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哪里哪里!我只是想不到,原来你是…这般的好看。”
练凝霜一把夺过他怀中的酒壶,朝着壶口嗅了嗅,“好香啊!阿水,留下来陪姐姐喝一杯如何?”
阿水歪着脑袋打量了她片刻,“真的吗?大夫同意吗?”
练凝霜轻拍了一下他的小脑袋,“管他的哩!阿水,就咱们俩喝,不行,就把春歌拉过来。很久没喝了,真想大醉一场。”
阿水圆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好呀好呀!只要姐姐高兴。”
庭院里,梅花尽数凋零。望着湛蓝的天壁上悬挂着一道彩虹,却让人心生愉悦之感。练凝霜和阿水席地而坐,极尽欢畅地侃侃而谈。
春歌见此情形,瞪着一双眼睛厉声喝道,“你俩究竟在做甚么?!”
练凝霜朝他招了招手,“春歌,速速过来,喝喝这冰片山盛产的好酒呢!”
春歌满脸疑惑,“你这姑娘家…”嘴上说着,还是挪移到了他们面前坐下,端着酒壶仔细地端详着,“真香。是什么酒?”
“这可是我爷爷自己酿的呢,他在世时喜欢收集早晨的露水。”阿水望了望天,然后使劲地眨眨眼,“要是大夫肯救他,也许他就不会死。”
练凝霜赶紧搡了阿水一把呵斥道,“阿水!别胡思乱想的!喝酒喝酒。”望向春歌,“你也加入!不许逃。尉迟大夫那,我会跟他解释的。”
春歌挠了挠头,“行。”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不时昂头干几口。
也不知是用什么酿造的,这酒入口虽辛辣,却一点也不烧喉咙。回味是无穷的清甜,越喝越想喝。也许真的是烈酒的缘故,没喝掉多少,练凝霜感到一阵头昏脑涨。
在去茅厕的路上,她好像听到了女子婉约的笑声。
不对!这里除了她,哪里来的女人?一定是自己喝多了产生幻觉了。
迎面撞上了卫书。
练凝霜陪着笑脸,“你好。”
卫书把脸侧到一边去,冷哼一声。
朝着他的背影狠狠地吐了吐舌头。拽什么拽!老娘可没空理你。
阿水爬到猴面雕的身上欲逃,一不小心跌了个四脚朝天,逗得春歌捧腹大笑。
“小毛孩子,看你这模样!”
阿水扮着鬼脸,“你才是小毛孩子!”
春歌飘飘然地走了一圈,“我可比你大多了!我横扫对手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
“呸呸呸……”
练凝霜跟着傻乐。这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玩得挺开心呵!”
练凝霜回头一望,是卫书。
春歌正被酒精冲昏了头脑,立即双手叉腰怒骂,“好你个卫书!老子喝不喝,干你何事!老子看到你心情就不爽!”
卫书眯起一双阴戾的眼睛。虽然有一副好皮囊,却让人一点都喜欢不起来。春歌也冷着一张脸,和卫书面面对峙着,空气中宛似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硝烟味。
阿水把那半壶没喝完的酒端到卫书的面前,“大哥哥息怒,喝喝这酒吧,可好喝了!”
卫书挥手就是一掌,阿水闪躲不及,迎面一击,被无形的力量冲飞于地!
练凝霜连忙冲过去扶着阿水,看着他嘴角流着血,无比震怒。
“卫书!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我呸!”练凝霜狠狠地啐了一口。
“我没事儿!姐姐,只怪我力量太弱了。”阿水恨恨地望了望卫书,拳头攥得咔擦响。
卫书轻蔑地笑了笑,看了看春歌,又看着他们,“你们大概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来的神之领域吧?”
春歌把手横在卫书的面前,生怕他会对他们不测。
卫书大笑几声,声音尖利得仿佛可以穿破耳膜。
“你们没想到吧,主人命我前去凡尘调查了那么久,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和东方第一界域的神尊,夙沙芊询曾有一腿!”
春歌震撼得瞬间头脑清醒过来。
练凝霜的心剧烈地抽痛着,面露一丝难以启齿的痛苦。好似被人狠狠地扒下了那层皮般的耻辱。
卫书不依不饶地看着她冷嗤着道,“你身上的五色石,是夙沙芊询的吧?”
丢下这几个字,卫书甩甩长袖走了。
尉迟风间原来一直在暗中调查她?练凝霜悲怆地笑出声来。
罢了,罢了,冉哥哥不在了,他们都不在了,这个世界,就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既然不能哭,就只有笑了吧!
练凝霜无助地望了望天。旁边的阿水拘谨地问,“姐姐,他说的全是真的吗?”
“对,我的确和夙沙芊询有一腿。我来神之领域,也是为了找他。”练凝霜笑得一脸明艳动人。
春歌凌厉的目光微微收敛,一脸漠然。
她是夙沙芊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