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要玩,自然玩的大点,才适合他西门耀,不痛不痒的游戏,他向来不感兴趣。
“王的意思,是想要我们表面上维持着现在的行动,实则按兵不动?只是,那伊熙这边,属下是否需要盯紧?”
“不用,等鱼儿大了再收网岂不是更有成就感?”
“是……”
西门耀说完,便转身朝着身后的玄穹宫殿走了过去。夜幕下,那一道玄色的身影更是更显几分高冷,令人无法亲近。
白月望着西门耀,唇线抿紧,垂首,视线落在了地面上那一抹殷红的血迹之上时,眼底里闪过了一丝复杂难明的神情。
夜,愈浓。
此时,黎王府外的树林上,一抹紫色的身影隐在层层的枝叶上,眼眸微微的弯起,露出了一丝邪肆的笑意。
“教主,看来西门耀并非容易对付之人。”绝尘的嗓音冷冰冰的,在这夜幕下扬起,倒也不显得突兀。
莫佳宁半靠在树枝上,“他若是好对付,本教主又岂会花这么多的心思和他玩?不过,那小伊熙倒是出乎本教主的意料之中。”
小胳膊小细腿的,武功甚至烂的有些丢人现眼,不过,她脑子倒是不笨,对别人恨,对自己更狠。
那一串珠链,确实被他注入了灵力,不过若是想要将那一股灵力据为己用,必须要将所有的内力灌入这一股灵力之中,若是稍有不慎,必定会使得灵力反噬,将自身五脏六腑所伤。
方才那一幕,他自然将所有的看在眼里,看来这一切倒是越来越好玩了。
“才几天不见,她的脑袋里的东西倒是多了不少,变得更加聪明,愈发的讨本教主喜欢了。”想到这,莫佳宁轻轻的笑了笑,那笑意谜魅,“才几天,本教主还真有有几分怀念,她倒是好玩的紧,若是能带回蓝疆国,本教主日后的生活想必定不会那般无趣。”
“教主想要将她带回去未尝不可?”
莫佳宁只是笑了笑,裹着笑意的眸光里,更显几分玩世不恭的邪肆,令人捉摸不透他此时的心思。
这一场游戏,才刚开始,若是一下子就结束了,岂不是令人可惜?
夜幕落下,迎来了新的一天的晨曦。只是,这天际之上,光线昏暗,令人分不清是晨曦还是将近黄昏。
伊熙百无聊赖的坐在躺椅之上,手撑着下巴,一双清冷的眼眸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一间寝殿,眉宇之间透着一丝的不耐。
顷刻,她缓缓地站起身,朝着那一间寝殿走了过去。
“怎么,这么急?”
一道嗓音扬起,话音未落,西门耀已经从寝殿里走了出来。
“看来睡太多,给睡傻了也是一件很糟心的事情。”伊熙淡淡的笑了笑,“王爷可是忘了昨晚说的?”
若不是为了解开体内的禁锢,她又岂会听从他西门耀昨晚那一句让她起早的话,在这里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哦?”西门耀扬了扬眉,“你说了本王忘了,本王又岂会记得?”
擦!
这是找抽的节奏?
“……”伊熙嘴角抽了抽,“伊熙不过只是开了一个玩笑,若是王爷不喜欢,可以不用加以理会,又何须和伊熙如此这般计较?”
西门耀扬起手,指尖泛着淡蓝色的微光,迅速的没入伊熙的眉心之间。不出片刻,他便慢条斯理的将手收了回来,“禁锢已经解开,不过,若是你依旧不守规矩,惹得本王的心情不好,本王会彻底的将你的灵力封住,到时候,别怪本王没有提醒。”
伊熙心里冷冷一哼,若是那时,她必先将他除掉,或者是拔了他西门耀的根,端了他的窝,令他断了左臂右手,她倒要看看,他西门耀还拿什么废了她?
“若是王爷心情总是不好,伊熙岂不是很冤枉?”
“本王向来秉公办事,你若是能安分守己,不与本王作对,本王又岂会怪罪于你?”西门耀顿了顿,眸光里闪过了一丝的冷意,“你若是不守规矩,不安本分,坏了本王的事,本王若是不降罪与你,岂不是有失公平?”
“公平?”伊熙看着西门耀,“王爷的公平向来只是王爷说了算。”
降罪?
说到降罪,她倒是想起了昨晚一鸣话语中提及的血冢。
黎王府里那一片湖水之下,莫非藏着的地方是血冢?若不是,那血冢又是什么样的地方?她隐约的感觉到,一鸣口中提及的血冢并不简单。
“你即是本王的利刃,自然应该一切由本王说了算。”西门耀转过身,走到躺椅上懒懒地坐了下来,“怎么,有意见?”
“王爷觉得,伊熙不该有意见?”伊熙走到原来的座位上坐下,慢条斯理的伸出手倒了一杯茶,“伊熙虽身为王爷的利剑,也确实靠得王爷拥有了栖身之处。但是,伊熙也是一个随主之人,王爷向来注重公平,伊熙不公平的事情也格外的介意。”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本王谈公平?”
“呵呵……”伊熙浅浅的笑了笑,眸色里闪过了一丝讽刺的冷意,“王爷觉得伊熙没有资格,伊熙不和你谈便是。不过,王爷竟然允诺了伊熙两个时辰的自由,伊熙在想,这两个时辰里,伊熙自然是有资格和王爷谈公平。”
话落,西门耀的眸光落在伊熙的身上,透着几分的刺探和审视,暗中猜侧着她此次的目的。上次,提出要出府的要求也是她提出,现如今,他给了她每日两个时辰的自有出府时间,她却放弃,选择在此和他在此谈论公平。
他自然不相信,她有如此闲情。
“你倒是有如此闲情,只是本王对着谈及公平之事并不感兴趣。即使你有两个时辰的自由出府,但是有没有资格跟本王谈及公平,自然是本王说了算。”西门耀站起身,倾身向前,看着伊熙,冰眸直直的探入伊熙的眸底,“这自由出府,若是你不要,本王自然也不介意收回来。”
伊熙半眯着双眸,眸底里闪过了一丝的厉色,“要,自然是要,只是伊熙今天累了,便不想出去。”
“累了?”西门耀漫不经心的睨了一眼伊熙,眸色里似乎含着一丝深意,“这段时间你最好给本王安分点,若是再惹出什么事端,本王可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你应该知道后果。”
西门耀出府之后,伊熙却也并未出府,而是漫无目的的王府的花园里闲走。
她近乎将整个黎王府逛了一遍,脚步轻缓,更像是漫不经心。只是当她走到一处宫殿时,脚步缓缓地顿住,身影一闪,只见一道金色的微光闪现,院子里,便空无一人身影。
房间里,伊熙脚步轻缓,直径的越过屏风,走到了内室。她的眸光掠过整个房间,眸底里闪过了一丝锐利的冷光。
她伸出手,将房间里的所有的柜子打开,垂眸,伊熙细细的翻找着柜子里的东西,在翻找到最底层那一个柜子时,却发现那一个柜子根本就打不开。
指尖落在柜子的纹理上,摸索了很久,伊熙眉头微微的皱了皱,坑爹,这柜子上的纹理十分独特,若是她将这一个柜子打开,那人必定会有所察觉。
却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伊熙眸光一冷,扬起手,只见全部打开的柜子迅速的合了起来。一道金光闪现,伊熙瞬息不见。
房门被打开,一身薄纱长裙的白月缓缓地走了进来,她走到房间内,忽地脚步一顿,目光扫视着四周,在在发现房间里没有任何异常时,她才缓缓地收起了目光。
走到柜子前,白月蹲下身子,指尖落在了最后的那一个柜子上,动作娴熟,似乎她已经习惯每日回来都要亲自将这个柜子打开。
她垂首,眸子半掩,神情恬静,发丝垂落,那侧脸柔软的弧线将她那一抹高贵淡然的气息衬托得更是深了几分。
指尖流转在柜子上的纹理中,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却每一个指尖落在纹理上的方法都有顺序可循。咯地一声,柜子被打开。
白月将柜子拉开,伸出手将柜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柜子里藏得竟是一件披风。她将披风拿在了手中,掌心细细的轻抚着披风,眸光黯然,似乎有久久的神伤。
抬起手,她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了肩上,指尖落在领口上,神情复杂,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将肩上的披风收了起来,放进了柜子里,锁好。
将这一幕看着眼里的伊熙,额头上不禁的冒下了三杠黑线。那一件披风,她自然不会陌生。上次山谷里时,西门耀披在她身上的披风。
原来,她白月竟然还有这般嗜好,看上去犹如看破红尘般高贵圣洁,此时却也不过是一个痴恋西门耀的凡尘女子。
不过,想到白月将那一片披风贴在脸上轻轻的蹭了蹭的样子,她就不禁的感觉到了一阵的恶寒。虽然那一件披风当时在她的身上逗留不过片刻,却依旧令她感觉到阵阵的不舒服。
伊熙皱了皱眉头,侧过身,看到那一名侍女正端着膳食朝着白月这边寝殿走了过来。她的眸光里闪过了一丝笑意,顿时显得神秘几分。
她身影一闪,扬起手,狠狠的朝着那一名侍女脖颈击了过去,咚地一声,那一名侍女身子一软,顿时朝着身后倒了下去。
伸出手,伊熙立即将侍女手中的那一个托盘接住。只见,她抬手之间,却已经完全的变成了侍女的模样,甚至连神情都极尽的相似。
伊熙端着托盘,清了清嗓音,慢条斯理的朝着白月寝殿走了过去。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扬起,白月抬眸,只见眼底里的那一抹久久神伤早已经彻底敛下,令人看不出一丝的痕迹。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