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那床铺不是塌了么……”说道这里小雨捂住嘴,想笑又不敢笑,“将军叫萧德去城里最好的木匠铺子定做一个最好的床,还说非要红木的,那可是很贵的呢……这会儿,整个将军府,都该知道昨夜将军在这把床铺折腾塌了……”小雨说完就忍不住吃吃的笑开了,她实在忍不住,不过她有一点没说出来,那就是,把床铺塌了的事情宣传出去的,就是她。
“我的天哪……”莫兮卿瘫在椅子上,小脸一片煞白,不是吧?这么糗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她以后绝对不要出这小院的门了!真是丢死人了!
“无妨的,姑娘,这是好事呀!以往这些个夫人们,哪个能让将军睡塌了床铺的,这事准让其他院里的夫人们嫉妒死,再说了,你伺候好了将军,咱们日子也好过,现在不止是月钱加倍,连着伙房的那些势力婆子,都腆着一张脸来巴结我们呢!”
小雨一边收拾着地上的凌乱的衣物,一边对着莫兮卿说教,现在她心里是真的高兴,没想到跟的主子竟然这样有本事,她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我才不要别人嫉妒我……会招来麻烦的……哎呀我的命怎么这么惨……”第一次经历竟然是被强暴,真是郁闷死她了,还以为昨夜可以用言语来避开祸事,没想到聪明反遭聪明误,偷鸡不着蚀把米,终究逃不过一劫,还被折腾了整整一晚,真是呕死她了。
小雨听她这样一说,脸色顿时一变,“莫要再说这种话了,让外人听见传出去就不好了,将军来兮苑睡,那是姑娘的福分呀!”
“福分……”莫兮卿苦笑两声,多么让人无奈的福分啊,难道当小妾的命运就是这样,永远守着一个小院子等待那个男人的光顾么?怎么比烟花巷的女子还可怜。
不过回想一下昨夜,还真是让人脸红心跳的一晚,死混蛋虽然粗鲁,不过技巧倒是真的不错,到了最后,她累的迷迷糊糊,还隐约看见他帮她整理地上的床铺,好让她睡的舒服点,倒是他自己,蜷缩在她一旁,似乎整晚都没怎么睡,从这一点上看,他还算是有点良心,还像个男人。
“小雨,待会儿就去把月钱领了,我要好好计划一下,这钱到底该怎么花。”管不了身体的酸痛,想到钱,莫兮卿来了力气,她不能永远靠着男人给钱过日子,她得想想办法,怎么让钱生钱!
小雨手脚麻利,三两下就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找来了几个府中的家丁,把散架的床铺给暂时支撑就起来,在新的床铺还没送来之前,这破床还得撑一阵子的。
吃过饭没多久,莫兮卿就叫小雨取来了银子,然后将一张图纸交给萧德,嘱咐他一定让木匠按她画的图纸制作家具。
萧德惊奇于她画的图纸,不过也没有多话,就照吩咐办事。
第二天,萧德就将所有她要的东西给送了过来,小鸡小鸭各五只,还有很多菜种花种,然后找人将院子打理了一番,中间开一条碎石路,两边的泥地用石块筑起的围栏分隔开,形成了两个半圆的花蒲。
院子里原本就有一口很小的水井,本来为了安全,用木板遮盖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莫兮卿把两块地都翻了一遍,靠墙的地方种上蔷薇花种,围栏一圈种上一些不知名的花,然后中间的地方就分出了几块地,用来种菜,萧德拿来的种子很多,她也分不清哪种是哪种,先撒下去再说了。
短短三天的时间,莫兮卿白天整理院子,晚上睡那破床,时间倒也过的很快,听小雨说,萧羿震这几天早出晚归,好像皇帝找他商议着什么要事,每晚回府都是钻进书房,天不亮就去皇宫,除了萧德偶尔见过他之外,就连林若舞都无缘见上一面。
莫兮卿自然不会去关心这些事情,她巴不得被这禽兽遗忘,最好到相见不相识的地步,现在她只管好好打理打理自己的小院子。
又过了两天,萧德带着人把家具运来了,花了半天时间终于把所有旧家具换去,整个院子除了院中的石桌之外,所有木质家具都被换成了红木制成的精品。
“看这雕工……看这曲线……”莫兮卿摸着窗台旁的书案,口水都差点流下来,她不是没见过家具,只是这样精雕细琢的精品,她真的是没见过,古人的手艺果然精益求精,整个书案整整雕了八条凤凰,条条都是栩栩如生,除了书案,桌子、椅子、花櫈、茶几,梳妆台所有都是精雕的凤凰和牡丹。
最绝的,她亲自设计的两米长宽的床,当下人们将整个床组装完毕之后,简直是震惊了所有人的眼球。
她特意将床头设计成了靠背式样,还特意嘱咐真个床板上面安上厚厚的一层棉垫,勉强算是席梦思,这样只要在铺上棉胎,和被褥,保准软绵绵的睡的舒服,可惜里屋不够大,将整个床塞进去之后,屏风已经无处摆放,只能移到别处了。
“兮卿夫人奇思妙想,这床还真是独一无二,连楠红铺子的掌柜,都称赞夫人聪颖。”萧德站在一旁观赏着,忍不住出口称赞了一句,不过这床是好,花掉的银子却是一笔大数目啊,顶的上几十套普通的家具了,想来将军房中也不过如此吧,说不定将军的还不如这里的,光那床,可是价值千两以上了,不知道将军知道花了这么一笔银子的时候,会是什么脸色。
“谢了!”莫兮卿拍拍萧德的肩膀,双目放光的望着前方,双手叉腰的她,怎么看怎么像个高高在上的大侠。
萧德一惊,下意识的退缩了一下,再看向莫兮卿时,发现对方根本没注意到他的举动,正陶醉在自我的小空间里,或许是他多心了吧,这位夫人给人感觉总是有些与众不同,好像有些男子气概。
甩了甩头,萧德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带着人退下了,留下莫兮卿和小雨二人兴高采烈地东摸摸西瞧瞧。
“姑娘,这套家具得很贵吧!将军还真是大手笔……”小雨吞了吞口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知道,我从没出过院子,不知道你们这里的物价……不过应该便宜不到哪里去。”莫兮卿摸摸下巴,沉思了一下。
“姑娘改明儿一定要好好谢谢将军,我瞧这将军府里其他院子,哪有这么名贵的家具呀,将军对您可真是好……”
“好个屁!”说到萧羿震,莫兮卿就没来由的一阵怒火,对她好能强暴她吗?以为花点钱就可以过去了?没门!
“姑娘……”小雨看她一脸不爽,又想出口劝几句,不料却被打断。
“停!别说了别说了……该干嘛干嘛去,还有好多事没做呢……”不理会小雨的碎碎念,莫兮卿率先操起抹布开始收拾。
主仆二人虽然手脚利落,不过这院子真的要收拾干净还是够她们受的,整整两天,两个小身影就一直在兮苑里面窜来窜去,擦擦这里,扫扫那里,虽然吃力,成果倒也是让人欣喜的。
莫兮卿倒还好,小雨为了不让主子累着,什么活都抢着干,在这一点上,还真是让她有些感动,所以弄到最后,她就沦落到只能喂喂小鸡小鸭的地步了。
有小雨和小鸡小鸭陪着,日子过去的也算快,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莫兮卿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心里也开始耐不住寂寞起来,就这样守着这个小院子不出去也不像一回事啊!
“小雨。”莫兮卿朝屋里唤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杂谷子,坐在石凳上倒茶喝。
“姑娘有什么吩咐?”闻言,小雨立马从屋里走了出来,手中还没来得及放下抹布。
“我想出去溜溜,你一会儿陪我出去逛逛街吧?”莫兮卿一脸笑容的望着她,她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出去玩还得靠她引路。
“这……得先问过将军了才行,若是将军同意,小雨便带着姑娘出去走走。”邹了邹眉,小雨觉得有些难办,一般来说,深居简出的内室夫人是不会外出的,因为大户人家的家规较为严格,一般不许妇人抛头露面。
“出去走走还得经过他同意?”莫兮卿闻言瞪大了眼睛,一股莫名怒气油然而生,这算什么鸟规矩?
“姑娘莫生气将军府规矩本就是如此定的,要不等将军回来,我替姑娘去问问?保不准将军就同意了。”
“不必!本姑娘要出去玩,何须经过他同意!”她可不想又出现在他的眼里,保不准又要遭他虐待,还是有多远离多远的好。
“这……”小雨有些犯难起来,姑娘脾气倔,她也有些了解了,若是不让她出去,她很有可能做出半夜爬墙的事情来,为了不背个照顾主子不周的罪名,她得想个法子,既让主子如愿,又能绕过将军这环。
沉吟了半响,小雨一拍脑门,“有了!”
“什么什么?有什么好主意?”莫兮卿一看小雨的表情,就知道有门了,心中升起一丝丝期待。
“有一个方法,可以不必请示将军也能名正言顺的出去!”小雨笑嘻嘻的看着她,心中暗道自己聪明,“姑娘或许不知道,将军府中的夫人们,每个月可以不必请示将军,直接告诉管家一声,就能去城南的清泉寺祈福,不过日子只能是初一十五,也就是一个月就两天的光景,可以出门溜溜。”
“哦?还有这种事?”以祈福之名,出门去溜溜弯,这也不错,莫兮卿眼睛开始放光。
“不过姑娘,这祈福,可得是辰时之后出门,天黑之前就得回府的,否则还是要被家规处置。”
“知道知道!那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下次祈福要等多久?”莫兮卿期待的看着小雨,现在她根本直接忽略了家规处罚什么的,脑子里就记得出门祈福等于玩。
“今儿个已是十三了,后天就是十五,明天和管家说一声就可以去了。”小雨如实回答着,她能感受到主子的兴奋,其实她也很高兴主子能出去逛逛,有时候想想,这种大户人家的家眷还不如下人呢,下人可以自由出入府门,但家眷就不同了,为免让人说闲话,几乎所有大户人家的女眷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有事也只是吩咐下人去做。
“好……后天,我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了……”莫兮卿嘴角不停的往上扬,遮掩不住内心的兴奋,终于可以离开这鸟笼子了,她要好好计划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