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暖眼里又噙了泪,不相信的问道,“芍染姐姐为甚么要帮她?为什么要帮那个丑丫头,我一定要扇她。”
芍染看着梨暖气急败坏的样子,叫了声璇儿,便有璇儿带着两个丫头半哄半掺的往芍染轩里走。
起先死活都不挪步的梨暖,在芍染一声够了的怒声中软了下来,一步一回头不服气的走了。
一个主角走了,这戏也就快到结尾了。再加上没几个人再敢跟雪鸯共处一室,害怕殃及池鱼,分别施礼只后回去了,只留了丫头在门外观察动静,到底是挡不住那颗八卦的心。
“雪先生,可否移步去我那里说话?”人走的差不多后,芍染提议道。
“芍染你倒是个明白人儿。”雪鸯说完对着刘嫂喊道,“还不带着两个丫头回房去,看看伤到哪里没有。”刘嫂诺诺的应下,帮着楚芊掺着菁儿回了玫馨轩。
不一会儿,院里彻底静了下来,芍药依旧妖娆,好似刚才的也只是一场幻象罢了。
“芍染姑娘怎么刚才没让梨暖打上去,这楚芊可是犯着规矩呢。”雪鸯手上已经拿上了璇儿奉上的茶。
“雪先生笑话了,这梨暖半点也没姑娘的样子,是芍染浪费了雪先生的教导。这种情况必不会有第二次。”
雪鸯笑道,“芍染说话还是那么好听,那肯定也不介意送我回去吧。”
“雪先生这说的哪里话,这是我该做的。”两人在丫头的簇拥下走向了门口。
“芍染,你向来是个眼睛好用的,脑子也好使,你看这楚芊是个什么性子的?”雪鸯率先问道。
“说实在的,这突兀的冒出这么个丫头,我也是思索了不少。这丫头没模样,怎么也不像主上能入眼的人。但这丫头心还是挺剔透的,嘴上也甜。”芍染的话说的不温不火。
“恩,刚才院里耳朵多,这楚芊就是个丫头,打了就打了。梨暖可是你红姹馆数的上名儿的姑娘,何苦不卖她这个面子?”雪鸯停下来,眯着眼睛笑笑的看着芍染。
“您这话可让我怎么说呢,别人不明白,您是七窍玲珑心,您还能不明白?这楚芊是陈妈妈花大价钱买进来的,况且她的事儿都是陈妈妈管的,哪怕是除名也是阿容亲自来回的。今儿个若打了她的脸,那来日脸上挨嘴巴子的就是我的脸。”
雪鸯听完眼睛里透出些许赞赏,“你到是个懂事儿的,不妄是这红姹馆的主子。”
“主子我可当不起,这只是提主上解忧是了。”芍染说完,笑了一下,媚气横生。
“回吧,送我到这里便好。你懂事就行。”芍染矮身施完礼,看着雪鸯走远。
身边的璇儿上来扶她,芍染的脸色明显不对,推开璇儿的手,转身大步往回走去。
刚进门,梨暖就扑上来抓住了芍染的衣裙,“姐姐,你怎么能帮那个丑八怪,我这脸往哪里搁啊。”
芍染将梨暖的手推离,嘴角噙上了冷笑,“脸,你还要脸?整个红姹馆因为你都没脸了。”
梨暖何时见过芍染生过这样的气,“姐姐,都是那丫头打的我。”
看着眼前那副嘴脸,芍染恨不得掰开她的脑袋看看是不是是榆木疙瘩做的。
这厢芍染恨铁不成钢的训着,那厢菁儿还躺在床上捂着肚子喊疼。
楚芊心疼的看着菁儿脑门汗直冒,拉着刘嫂,“嫂子,楼里有没有大夫,快叫来给菁儿看看啊,我瞧着菁儿疼的快不行了。”
刘嫂为难的看着楚芊,“不瞒姑娘说,不是我不叫,咱们楼里是没有大夫。大夫都要从外面找,你这身份还不够资格擅自出去啊。”
这时,只听噗的一下,菁儿竟然喷出了一口血。
见到血,楚芊焦急的扑通给刘嫂跪下,“还请嫂子指条明道。”
刘嫂顿时也没了主见,“要不你还是去找找芍染姑娘吧,看看她能不能通融一下。”
刚说完,楚芊发了疯般的往芍染轩奔去。
门口仍是酚儿看守,见楚芊的疯样,酚儿还以为楚芊是来闹事,赶紧上前挡住,“姑娘,这不关我们家姑娘的事儿。你可不能不讲理,来这里闹啊。”
楚芊情急之下说话都有些哆嗦,“我不是闹,我真不是闹,我找芍染姑娘救命,求求你,让我进去,真的是救命啊。”
酚儿从楚芊的脸上的焦急觉得她没有说慌,“那你等一下,我进去传。”
“等不及了,你就让我进去吧,求你了。”
“不行,你等着我马上。”见酚儿坚持要去传了才行,楚芊铆足了劲儿将酚儿推向了一边就跑了进去。
里门上,有几个小丫头正试探着听里面的动静,一回转身,就看见眼见一个疯婆似的人奔了过来。
小丫头赶紧上前挡住,楚芊再次被拦了下来,边往里闯边大声喊道,“芍染姑娘,救命啊,芍染姑娘,救命。”
里屋的几人听到,出门就看见楚芊正在奋力的往里闯,左突右冲还是没能成功,但是院子已经一片狼藉,芍染的气愤又添一层,“都给我住手,成何体统。”
听到呵斥的小丫头们停下手,侯在了一旁。楚芊看见芍染出来了,也不管身边还有谁,扑通就跪了下来,“姑娘,菁儿吐血了,姑娘慈悲,允我出去找大夫吧。”
芍染听说菁儿吐血,也有些着急,梨暖虽有些害怕,但仍硬着嘴皮说道,“活该,贱命一条,死了也……”
话还没说完,边被芍染和楚芊共同的目光逼了回去。
“不是我不想帮,可你们现在已经不是我红姹馆的人了,再说丫头要是没有管家的允许是不能出门的,怕跑了。可这李管家,你看也不是我能劳动的。”楚芊听这话,便知道没希望了,李管家那是与自己有仇的,自己又拿着他把柄,能逼死自己李管家高兴还来不及。
芍染见楚芊颓然下去,试探的说道,“你要不去找李管家试试?或者陈妈妈也行。”
楚芊没有再回芍染的话,扭头奔了出去,跑到后花园门口时,还是那两个侍卫看守,任楚芊怎么求,也是不见令牌不放人。
这是楚芊第一次感觉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比自己爸妈去世之时更甚,那时没有希望挽回,现在有希望却没有出路,楚芊坐在后花园的门口,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