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找你?”莫兮卿问他,说要帮她,可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样子,哪天她需要他帮了,该去哪里找他呢?朝天空大声呼喊么?
“不必担心。”萧炎毅朝她眨眨眼睛,“你的一举一动皆在我手,若想见我,将这个插入发髻之中,我会来。”说完掏出一根花簪递给她。
莫兮卿接过这跟花簪看了看,整个簪子都是用纯银制成,并不是价钱昂贵之物,看上去还比较普通,只不过雕的花纹并不是平常的梅兰竹菊,竟是一只燕子,口中衔着一根树枝,模样十分别致。
“这是什么?发簪?”莫兮卿将簪子往头上一插,就对着铜镜看去,镜中的她戴上这根发簪显得十分灵动别致,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称赞一声,“真好看!”
“好看……”萧炎毅静静看着她照镜子,身形晃了一晃,又停住了。
“这个平常不能戴么?非要找你的时候才能戴?”莫兮卿问道。
“嗯。”萧炎毅点点头,“平日最好别戴,燕簪不能随意显现,若是有心人看见,或许会招来麻烦。”
“好吧。”莫兮卿爽快的将簪子拿了下来放入怀中,她一向喜欢藏宝贝,既然这玩意看上去不错,她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想不想再去偷看你的丫鬟谈情说爱?”萧炎毅突然来了精神。
“现在?”莫兮卿摇摇头,“不了,太晚了那么冷,我不要出去。”她自认不是偷窥狂,那种事做一次就够了。
“你确定?”萧炎毅似笑非笑看着她,“我方才可是看见你的丫鬟往家丁住处去了,现在说不准……”
“你说什么?小雨去了萧德住处?”莫兮卿立即变了脸,不会吧?这丫头这么大胆?虽然她是个丫鬟,但也不能私自跑去家丁的住所,男女有别,万一被抓到了可不是好玩的。
“你要不要去看看?”萧炎毅继续问她。
“当然要!”莫兮卿抓起斗篷就往外冲,幸亏萧炎毅抓了她一把,才没有闹出大动静。
“你是要让侍卫听见么?”萧炎毅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出去,“你忘了现在还在被禁足?”萧炎毅好心提醒她,那些侍卫还在门外巡逻呢,这样冒冒失失冲出去被抓住了就不好了。
“对哦……”莫兮卿回过神了,他说的没错,她要是就这样出去找小雨,肯定会被侍卫拦住,“那怎么办?”
“当然是不走大门。”萧炎毅笑着说。
莫兮卿一拍脑门,她怎么忘记了他们会飞檐走壁这个绝活,“快快快,带我飞檐走壁去找小雨。”
萧炎毅勾勾嘴角,抱起她就一下闪了出去,“抓紧。”
莫兮卿感觉自己离开了地面,耳边挂着呼呼的风声,吓的她闭起眼睛不敢睁开,萧炎毅的轻功很好,一上一下的抱着她越过一堵堵高墙和屋顶。
“到了。”萧炎毅看着怀里那个五官挤在一起的小脸就觉得一阵好笑,她全程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莫兮卿睁开一只眼瞧了一下,发现自己现在居然在家丁住的杂院里,萧炎毅把她放了下来,示意她轻一点,因为这里没有太多草木可以做掩护。
莫兮卿点点头,悄悄的走到后窗那里,一间一间挨着找过去,她没有来过杂院,不知道萧德住在那里,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萧德的影子,也没看见小雨。
“他们会在哪里?怎么找不到?”莫兮卿看了看最后几间屋子,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会不会搞错了?他们或许还在后院。”
萧炎毅不说话,只是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猫腰从这扇后窗溜到那扇后窗,然后舔手指戳破纸窗户偷看,他觉得十分好玩,她现在看上去就像个贼,一个很笨的贼。
“你怎么不说话?”莫兮卿看了看他轻轻的问道。
“萧炎毅不答话,只是举起手指了指另外一边。
莫兮卿顺着他的手看去,原来在这排房子的尽头转弯处还有几间房子,装修的似乎比较好,但是离开了一些距离,若不是还有些灯光亮着,黑灯瞎火的大冬天,她根本看不到那里还有一处房子。
“原来在那里,走,过去看看。“莫兮卿带头走了过去,轻手轻脚的不敢发出声响。
屋子的灯光比较暗,仔细听听里面竟然有说话的声音,莫兮卿又舔了舔手指去纸窗上戳洞,然后眯着眼睛开始偷看。
“多谢你的好意……我……”萧德有些支支吾吾的,说话也说不完全。
“那你是肯收下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但竟然不是小雨的声音。
莫兮卿心里一沉,这萧德不会背着小雨又勾搭其他丫鬟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绝不饶他。
“不不!”萧德立即摇头,“我受不起这大礼,你还是拿回去吧。”萧德还是摇着手,不敢去接那女子递来的东西,似乎十分尴尬。
“为什么?”女子问道。
“我……我觉着我们两不合适。”萧德轻轻吐出一句,由于女子是背对着窗户,所以莫兮卿没办法看见她的脸,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怎么了?你是看不上我?嫌弃我?”女孩子似乎有些受伤,立即问他。
“没有没有!”萧德摸摸后脑勺,“是我配不上你,你还是……收回去吧。”萧德依然不肯接受她手中的东西。
“哪有什么配不配得上,咱俩都是给将军府做事的人,不都吃一样的饭么。”女孩子有些可怜兮兮的说着,说完硬是将手中之物塞到了他手上,“给你就拿着!”
萧德被她硬塞进手里,也不好推却,只能一下僵在当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莫兮卿这才看清楚,他手中拿着的是一个绣花荷包,还有一双布鞋,想来是这女子亲手做的送给他。
“对……对不住!”萧德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中的东西塞回女子手中,“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不能收你的东西。”
女子顿时愣住了,有些生气的问道:“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我都这么求着你,你还不肯收?”
萧德点点头,嗯了一下算是承认了,他的确是有心上人了,那就是小雨,莫兮卿这下总算看明白了,原来是有人在向萧德表白,可他选择了拒绝。
“她是谁?我比她差么?”女子立刻开口问他,她精心准备的礼物,竟然被他如此瞧不上,怎么能不让她生气。
“她……”萧德想了想,“这不好说,各有各的好,只是我认识她早,若是收了你的东西,那就是对不住她。”萧德回答的实诚,但也气坏了这名女子。
“那又怎样,反正你们还没定终生,又为何不能与我来往看看?我又不一定比她差。”女子似乎颇为自信。
“不行。”萧德摇摇头拒绝,“我答应过她会好好对她,绝不能食言,你还是回去吧,这么晚了,你来我这里让人瞧见了不好。”
“怎么不好?”女子似乎想死缠烂打,“不比其他的,将军府里的丫鬟有哪个能和我比女红?我人长的也不差,你若是错过了我,以后够你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我有她就够了,你还是回去吧。”萧德似乎想哭了,怎么这女人就是不肯走,他父亲一会儿就回来了,被他瞧见定是一顿臭骂。
“我不管,今天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你要是不肯收,我就不走了!”女子开始耍无赖,将东西塞还给他。
“你……”看到她这样,萧德顿时傻了眼,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你就收下吧,德哥,我也是一片诚心诚意,你不愿负了别人,也别负了我呀……”女子声音还是软下来,似乎有些乞求的味道。
莫兮卿看的气不打一处来,紧握双拳就想冲进去揍那个女人一顿,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人家都这样拒绝了,还是不懂退缩,非要没得台阶下才高兴?
“不!”萧德突然决绝的回答她,“我不要你的东西,你走吧!”
莫兮卿听的心中高兴不已,果然没看错这小子,也算是个有良心的主儿,这下小雨有福了,若是真跟了他,以后的日子肯定过的好。
“你……”女子的身体一下僵直了,“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不收?你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将军夫人?”
萧德撇过头不去看她,但是口气十分强硬,“我没有瞧不起谁,但就是不能要你的东西,你走吧,别来了。”
“好……”女子声音开始颤抖,“好你个萧德,我一片诚心就换来你这样对我,我算是记住了!”说完抱着东西就夺门而出,莫兮卿这才看清楚她的脸,竟然是魏雪身边的丫头,似乎是老夫人特地配给她的贴身丫鬟,在府中有些年头了,也是个老资格,好像叫什么小红。
萧德见她总算离去,一下松了口气,人也瘫软在椅子上,擦了擦额头的汗,他喃喃自语着:“吓死我了……可算走了……”
莫兮卿看着偷笑不已,没想到萧德胆子这么小,被个女人表白一下就吓成这样,不过也证明了他对小雨的真心实意,莫兮卿心中直叹,这趟可算没白来。
“看完了吧?”萧炎毅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可以走了吧?”
“嗯,走吧。”莫兮卿心满意足跳回他怀里,既然小雨不在这里,肯定是已经回去了,那就先回去看看小雨,这样想着便跟他回了兮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