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姬说错什么话了么?”轻蹙眉黛,不思其解,望着众人。
宇昭率先哈哈一笑,朗声道:“夜姬,你当明白妻妾,本就该爱慕并尽心尽力伺候丈夫。”
虽是笑意满面,轻声话语,却掩不住一丝不屑讥讽。
夜姬定定盯着宇昭,直把他看得生出恼怒之意,才移开眼,认真地看过在场几人。
随意轻拂发丝,嘴角噙笑,靡懒的声音情柔似水,恍要滴进人心:“是么,看来真情真爱是遍布万家,不值得世人苦苦追求。飞蛾扑火的凄美爱情故事全是笑话了。”
话间顿下,莲步轻移至宇昭半步之距,直直望进宇昭的眼,嘴角勾起一抹嘲弄,道:“看来宇公子之妻妾,只因宇昭是宇昭而爱,不是宇氏公子而爱了。”
说完,弯身一福,细语道:“恕夜姬无礼失态,先行退下。”
似有情无情的迷蒙凤眸,若有似无的醉人体香,因低身施礼而显露的雪白乳壑,使得宇昭阅人无数的贵公子,也欲火上浮。
夜姬的话,宇昭听得真切,也明白她话中之意。他从未思过,也不屑去想,从来有权势的男人,不缺的便是蜂拥爱慕的女人。
此时,宇昭却有种想要占有她,想看看她所谓的爱,有何不同。如豹猎物双眼紧盯着夜姬完美妖娆的背臀,发出丝丝危险光芒。
苏蓝瑛本就是真性情之人,听得夜姬一番话,心中有些赞赏。暗叹,夜姬也是个敢爱敢恨之人。只是她的身份,注定前路荆棘,纵满身是伤,怕也难得她心所盼的爱。
念游棠却是一脸平静,让人看不出一点情绪,却也是直直的望着夜姬的背影。
夜姬话落,转身,不顾其他几人,挺着直直的背,摇曳而出。
小蝉见自家主子欲走,从怔愣中反应过来,急忙跟上。
苏蓝瑛瞥见宇昭紧紧盯视夜姬,怕他不悦责怪,替夜姬开情:“宇昭兄,请息怒。待得宴后,殿下自会让夜姬前来领罪。”
“不必,换得夜姬后,我自会管教。”转看向苏蓝瑛,不在意的嘴角含笑。
苏蓝瑛,念游棠因此话,神色微变,稍纵即逝,未让人看出端倪。
厅外,夜姬退至偏静一角,见小蝉一副担忧模样,笑道:“傻小蝉,你以为那宇公子,还真能为这点事处罚于我,他不会的。”
小蝉不解地看向夜姬,正欲询问。
从大厅走来的苏蓝瑛,正好听到这话,吃了一惊,盯向夜姬,问道:“夜姬何以如此断定?”
一阵娇笑,轻摇头,回道:“苏公子朋友,定是不凡的佼佼者,还真能为这点小事和我小小姬妾计较么。”
这话不足让人相信,含含糊糊,苏蓝瑛却也未再细问。夜姬至也不会说,其实多数是直觉罢了。
她有个坏习惯,常凭直觉做事。自知不是好事,却总难改。
见苏蓝瑛不欲再问,连忙转了话题,“苏公子,夜姬是俗人。待得宴时,若殿下要我歌舞,可不能笑话与我。”
别人如何看待等下自己准备的舞,她不在乎,可不愿苏蓝瑛看轻自己。她需要朋友,有实力的朋友,不管出于任何一方面都是。
“何出此话?”夜姬脸孔微红,略带羞涩之意,苏蓝瑛倒是好奇了。
“夜姬准备之舞,世人自是没见识过。太过胆大,恐让公子看轻了去。”现在性感香艳的舞多了去,可放到古人眼前,怕是惊世骇俗的。
苏蓝瑛冲夜姬微微一笑,说道:“本公子看人,从不在于表象。”
若是平常女子说这话,他自是不信。可曾见过夜姬在花满楼的种种,倒是生出几分期待和兴趣。
看出苏蓝瑛颇有兴趣的模样,夜姬心下定了一些,笑道:“还劳公子派一手巧灵俐的婢女给我,我要准备一二。”
“好。”说完,便转身,进了大厅。
片刻来了一模样清丽的婢女,主仆两人随着她,来到苏蓝瑛吩咐下的屋子里。
三人在屋子里,夜姬指挥着两婢女,忙碌起来。
夜色渐临,从大厅处传来隐约悦耳丝竹声声。
不一会儿,过来一婢女,刚立在门口,看了夜姬一眼,便傻住了。
半天才回过神,说道:“太子殿下已到,公子爷让夜姬姑娘现在过大厅里。”
轻点了下头,穿上一层绸缎外衣,戴上纱帽,出了房门,往大厅方向行去。
大厅里灯火通明,脂香袅袅,来的人还不算多。
夜姬一眼便看到孤月皓冽,他位于正上方,右侧跪坐着苏蓝玲。两人相视,浅笑说着话。
移动脚步至二人跟前,她才发现,苏蓝玲的塌几比孤月皓冽的要往后靠一些,左侧的塌几跟太子的几乎在同一水平线。
夜姬再不知时代的规矩,再笨也知那不是她的位置。忍不住用余光,小心地瞄了眼苏蓝玲。
对着孤月皓冽福了福,细声软语道:“殿下。”
眼睛看向苏蓝玲时,她微嘟的嘴唇,终始吐不出支字片语。
夜姬心中转了又转,终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称呼。若是平时见面,她还能直接唤苏待寝。
可眼下,她刚对孤月皓冽示礼,转又向苏蓝玲低头示礼,那不摆明了自己比她人低下?
她难以接受。
端坐的两人听她出声,才转头看向夜姬。
看着头戴纱帽,身着红色大丝袍的夜姬,孤月皓冽皱了皱眉头,不悦道:“夜姬你这是做何打扮?”
不待夜姬回话,他看向苏蓝玲,见她脸色如常,向夜姬问道:“见了苏待寝,也不见安么?”
夜姬动了动唇,却是发不出声。
苏蓝玲柔柔一笑,温婉轻语:“殿下不必恼夜姬。我们是姐妹,何况我是姐姐,自是不介意这些虚礼的。”
面纱下,夜姬嘴角斜斜一勾,眼中无笑意,也不回这话。
径自从左侧转到孤月皓冽身旁,身子软软一滑,实实倒在他杯里。
苏蓝玲嘴边的笑意僵了僵,语气自责的道:“怪苏府安排不周,竟是少了妹妹的塌几。”
在她正欲唤人时,夜姬姿态慵懒,掀起面纱一角,仰起小脸,勾上孤月皓冽的脖子,靡靡娇软的开口:“殿下,人家觉着这样最好了。”
波光潋滟,如汪秋水,叫人心醉。软软拖着的嗓音,说不出的酥麻。
孤月皓冽如夜的眼,深邃不见底。抿了抿唇,点头不语,伸手抚住她的背。
苏蓝玲别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