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的这番变故,一来一去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想到接下来还有两个哨所没有巡视,杜飞脚步不由又加快了几分。
到了二号哨所,交接了巡查之后,杜飞马不停蹄,一路向一号哨所走去。
等他走到一号哨所之时,夕阳已经渐渐西坠,给整个哨所披上了一层金色霞光。
一号哨所除了原来的一队守卫,还有昨天被刘瑞罚过来的五个老兵。
不过这五人昨天见识过杜飞的狠辣手段后,自付在杜飞手中讨不到好,便也没敢招惹杜飞,顺顺利利地给杜飞验证了腰牌,签押之后,便仍杜飞离去。
等杜飞重新回到卫戍,天地间已经是一片昏暗,眼看着天色就要彻底黑暗了下来。
“杜兄弟,你可总算是回来了!”
杜飞一进卫戍的辕门,就见刘林快步迎了上来,一脸地激动:“你小子这一去就是一整天,以往巡哨的人这么晚还不会来,就铁定回不来了,你可倒好!”
“路上有点事,耽误了一下。”杜飞笑了笑,眼光往四周一扫,心中更是感动。
不单单是刘林在这里,就连那些个与自己一起前来卫戍报道的新兵,也都统统站在一边。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在这里等自己等候了许久。
“杜哥,你没事吧?”新兵们一见杜飞,也都围了过来。
“没事,路上碰到一条大蛇,幸亏咱们训练的时候天天跑步,侥幸逃了出来。”杜飞淡淡笑道。
周围的新兵,听到这话也都会意地笑了起来。
当初新兵训练的时候,大家伙一起跑步的情形,如今还历历在目,说到这个自然都深有感触。
“好了,别耽搁时间了,参军还在中军大堂等你交差呢,赶紧过去吧。”刘林催促道。
“嗯,我这就过去。”杜飞点点头,向众人拱了拱手,便大步往中军大堂走去。
从卫戍的辕门到中军大堂,要穿过半个卫戍营地,这一路上,无数士兵都看了杜飞。
杜飞此时虽然刚来卫戍一天,但在卫戍之中的名气已经非常响亮。
所有人知道卫戍之中来了一个刚到就敢杀人的狠辣家伙,而且这个家伙还被罚去巡哨一月。
今天下午的时候,许多人都已经开始暗暗猜测,这个牛气冲天的新兵能不能活到巡哨结束。
到了傍晚时分,眼见杜飞迟迟没有出现,很多人已经不对他抱有很大希望,都以为他第一天便丧身兽口。
刘林以及新兵就是受不得别人这种看法,这才齐齐来到卫戍辕门之前迎接杜飞的。
此时杜飞一出现在卫戍之中,顿时引起了阵阵围观。
“这小子竟然没死!”
“这么晚才回来,想必这一路上也够呛!”
“是啊,你看他手中的长刀,不但刀鞘没了,就连刀刃也都卷了,这一路估计够凶险!”
“不过这小子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活命回来,也是个好汉子了!”
“不错!”
…………
一路人的议论纷纷都被杜飞听到耳里,淡淡一笑,也没在意,直往中军大堂走去。
他这身狼狈的样子,可不是因为巡哨,而是为了那九阳果,只是这种事自然不必和外人解释。
走进中军大堂,就见里面坐着几个队长和小校,刘瑞则正端坐在上方的桌子后面,批阅文书。
“见过参军大人,属下前来交差!”杜飞走上前来,把腰牌放到刘瑞面前的桌子之上。
刘瑞放下手中的文书,看了眼桌子上的腰牌,又扫了眼台下的杜飞,眼中阴鸠之色一闪而逝,冷然道:“你可知现在已经什么时候了?到现在才来交差,可是延误了许久!”
杜飞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自己因为在密林中的耽搁,确实没有按时前来交差。
而且,杜飞现在已经知道这个参军刘瑞,是故意针对自己,这种情况下,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
刘瑞冷哼一声,喝道:“既然没有准时完成任务,便要依军规受罚。”
“是!”杜飞淡淡应了一声。
见杜飞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刘瑞火气大旺,狠声道:“我便罚你关入水牢,以示惩戒!”
“听令!”杜飞神色平淡。
“刘林,把杜飞给我押进水牢,明日日出之时,才准放出!”
“啊!参军,那水牢阴寒彻骨,常人根本就抵受不住,明日杜飞还要继续巡哨,需要养足精神才行,不然很容易就有生命危险啊!”
刘林一进来,就听到对杜飞的惩罚,顿时急忙上言为杜飞求饶。
“大胆!”刘瑞一拍桌子:“你是参军还是我是参军,军规岂是儿戏,任你随意更改!”
“可是,杜飞他今日已经遇到过异兽,连刀都卷了刃,勉强完成任务,就算时间晚了一点,也不用惩罚如此严厉吧。”刘林再次分辨道。
他这话一说,大堂中就坐的几位小校,全部都凝目向杜飞看来,这才注意到,杜飞手中的长刀,已经彻底卷刃,不堪再用了。
这长刀虽然是军中制式刀具,但也坚韧锋利,能够让刀刃卷成这样,想必是遇到了了不得的异兽。
但这杜飞面对惩罚,非但没有求饶一句,就连分辩也懒得分辩,真真是好汉子的行径!
“这可是个好兵!
一瞬间,几个小校心中都齐齐升起了爱财之意。
军队最为尚武,更何况是这边关险恶之地,更是武风极盛,杜飞虽然才来卫戍两日,这已经让这些掌控百人的小校们,心中起了招揽之意。
刘瑞注意到了下首几位小校的表情,脸色顿时一变,对刘林喝斥道:“速速按令办事!莫非你也想违抗军令不成?”
“是!”
刘林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暗暗叹息一声,躬身行了一礼,带着杜飞向外走去。
杜飞跟在刘林身后,随手向刘瑞拱了拱手,便转身就向外走去,一脸地满不在乎。
既然刘瑞已经明摆着要针对他,杜飞也就没有必要恭谨有礼,随便敷衍一下就是了。
出了大堂,刘林脸色不好看,嘴唇动了几次,终于叹息道:“杜兄弟,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看现在的情形,你是把那刘瑞得罪惨了,接下来要是你还想活命的话,就听我一句劝,尽量躲着他吧!”
“刘哥安心就是,不就是个水牢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杜飞摆摆手,也不在意。
“咱们这安曲卫戍的水牢,可不同于别处,那水透着一股阴气,直往你气脉里钻,很多元气修为强大的高手,在里面待时间长了,也会身软体乏,何况你明日还要继续巡哨。”刘林担心地道。
“不碍事,我心中有数!”
杜飞眼中寒光一闪,对那刘瑞不由动了杀机。
你巴结孙荣林,从我手中救下孙策宇,我也不来怪你,但你不该为了巴结长官,而要我性命!
两人还没走到水牢门口,就见几个新兵从远处跑了过来。
“杜哥,你自回来还没吃晚饭呢,我从食堂给你打了一份,你吃好再下去吧,这样也多几分力气!”
几个新兵气喘吁吁地跑到杜飞身前,从怀中掏出仍旧温热的饭食来。
杜飞心中感动,也不废话,伸手接过,囫囵几口,就全部吃下。
“好了,不过一夜水牢而已,难道还真能要了我性命不成,各位都早点回去吧,不然被那刘瑞看到,需对你们不利!”
杜飞摆摆手,向看守水牢的两个兵卫报备了一句,转身就走进了水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