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猩受此重创,“嗷——!”惨烈的嚎叫自血盆巨口中传出,却不复刚才的王霸威势,全是疼及而发的渗人惨叫。
钩镰枪头长约四十厘米,如今全数没入,还又在肉里斜挑了一下,那得是多么的疼痛!好个白毛巨猩,不愧长着副凶悍外形,跺脚痛叫几声后,竟忽然抓住钩镰枪的枪柄,一下子拽了出来!
钩镰枪之所以带有钩镰二字,就是因为它在尖尖枪头下面横出一弯月状刀刃,往回抽时能发挥最大杀伤作用。
白毛巨猩这一痛及怒拔,反倒钩带出连皮带肉的一大块,腥血更是如喷泉般自伤口涌出,转眼间便把身躯染成了血红色。
随手将长枪折断成两截,白毛巨猩又捂着胸部伤口乱蹦乱叫,粗壮强悍的身体不时碰撞着周边树木,发出嘭嘭巨响,那些粗有四五个大汉怀抱的古树上,树叶被撞得簌簌而落,可见这凶悍大猩猩的劲力有多骇人。
过了一会,这白毛巨猩似乎回过神来,记起罪魁祸首还在那儿,立即又长嚎一声,身子猛一纵,忽地就扑了过去。
站直了近三米高的巨猩,这一扑的速度和距离非常惊人,瞬间就到了呆站在那,傻看着它发飙的庄辰两人面前。
见这狂躁凶悍的巨猩,忽然就扑了过来,庞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手中钩镰枪用尽全力向上刺出,却被那巨猩轻轻一爪,连枪带人都自抽飞。
呼!劲风扑面,那巨猩另一只巨爪轮起老高,猛对着庄辰砸下,显是恨极了这造成自己负伤的罪魁祸首。
庄辰对此早有准备,身后腰刀已经拔在手中,见状立即向上挥砍格挡,同时身形急矮,想要从这巨猩腿边溜开。
但是第一次对上这等超出常理的凶兽,庄辰还是小瞧了它的力量。腰刀刚和砸下得巨爪接触,在那沛然大力下,刀柄根本抓握不住,啪地一下就被打飞,而从刀身上传过来的余劲,更把右手腕给震脱了臼。
我去!自己刚那一刀虽然仓促,但最起码用了有八成内力,竟被它一下就拍飞,连毛都没砍掉几根。这白毛巨猩的劲道有这么大?
右手手腕已经脱臼,庄辰在矮身窜走的时候,只能用左手并指,狠狠戳了下巨猩的腿弯处,毕竟猩猩身体构造和人类几乎一致,腿弯定然也是关节要害。
这一下戳击庄辰几乎用尽了全力,小无相心法全力催动下,石头都能印出深深掌印,就不信这猩猩的骨头比石头还硬!如果还不能限制住这凶兽的移动速度,那自己今日还真是凶多吉少。
咔嚓!
没听错!是咔嚓的声音!
全力戳完这一下,庄辰在巨猩报复之前就一个翻滚饶到它后面,同时耳边清晰听到了咔嚓的骨折声音。
嗷呜~~~~~~!又是一声惨痛到极点的嚎叫,白毛巨猩腿弯遭此一击,关节处被戳得碎裂开,立即支撑不住那庞大身躯,两腿一弯,猛地跪倒在地。
好!成功了!庄辰强忍手腕痛楚,看到巨猩果然疼地站不起来,不由心中大喜。
要杀这凶兽看来是不现实,但现在自己两人只是逃走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对了,庞白呢?被一下抽飞,不知伤得怎么样,还能不能动?
庄辰想到逃走,立刻转身找寻起被巨猩抽飞的庞白,而后者正软软倚靠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一条腿无力软着,显然是不能着力。
糟糕,怎么会伤到腿呢,哪怕是两条胳膊都骨折什么的,只要还能跑能走,都没有大碍,可怎么就偏偏伤到腿呢?
就在庄辰脑中混乱时,那白毛巨猩跪地痛嚎一阵后,又是蹒跚站起,受伤的腿一瘸一瘸,却很是坚定的往庄辰所在扑来。
庄辰即便是经过千年赤灵芝的淬炼,体力有了大幅增加,但刚才那几下短暂却凶险万分的拼斗,每下都是用尽十成内力,现今全身发软,右手腕更是脱臼,哪怕内力依然充沛,却再无可战之力。
完蛋了要。
眼看着巨猩单腿纵跃着往自己扑来,庄辰一个翻滚躲到棵大树后,勉强避开这一下扑击,心里对接下来的情况悲哀无比。
正在这危急时刻,勉力鼓起余劲,围着粗粗树干和巨猩绕圈的庄辰,猛然听到一声清叱响起,紧接着就是咣一声闷响,随后有一个巨物倒地声,和巨猩那凄然的嚎叫交织在一起。
什么情况?庄辰只觉刚那一声清叱熟悉无比,但怎么可能是她呢?一时竟怀疑起自己在危险前精神有点错乱。
“大小姐!”庞白的声音明显是惊喜过度,却带给庄辰瞬间的晕厥。
还真的是她!叶浅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能对付的了这凶兽巨猩吗?
庄辰赶紧聚起身体最后一丝体力,转回大树另外一面,入眼便是一道俏立当场、英姿飒爽的身影。
黑色紧身衣袍,外披灰色大氅,一身玲珑身段若隐若现,叶浅薰站在那犹如英气勃发的巾帼英雄,清水芙蓉般的玉颜未施丝毫粉黛,却更显娇美本色。
叶浅薰好整以暇的站在这里,那原本不可一世的凶悍巨猩却滚倒在地,两手抱头不停哀嚎,只是声音虽大却已无任何力度,看来是受了致命伤害,生机正一点点流走。
看见庄辰灰头土脸从树后转出来,手脚俱全,不像受重伤的样子,叶浅薰俏脸一松,悄悄嘘了口气,但还是关心的问道:“你没受伤吧?”
“没有,就是手腕脱臼了,别的没事。”庄辰感觉好像从奈何桥上又走了回来,这会儿再见到叶浅薰,只觉得亲切无比,原本对其烦扰愧疚的心情,竟一丝都没有浮上心头。
“你来的太及时了!再晚一会,我和庞白都得挂掉,话说你怎么出现在这儿啊?”
那头巨猩脑袋被赶来的叶浅薰用穿云脚全力踢中,通脉巅峰的劲力足可碎铁断金,巨猩受此致命重创,惨嚎翻滚一会后便一命呜呼,庄辰自己把脱臼的手腕正位后,一边搀扶着悲催的庞白,一边侧脸瞧向叶浅薰,先是感激后是疑惑地问道。
叶浅薰漂亮的剪水双眼斜了下,带着点不屑神色,揶揄道:“昨天早上发现崖顶进贼了,还是俩笨贼,被人一路跟着都不知道,还动不动发感慨鬼哭狼嚎的,最后还差点给野兽一锅端了,真以认识这种笨贼为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