找小桃红她们呀?”
“哎,别提这茬了!”“你是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自己不也一样!还说别人!”
“所以。。。走,哥几个,我们去买药去!”
于是,就有了后来那几个猥琐大叔的事情。
如果紫苏把镇上所有关于扶花堂的流言蜚语都听全了,会不会吐血而亡哪?
反正,陆商知道他自己是不会。
转眼间,那红厢院的姑娘们每天用汤药调理身子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十天。
有好事者发现,红厢院里的姑娘们,近来出来溜达的时候少了,这导致前几日天天充满了燕声莺语的扶花堂,此时有点儿“生意冷淡”的感觉。
而红厢院里正好相反。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到处都是男人和姑娘。这也很好的解释了扶花堂的清冷——姑娘们都忙着接客那,没时间来逛“后花园”。
话说,自那些猥琐大叔被陆商戏弄之后,便无下文。镇子上却有越来越多的男人发现,红厢院的姑娘们,变了。
变得更婀娜多姿,更靓丽自然,也更有女人味儿了,甚至全镇子最有见识的男人,都觉得举目望去这片大陆上的青楼女人,没几个敢像红厢院现在这样的,甚少用铅粉,却也如此动人。这显得红厢院的姑娘,更像是风情万种的良家少妇,而不是让世人颇有微词的风尘女子。
再回头看看自家的糟糠妻,都觉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无一是处。
于是乎,鸟择良木而栖,无论是什么“鸟”。
此时,扶花堂里,终于得以歇息的春花姑娘正在和“苏公子”以及陆商小酌。
只见春花今日穿着与往日不同,淡粉色的轻罗纱衣陪衬着她被紫苏调理的娇艳欲滴的容颜,此刻显得格外的诱人。只见她端着粗瓷酒杯,目光灼灼脸色微红地对着紫苏道:“苏公子,姐妹们都按照公子的嘱咐,把话儿传到恩客那里去了。”
紫苏和陆商正品着春花带来的“醉千里”,这“醉千里”是驿马镇特有的佳酿,以味道醇厚,,入口甘甜,却酒劲浓烈而著称。相传,在驿马镇还是商道的时候,经常有来往的行人在此地歇息,有好些商人便会选择来一坛“酔千里”来放松路上绷紧的神经。更有传说,酔千里之说以叫酔千里,是因为有人在驿站喝完一坛子酒之后就上路了,结果上了马车不久便醉倒了,行了千里路才醒了酒。当然,这有些夸张了,除了那刚出道的愣头青,有谁能放着一车的货物不管,堪堪的让自己喝醉不管正事儿哪?
紫苏正沉醉在酒香中,想着刚刚陆商给她讲的“酔千里”的由来,听着春花的话,一抬眼,便看见她火热的目光,心里一抽,差点儿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她只好放下酒杯,低下头错过春花的目光,却又做感谢状道:“有劳姑娘们了。”
春花连忙说:“公子那里用得着这么客气,这都是姐妹们的心意。公子治好了我们姐妹们苦恼多时的病,又让我们的容貌恢复从前,连恩客。。。。。。”说道这里,春花便停住了,脸色微微有点发白,顿了顿后又道:“苏公子您有大义,不赚我们这些苦命人的钱,姐妹们感恩戴德却无以为报,仅仅帮公子传几句话儿根本无以表达我们的谢意。”
春花说的这句话,倒是不假,那群红厢院的姑娘们自从生意好了,便对扶花堂感激不尽,让她们对恩客说说是扶花堂让她们如此娇艳,她们乐不得的做了,更有甚者,添油加醋的一说,又在那些好事儿的恩客嘴里兜了一圈,就变成了“扶花堂里有专让女人变美的神医”,便是后话了。
话说那春花说罢,便举起酒杯,道:“小女子干了这杯酒,借此表达我们姐妹们的感激之情!”微微仰脖,真干了一整杯的醉千里。
“这。。。。。”紫苏傻眼了,这酒如何浓烈,不是没听陆商提过,看着春花喝酒的架势,让紫苏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苏公子不胜酒力,这杯酒我替他饮了。”陆商说完,就一把夺过紫苏的杯子。
待陆商喝完她杯子里的酒,又把酒杯放到了紫苏面前,紫苏才反应过来这一会儿功夫都发生了什么。
“小女子我再敬苏公子一杯。”春花一边给紫苏满上,一边似不甘心一般,瞪着陆商,把那“苏公子”三个字咬的死死的,又说道:“这是替我娘敬的,我娘便死在我这般的病上,她现在知道亲生女儿的病被公子医好,想必感激不尽!”说罢,又把一杯酔千里一饮而尽。
“额。。。。”紫苏又愣了,这次春花拿死人做借口,让紫苏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紫苏正愁那,眼前的杯子又无声息的被拿走,待归来时,里面的酒又一滴都不剩。
不用说,这一定是陆商帮她喝了。
“苏公子,这。。。。”春花又说话了。
“令妹的药该煎好了。”陆商打断了春花的话,没让她说下去。
“啊?”紫苏这会儿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瞬间反应过来了后,便“啊!”的一声,逃一般地冲到后院去了。
却看那陆商却迷着狐狸眼含笑地对春花说:“如此,苏公子还有事情要忙,姑娘请自行方便。”
春花的神色忿忿,一双美目瞪成了杏眼,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我刚刚想起,红厢院的姐妹还拜托我买些物件,先行告辞了。”
“走好,不送。”陆商看着拂袖离开的春花背影,声音愉悦。
又过了几日,眼看着当初紫苏当了衣服换回来的五十两银子,该买药材的买药材,该买衣物的买衣物,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天,紫苏在陆商的压迫下收拾完屋子又洗了换洗的衣物,这才累得似狗一样的,去前堂找茶水喝。
“紫苏。”陆商放下手中的书卷,斯条慢理地说道:“细来算算,你的棋局已经布置了半个月了。”说罢又顿了顿,又把那双好看的眼睛笑成狐狸眼,戏谑地对紫苏说:“你看这猎物,何时能落网哪?”
紫苏要送到嘴边的茶杯一顿,同时心里也是咯楞一声。陆商对紫苏说的,正是紫苏这几天担心的。细来想想自己的计划没有什么漏洞啊,可是,为什么还是没见到成效哪?
不能急,不能急。紫苏在心里自我劝解道:凡做事者,稳重为第一条例。
看到紫苏的动作,陆商笑的一脸狡诈。一会儿,感觉医馆的门口似乎有人影在晃动,别开眼看去,陆商又笑了。
“说曹操,曹操到。”
紫苏听后,急忙抬头看向陆商,却看到陆商笑吟吟的看着门外,还时不时的点点头,似乎是跟什么人打招呼。
紫苏又急忙回过头看向门外,只一眼,便把紫苏吓到了!
门外站着一群女人,看这着装打扮,应该是一群人妻!
天呐,难道说,她的网撒的太大,一次就捕捞出一群猎物?
还是,她的网太显眼,让猎物们发现了,现在一起组队来找她这个猎人算账了!
不过,看这群气势汹汹的女人们的样子,紫苏怎么觉得,后一种可能更大些。。。。。
眼看着这群女人在一个胖女人的带领下,穷赳赳气昂昂地走进医馆,紫苏就感觉,她的末日,哦,不,是一大波末日,正向她走来。。。。。。
“陆。。。陆商,快来救救我!”
这是胖女人压到她面前之前,紫苏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