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伊熙,在西门耀的面前都不曾俯身行礼,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加封郡主?
在相府里生活了几年,她自然对朝廷之事有所了解,眼前的水君郡主倾心于西门耀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只是,她却不知,水君的眸子里的那一片敌意从何而来?
难不成,西门耀身边只要是站个女的,她水君郡主都要毫不犹豫的将其列入情敌的战列中不成?即便是如此,那也应该是白月才是。
“你……”
“你若是想要看笑话,倒是可以建议你去茶楼里看看,或许运气好,还能碰上一两个逗比的人,让你勉强的笑上两笑。”
伊熙冷冷的扫一眼水君,转过身,毫不犹豫的朝着玄素殿走了过去。
“郡主,这人怎能如此对你,太过放肆了,要不要奴婢告诉皇上,让皇上给您做主?”一旁的侍女没好气的瞪着伊熙离去的方向,走上前,站在水君的身旁,说道。
“皇上?”水君猛地转过身,怒道,“你想要害死本郡主?你难道不知道,对于黎王府里的事情,甚至连皇上的不敢贸然的插手,生怕惹怒了黎王。”
整个新月国,谁不知道,自从黎王殿下的母妃去世之后,皇上便将黎王捧在了手掌心里,还生怕化了。即使太子殿下位高于黎王殿下,迫于皇上处处偏袒着黎王而不得不对黎王礼让三分,受制于人。
其实,整个朝廷之上,那个不知,太子殿下不过是一个虚位,权倾朝野的黎王才是众多官宦之臣竞相巴结之人。
如果她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黎王向来不喜欢任何人插手他的事情,要是这件事情让他得知,她今后,就别想踏入黎王府半步了。
侍女瑟缩着脖子,站在一旁,不在敢吱声。
“跟上去看看,她到底在做什么?”
水君暗暗的调整者气息,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敛下了脸上的怒意。她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另一名侍女跟上去。
“郡主,奴婢似乎觉得方才的那个女子很是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侍女望着不远处的那一抹渐行渐远的身影,皱了皱眉,迟疑了说道。
“在哪里?”
“奴婢想想。”
侍女垂首,眉头拧紧,努力的在翻找着脑海里的记忆碎片。久久的,一抹光亮瞬间的掠过,急急的说道,“在刑场!在刑场!她是丞相大人之女,正是黎王殿下在刑场救下来的相府大人的女儿。”
“什么?”水君猛地转过身,看着侍女,问道,“你确定?”
相府诛九族的事情虽然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但是经过侍女的这么一个提醒,她倒是想起来了。
黎王殿下当时确实在刑场上将丞相的两名女儿救了下来,并且安排在了黎王府里。她即是一介女流,向来不允许过问朝廷之事,所以对于这件事情,她也只是听到一些大臣私下的议论了几声而已。
“恩恩,确定。”
“哼,一个罪臣之女,就想和本郡主争,简直是痴心妄想。”
西门耀可是权倾朝野的九黎王,一个小小的追臣之女就想要借此攀龙附凤,简直是做梦!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人出现在黎王殿下的身边,不,她一定要留下来,直到黎王殿下看清楚那个女人的丑恶嘴脸,这样的女人,配不上她的黎王殿下。
伊熙回到玄素殿,推开房间的房门。
她迈开步子,越过屏风,眸光落在了那早已经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面上的木桶片上。
地板上的水渍已经干枯,但是渗入腐蚀性药物的水落在了地板上,早已经将地板腐蚀出数个黑色的洞口。
她走上前,缓缓的蹲下身子,伸出手将地面上木板推开,指尖落在了那些木板上细细的摩挲。久久的,她勾起了嘴角,冷冷的笑了笑。
“看来我倒还真是小瞧了你,西门耀。”
木桶里的水,她在换衣服之时,便趁机的将具有十分强烈的腐蚀性的药物投到了水里,药物融入了水里,便会瞬间的形成了强劲的腐蚀性的水,渗入到了木桶里的衣服,便会将其腐蚀殆尽。
现在,她细细的检查着地面上的木块,凡是被药物腐蚀了的东西多多少少都会留下痕迹,这里除了那些衣服,其他的东西全部在这里。
这么说来,莫佳宁的那一件披风,一定是被一鸣和白月交给了西门耀。
只是,那已经被腐蚀了披风,即使落在了西门耀的手中,应该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才是,除非……除非是西门耀能用灵力将披风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伊熙缓缓的收起了视线,站起身,她慢条斯理的走到了柜子前,将柜子打开,从里面将研制好的药瓶一一的收入了袖子中。
这段时间,她一直苦心学习灵力,对于她一个现代人来说,真是应了那一句俗语,隔行如隔山,更何况,她和这里的人隔了一个世界,可想而知,学习灵力是多么吃力的一件事情。
单是想要凭借着武功将西门耀除掉,完全是一个长期的计划,而这个计划实现的概率,比起火星撞地球来要来的小得多。
所以,她就必须接着接近西门耀的机会,暗中寻找可以将研制好的慢性剧毒投入他的饮食之中。
忽地,伊熙将手中的药瓶迅速的藏在袖口之内,伸出手,猛地从掌心之中震出一枚泛着冷光的暗器,只见墨色的暗器在半空中划开了一道流畅的弧形,瞬间的朝着门口狠狠的击了过去。
“是我。”
一道熟悉的嗓音扬起。
伊熙眉头皱了皱,再一次甩出手,袖口中用内力迅速的震出了一根细弱发丝般的金丝。
只见金丝在空气中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后,便以绝地俯冲之势,精准的勾住了击向男子的那一把暗器,一个回旋,暗器和金丝双双的落在了女子的掌心之中。
“你想要寻死,麻烦另寻它处。”伊熙慢条斯理的收起了暗器和金丝,抬起眸,冷冷的斜睨了一眼站在门口前的那一抹青玉色的男子身上。
如果他不出声,她的暗器恐怕此时不会是在她的掌心之中,而是在他的咽喉之处。
步崖的视线不着痕迹的落在了伊熙收起的那一枚墨色的暗器上,眼底里不禁的染过了一丝的惊异。
墨轮?如果他方才没有看错,伊熙震出的那一枚墨色的暗器,便是王携带在身边的暗器,墨轮。此枚暗器形如弯钩,精气内敛,泛出的冷光难掩一股超然的卓英之气,冷淡和清冷。
看来,王确实想要将她练成一把利剑,只是这件事情,他并不能确定,对王而言是一件好事。
“我活得挺好,还不至于自寻短见。”
步崖迈开步子,走进了房间,视线漫不经心的扫视着房间的四周,最后眸光落在了地面上时,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嫌恶的神情。
他原本迈开的步子缓缓的顿住,倚靠在门扉上,看着伊熙,问道,“倒是你,似乎过得真不怎样。”
“如果你是要在看我生活得如何,那你慢慢看。”
伊熙低着头,弯下腰将柜子里的最后的那一个暗格打开,伸出手朝着里面探了探,最后,她的眉头不禁的皱起。
该死,那一块白玉一定是落在了莫佳宁的手里。原本她以为是落在了柜子里的暗格中,现在看来,那一块白玉莫佳宁早已经偷走,不然他又怎知她和杨梵之间的事情。
那一块玉,如果她没有猜错,必定是孤雁国皇室皇子身上的重要信物。她将那一块白玉扯下时,一旁的墨毅脸上明显的露出了一丝杀意,手中的利剑也在下意识的握紧,足以证明,那一块白玉,是多么的重要。
“你找什么?”步崖看到伊熙的双眉微微的皱起,脸上的神情敛下了那一抹嫌恶,恢复了之前那温文如玉的神情,嘴角上勾着浅笑,淡淡的问道。
伊熙将柜子里的暗格合上,转过身,在越过窗户之时,视线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眼窗外,嘴角冷冷的扬了扬,看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她会过得很充实。
视线缓缓的收回,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窗台上,“说吧,窥探了我的药草的时间多久了?那一株稀有毒草,可好用?”
闻言,步崖轻轻的笑了笑,“挺好,自从你住进王府以来,从我的院子里拿了不少的好东西,我这顶多算的上是礼尚往来。”
这段时间,自从伊熙搬进了玄穹宫殿,他便不时的来玄素殿里将她栽种的药草和稀有的毒草采摘回去。
原本,今天他也只是打算来玄素殿打算采些药草回去,听到房间里有声响,他才走进来看看,却没有想到,险些命丧在她的手里。
“礼尚往来?”伊熙淡淡的扫了一眼院子里的那些已经被采摘得所剩无几的药材,眸子里那一片清冷顿时深了几分,“步崖,你的礼,还得到挺深,就差没将整个玄素殿给掘了去。”
说是礼尚往来,倒不如说是乘机打劫。
“哪里,起码我还给你留了点。”
话刚落,却在这时,一行人缓缓的朝着玄素殿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身纱裙拽地的水君郡主,一旁的侍女搀扶着她的手,而垂落在身侧的那一只手,手腕上佩戴着那一条金铃链条,随着手的摆动,顿时发出了阵阵悦耳的吹响。
一旁的李管家抬眸,在看到站在门外的伊熙和步崖时,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的难色。
“步崖,你怎么也在这里?”水君摇曳着身子,缓缓的走到了伊熙的跟前站定,视线轻轻的在伊熙和步崖两人之间来回的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