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练凝霜指了指尸体道,“她不是服药中毒死的!她一定是头部受到了重击而死的!”
青年男子的脸色“唰”的变得惨白。
孔笛赶紧走过来将练凝霜拥入怀里,他害怕他们以暴力对待一个年方十五的小姑娘。
突然间,只见那帮人一下子冲到仁剂堂里,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砸,摔,打!
而仁剂堂里的仆人和小医倌们也不甘示弱,纷纷拿出了木棍来制止。
再如何偏远,再如何是土皇帝称霸,这里毕竟是有大明律的封建皇权社会。这一举动僵持不下,便惊动了据称是官府的官兵。
捆住了好几位肇事者。
一问到情况,青年男子一口咬定是他夫人服用了丹药暴毙身亡。而练凝霜当然不肯退让。
“各位大爷,请你们好好瞧瞧!这世上,有哪一位大夫愿意砸自己的招牌?夏大夫的医术你们不是不知道,草民只是一介弱女子,况且夫人与草民无冤无仇,草民何以下毒加害于夫人?”
练凝霜托住尸体的头部,“你们看!这里有伤口!”
官兵们也自觉有理,便不好再说什么。
冉丹反应极快,偷偷塞给了官兵们一些银两,“官爷辛苦!”
领头的那个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走吧走吧!随他们闹去!”
下令松绑了那几个人,便扬长而去。
即便自己是清白的,看来这帮人等也没有散去的意思,练凝霜真觉得是一种悲哀。
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真要好好协商下赔偿事宜了。
练凝霜和青年男子一商量,好家伙!狮子大开口。
XX的,刁民无处不在。现代也是这样。很多时候,明知道不是医院和医生的过错,却什么都是错。
而且更令人愤慨的事,不少都不同意做尸检以证医院清白。所以,医院为了息事宁人,也只得拿钱买平安不是。
这招,她只得用上了。
孔笛怒道,“明明不是你的错”。
练凝霜只是苦笑。
她这一赔,赔上了很多银两。赚了那么多,也只是保住了本钱。
还好保住了,要是倒贴,她可要站出来发言了。
看在那家有四个孩子的份上,她忍了。至于那家夫人的死因,她可没心情再去探究个明白了。
钱的作用是极大的。仁剂堂恢复了宁静。
而宁静却是短暂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一次,没有那帮敲锣打鼓的医闹,也不是乘机勒索。而是来了一帮官兵,二话不说直接将练凝霜五花大绑强行带走。
冉丹拦下问个究竟。领头的冷冷道,“哼,这仁剂堂可真是的,吃药吃死谁不说,竟然,吃死了城主大人的二夫人,卢氏”。
练凝霜心里一阵“咯噔”。二夫人卢氏死了?!
领头继续道,“你这个黄毛丫头,装什么神医呐,想死,就让你死个明白好了。上次去城主大人家做客,也是你们吧。卢夫人一直坚持用你开的药方这一点没错吧?坏就坏在,今晨,她就不行了!你说,不是你的药有问题,是什么?”
练凝霜百口莫辩,药方是没问题,可……
就在他们强行拖走练凝霜时,夜雨倾一把冲过来紧紧地抱住练凝霜的大腿哭道,“我不许你们带走霜姐姐!不许!”
“小兔崽子!给大爷滚!”一名官兵嫌恶地一脚接一脚朝着夜雨倾踢去。
夜雨倾痛得眼泪哗啦,迟迟不肯松手。
练凝霜心中悲恸起来,好不是滋味。她道,“乖,倾倾,快放手!姐姐会没事儿的!”
官兵们用力向前一拖,夜雨倾冷不丁摔了个四脚朝天。
不行!不能让他们把姐姐带走!
坚定的信念在他那具弱不禁风的身体里开始铺天盖地的占据。当他想继续抓住练凝霜不肯松手时,又一个宽阔的怀抱将他抱了过去。
“雨倾,别胡闹了,你姐姐是冤枉的,她会没事的”。
冉丹淡淡地说着,眉头此时皱成了一团难以舒展。
练凝霜被带走了。
张希希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肚皮嚎叫起来。
孔笛看着冉丹,“肯定有猫腻!那个城主,我看到第一眼时,就觉得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他不简单,他的夫人,更不简单”。冉丹冷哼一声。
“你跟我所猜测的一样。凝霜只怕这次,凶多吉少”。
孔笛那双清冽澄澈的眸子里闪烁着深沉的光芒。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冉丹,两个绝代风华的男子,互相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