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菊宫内不时的有太监宫女的身影在忙碌穿梭,楚绛芸下了轿辇独自一人走进大殿。因为至今还未有封号,再加上身处景菊宫,这里的人哪一个不知自己的主子不容这个绝色的楚绛芸。所以明明都瞅见了她,也当她是隐形,能躲则躲,能闪则闪,楚绛芸摇头苦笑,只好自己摸索着寻找赵绾儿的寝殿。
“不要喝,不要喝!统统给我撤下,谁要喝这个又苦又黑的东西。”赵绾儿的怒气隔着珍珠帘子都阻挡不了。
楚绛芸透过帘子隐隐看到赵绾儿斜靠着贵妃榻,一旁坐着一袭绿衫的周双双,正软言善语地劝说:“姐姐,这是安胎良药,俗语说良药苦口,这为了皇家的子嗣安康,你就将就着喝了它罢。”
赵绾儿一脸泪痕,不甘地将头一扭,还是赌气不肯喝。
周双双的脸上闪过诡谲地笑,略一抬头,视线刚好对上站在帘外的楚绛芸,脸上的表情一闪而过,却已被楚绛芸收入眼底。
“姐姐,”周双双用手肘轻轻碰了下赵绾儿,“看,有贵客来看望你了。”
楚绛芸揭开珍珠帘,青色大理石光可鉴人,贵妃榻后云母纹石大屏风气势震人,上等的檀木桌椅,黄花梨木几。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想想自己曾居住的意柳宫,要不是太后在后来为她重新布置了一番,那叫一个寒酸。
轻移莲步,上前福身行礼:“绛芸恭喜赵婕妤。”
好违心,好虚伪,自己原来也可以这样。
赵绾儿盯着楚绛芸,缓缓起身,原本红粉的脸此时却是无比凛冽,冷冷回道:“恭喜我来了?哼,太违心了吧?”
趿着绣花软鞋,红色薄纱裙逶迤及地,走至楚绛芸跟随前,凝视着她平坦的小腹,居然伸手狠狠一按,始料不及地楚绛芸慌忙后退。
“你,想要做什么?”
赵绾儿收回了手,扶在后腰上,扬起嘴角冷哼:“我帮你看看,这里是不是也装了龙种,到时就不用装腔作势地跑到我这里来恭喜了。”
楚绛芸这定了定神,气真是不打一处而来,这算什么,当她是什么了,正欲好好地斥责赵绾儿一番。细想之下,又觉不妥,她毕竟是孕妇,和她计较什么,万一这不按牌理出牌的赵绾儿真的闹出些什么事,自己可担不起。
咽了口气:“赵婕妤,如果觉得绛芸在这里碍眼,那么绛芸告退便是,您且保重。”
我惹不起,我躲总行了吧。
说完后再行了一礼,转身而退。
那料,头顶传来一阵火辣疼痛,原来,自己的头发被身后的赵绾儿给攥了一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