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都不希望她看到。
连她看到他杀人时的哪种眼神，他也会心痛。
见芊询陷入沉思，安如山拱手作揖道，“神尊！如果这里不方便谈话，请随属下去一个地方从长计议。这些年，夙沙芮那个反贼，王位也让他玩够了，将神尊打下来的天下搅得一团糟！南方第二界域和西方第四界域直接在我们的边界上驻兵扎营，真他娘的不像话！”
听到这，芊询拧紧了眉头，目光愈发的幽深。
“安如山！发生了些什么，你得如实相报！”
见激将法起了些作用，安如山不由得一阵欣喜。“是！神尊！”
芊询把目光转向练凝霜，“你等我一下，好么？”
从他们之间的谈话练凝霜隐隐觉得，芊询还是芊询，他一直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尊，傲视天下。他可没有多余的时间陪着她在这里儿女情长。
芊询，你注定是要离开的，对么？上次我让你带我走，你还没给我答案呢。
愣了愣神，练凝霜点点头，“好。”
待他随安如山一道走出去没多远，练凝霜挥挥手大喝一声，“速去速回！——”
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万般失落与无助涌上心头。
江南的夜晚，飘散着一抹淡淡的脂粉香味。江面上不再平静，来来往往的客船，画舫，让夜里充满了浓墨的色彩。还有婉转的歌声，悠扬的笛声，不论走到哪里，都不绝于耳。
现在只是她一个人。
练凝霜站在桥上，无聊至极地把玩着那个芊询给他的五色石。传说中很神奇，芊询也告诉过她，这个东西在神之领域，可是地位的象征。毕竟是一群神的后裔，修炼的皆是诡谲奇幻的法术，有一定道行的都称之为“神官”，等级越高，越受人尊重。等级的低的，所授予的不叫“五色石”，是没有任何颜色的白石。地位上升到了一个层次，才变成有色的黄石。
五色石，芊询作为一国之君，法力究竟得有多高强？
他受到那伙人如此迫害，即便活了下来，可是所遭受过的奇耻大辱，不是一般人能够容忍的。按照他善变的性格，也不知道他回到神之领域，会发生些什么。
在他们眼中，她不过一介凡人。看安如山对她的态度她也知道，于芊询一起回神之领域，也不大可能。
所有的一切，统统还是未知数。而且芊询流落在尘世多年，今非昔比。她害怕她若是真是跟了去，芊询的根基不稳，还真是会拖他的后腿，况且她什么都不会。
怎么办？怎么办？是要她彻底的放下么？…
越想越发的心烦意乱，练凝霜把五色石揣入怀里，继续漫无边际地游走着。
就在不远处，两道目光，直勾勾地盯上了她。
一位浓妆艳抹的老鸨媚笑着，站在她旁边的一名男子凑在她耳边道，“怎么样，这小姑娘还不错吧。”
老鸨满意地点点头，“嗯！看上去也还挺嫩的，以我的经验，是黄花闺女错不了。”
“国色天香呀！咱采青阁的红牌姑娘们，也不过如此。”男子附和道。
老鸨瞅了瞅他几眼，叹口气道，“我这正愁一个这样的姑娘。你知道，董爷咱可惹不起，他是当今圣上的同胞弟弟潞王爷的人，董爷既然看得上咱采青阁的姑娘，便是咱的福气。”
“最红的最美的姑娘不就是雪舞姑娘么？”
“你傻呀？”老鸨瞪了他一眼道，“雪舞虽是咱采青阁最美的姑娘，可你知道那死丫头，不知什么时候遇上了个相好，就跟人家有了肌肤之亲。”
“你的意思是…雪舞不清白了？”男子的目光一凛。
“对。你知道董爷的势力，咱可不敢冒这个险，送一个不洁之躯的人给他吧。搞不好，咱采青阁易主不说，咱们的脑袋都得搬家。”老鸨再度上前几步，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的练凝霜的一举一动，生怕她会凭空消失了似的。
瞥了男子一眼，“这礼物若是替代雪舞送给董爷，定然不错。”
男子狞笑起来，“没问题，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