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7271200000011

第11章 中国篇(10)

我结婚那一年,才十九岁。二十一岁,有了阿九;二十三岁,又有了阿菜。那时我正像一匹野马,那能容忍这些累赘的鞍鞯,辔头,和缰绳?摆脱也知是不行的,但不自觉地时时在摆脱着。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日子,真苦了这两个孩子;真是难以宽有的种种暴行呢!阿九才两岁半的样子,我们住在杭州的学校里。不知怎地,这孩子特别爱哭,又特别怕生人。一不见了母亲,或来了客,就哇哇地哭起来了。学校里住着许多人,我不能让他扰着他们,而客人也总是常有的;我懊恼极了,有一回,特地骗出了妻,关了门,将他按在地下打了一顿。这件事,妻到现在说起来,还觉得有些不忍;她说我的手太辣了,到底还是两岁半的孩子!我近年常想着那时的光景,也觉黯然。阿菜在台州,那是更小了;才过了周岁,还不大会走路。也是为了缠着母亲的缘故吧,我将她紧紧地按在墙角里,直哭喊了三四分钟;因此生了好几天病。妻说,那时真寒心呢!但我的苦痛也是真的。我曾给圣陶写信,说孩子们的磨折,实在无法奈何;有时竟觉着还是自杀的好。这虽是气愤的话,但这样的心情,确也有过的。后来孩子是多起来了,磨折也磨折得久了,少年的锋棱渐渐地钝起来了;加以增长的年岁增长了理性的裁制力,我能够忍耐了——觉得从前真是一个“不成材的父亲”,如我给另一个朋友信里所说。但我的孩子们在幼小时,确比别人的特别不安静,我至今还觉如此。我想这大约还是由于我们抚育不得法;从前只一味地责备孩子,让他们代我们负起责任,却未免是可耻的残酷了!

正面意义的“幸福”,其实也未尝没有。正如谁所说,小的总是可爱,孩子们的小模样,小心眼儿,确有些教人舍不得的。阿毛现在五个月了,你用手指去拨弄她的下巴,或向她做趣脸,她便会张开没牙的嘴格格地笑,笑得像一朵正开的花。她不愿在屋里待着;待久了,便大声儿嚷。妻常说,“姑娘又要出去溜达了。”她说她像鸟儿般,每天总得到外面溜一些时候。闰儿上个月刚过了三岁,笨得很,话还没有学好呢。他只能说三四个字的短语或句子,文法错误,发音模糊,又得费气力说出;我们老是要笑他的。他说“好”字,总变成“小”字;问他“好不好?”他便说“小”,或“不小”。我们常常逗着他说这个字玩儿;他似乎有些觉得,近来偶然也能说出正确的“好”字了——特别在我们故意说成“小”字的时候。他有一只搪磁碗,是一毛来钱买的;买来时,老妈子教给他,“这是一毛钱。”他便记住“一毛”两个字,管那只碗叫“一毛”,有时竟省称为“毛”。这在新来的老妈子,是必需翻译了才懂的。他不好意思,或见着生客时,便咧着嘴痴笑;我们常用了土话,叫他做“呆瓜”。他是个小胖子,短短的腿,走起路来,蹒跚可笑;若快走或跑,便更“好看”了。他有时学我,将两手叠在背后,一摇一摆的;那是他自己和我们都要乐的。他的大姊便是阿菜,已是七岁多了,在小学校里念着书。在饭桌上,一定得罗罗唆唆地报告些同学或他们父母的事情;气喘喘地说着,不管你爱听不爱听。说完了总问我:“爸爸认识么?”“爸爸知道么?”妻常禁止她吃饭时说话,所以她总是问我。她的问题真多:看电影便问电影里的是不是人?是不是真人?怎么不说话?看照相也是一样。不知谁告诉她,兵是要打人的。她回来便问,兵是人么?为什么打人?近来大约听了先生的话,回来又问张作霖的兵是帮谁的?蒋介石的兵是不是帮我们的?诸如此类的问题,每天短不了,常常闹得我不知怎样答才行。她和闰儿在一处玩儿,一大一小,不很合式,老是吵着哭着。但合式的时候也有:譬如这个往床底下躲,那个便钻进去追着;这个钻出来,那个也跟着——从这个床到那个床,只听见笑着,嚷着,喘着,真如妻所说,像小狗似的。现在在京的,便只有这三个孩子;阿九和转儿是去年北来时,让母亲暂时带回扬州去了。

阿九是欢喜书的孩子。他爱看《水浒》,《西游记》,《三侠五义》,《小朋友》等;没有事便捧着书坐着或躺着看。只不欢喜《红楼梦》,说是没有味儿。是的,《红楼梦》的味儿,一个十岁的孩子,那里能领略呢?去年我们事实上只能带两个孩子来;因为他大些,而转儿是一直跟着祖母的,便在上海将他俩丢下。我清清楚楚记得那分别的一个早上。我领着阿九从二洋泾桥的旅馆出来,送他到母亲和转儿住着的亲戚家去。妻嘱咐说,“买点吃的给他们吧。”我们走过四马路,到一家茶食铺里。阿九说要熏鱼,我给买了;又买了饼干,是给转儿的。便乘电车到海宁路。下车时,看着他的害怕与累赘,很觉侧然。到亲戚家,因为就要回旅馆收拾上船,只说了一两句话便出来;转儿望望我,没说什么,阿九是和祖母说什么去了。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硬着头皮走了。后来妻告诉我,阿九背地里向她说:“我知道爸爸欢喜小妹,不带我上北京去。”其实这是冤枉的。他又曾和我们说,“暑假时一定来接我啊!”我们当时答应着;但现在已是第二个暑假了,他们还在迢迢的扬州待着。他们是恨着我们呢?还是惦着我们呢?妻是一年来老放不下这两个,常常独自暗中流泪;但我有什么法子呢!想到“只为家贫成聚散”一句无名的诗,不禁有些凄然。转儿与我较生疏些。但去年离开白马湖时,她也曾用了生硬的扬州话(那时她还没有到过扬州呢),和那特别尖的小嗓子向着我:“我要到北京去。”她晓得什么北京,只跟着大孩子们说罢了;但当时听着,现在想着的我,却真是抱歉呢。这兄妹俩离开我,原是常事,离开母亲,虽也有过一回,这回可是太长了;小小的心儿,知道是怎样忍耐那寂寞来着!

我的朋友大概都是爱孩子的。少谷有一回写信责备我,说儿女的吵闹,也是很有趣的,何至可厌到如我所说;他说他真不解。子恺为他家华瞻写的文章,真是“蔼然仁者之言”。圣陶也常常为孩子操心:小学毕业了,到什么中学好呢?——这样的话,他和我说过两三回了。我对他们只有惭愧!可是近来我也渐渐觉着自己的责任。我想,第一该将孩子们团聚起来,其次便该给他们些力量。我亲眼见过一个爱儿女的人,因为不曾好好地教育他们,便将他们荒废了。他并不是溺爱,只是没有耐心去料理他们,他们便不能成材了。我想我若照现在这样下去,孩子们也便危险了。我得计画着,让他们渐渐知道怎样去做人才行。但是要不要他们像我自己呢?这一层,我在白马湖教初中学生时,也曾从师生的立场上问过丐尊,他毫不踌躇地说,“自然罗。”近来与平伯谈起教子,他却答得妙,“总不希望比自己坏罗。”是的,只要不“比自己坏”就行,“像”不“像”倒是不在乎的。职业,人生观等,还是由他们自己去定的好;自己顶可贵,只要指导,帮助他们去发展自己,便是极贤明的办法。

予同说,“我们得让子女在大学毕了业,才算尽了责任。”SK说,“不然,要看我们的经济,他们的材质与志愿;若是中学毕了业,不能或不愿升学,便去做别的事,譬如做工人吧,那也并非不行的。”自然,人的好坏与成败,也不尽靠学校教育;说是非大学毕业不可,也许只是我们的偏见。在这件事上,我现在毫不能有一定的主意;特别是这个变动不居的时代,知道将来怎样?好在孩子们还小,将来的事且等将来吧。目前所能做的,只是培养他们基本的力量——胸襟与眼光;孩子们还是孩子们,自然说不上高的远的,慢慢从近处小处下手便了。这自然也只能先按照我自己的样子:“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光辉也罢,倒楣也罢,平凡也罢,让他们各尽各的力去。我只希望如我所想的,从此好好地做一回父亲,便自称心满意。——想到那“狂人”“救救孩子”的呼声,我怎敢不悚然自勉呢?

1928年6月24日晚写毕,北京清华园

祖父死了的时候

——萧红

祖父总是有点变样子,他喜欢流起眼泪来,同时过去很重要的事情他也忘掉。比方过去那一些他常讲的故事,现在讲起来,讲了一半下一半他就说:“我记不得了。”

某夜,他又病了一次,经过这一次病,他竟说:“给你三姑写信,叫她来一趟,我不是四五年没看过她吗?”他叫我写信给我已经死去五年的姑母。

那次离家是很痛苦的。学校来了开学通知信,祖父又一天一天地变样起来。

祖父睡着的时候,我就躺在他的旁边哭,好像祖父已经离开了我死去似的,一面哭着一面抬头看他凹陷的嘴唇。我若死掉祖父,就死掉我一生最重要的一个人,好像他死了就把人间一切“爱”和“温暖”带得空空虚虚。我的心被丝线扎住或铁丝绞住了。

我联想到母亲死的时候,母亲死以后,父亲怎样打我,又娶一个新母亲来。这个母亲很客气,不打我,就是骂,也是指着桌子或椅子来骂我。客气就是越客气了,但是冷淡了,疏远了,生人一样。

“到院子去玩玩吧!”祖父说了这话之后,在我的头上撞地一下,“喂!你看这是什么?”一个黄金色的桔子落到我的手中。

夜间不敢到茅厕去,就说:“妈妈同我到茅厕去趟吧。”

“我不去!”

“那我害怕呀!”

“怕什么?”

“怕什么?怕鬼怕神?”父亲也说话了,把眼睛从眼镜上面看着我。

冬天,祖父已经睡下,赤着脚,开着钮扣跟我到外面茅厕去。

学校开学,我迟到了四天。三月里,我又回家一次,正在外面叫门,里面小弟弟嚷着:“姐姐回来了!姐姐回来了!”大门开时,我就远远注意着祖父住着的那间房子。果然祖父的面孔和胡子闪现在玻璃窗里。我跳着笑着跑进屋去。但不是高兴,只是心酸,祖父的脸色更惨淡更白了。等屋子里一个人没有时,他流着泪,他慌慌忙忙的一边用袖口擦着眼泪,一边抖动着嘴唇说:“爷爷不行了,不知早晚……前些日子好险没跌……跌死。”

“怎么跌的?”

“就是在后屋,我想去解手,招呼人,也听不见,按电铃也没有人来,就得爬啦。还没爬到后门口,腿颤,心跳,眼前发花了一阵就倒下去。没跌断了腰……人老了,有什么用处!爷爷是81岁呢。”

“爷爷是81岁。”

“没用了,活了81岁还是在地上爬呢!我想你看不着爷爷了,谁知没有跌死,我又慢慢爬到炕上。”

我走的那天也是和我回来那天一样,白色的脸的轮廓闪现在玻璃窗里。

在院心我回头看着祖父的面孔,走到大门口,在大门口我仍可看见,出了大门,就被门窗遮断。

从这一次祖父就与我永远隔绝了。虽然那次和祖父告别,并没有说出一个永别的字。我回来看祖父,这回门前吹着喇叭,幡杆挑得比房头更高,马车离家很远的时候,我已看到高高的白色幡杆了,吹鼓手们的喇叭怆凉地在悲号。马车停在喇叭声中,大门前的白幡、白对联、院心的灵棚、闹嚷嚷许多人,吹鼓手们响起呜呜的哀号。

这回祖父不坐在玻璃窗里,是睡在堂屋的板床上,没有灵魂地躺在那里。我要看一看他白色的胡子,可是怎样看呢!拿开他脸上蒙着的纸吧,胡子、眼睛和嘴,都不会动了,他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我从祖父的袖管里去摸他的手,手也没有感觉了。祖父这回真死去了啊!

祖父装进棺材去的那天早晨,正是后园里玫瑰花开放满树的时候。我扯着祖父的一张被角,抬向灵前去。吹鼓手在灵前吹着大喇叭。

我怕起来,我号叫起来。

“咣咣!”黑色的,半尺厚的灵柩盖子压上去。

吃饭的时候,我饮了酒,用祖父的酒杯饮的。饭后我跑到后园玫瑰树下去卧倒,园中飞着蜂子和蝴蝶,绿草的清凉气味,这都和10年前一样。可是10年前死了妈妈。妈妈死后我仍是在园中扑蝴蝶;这回祖父死去,我却饮了酒。

过去的10年我是和父亲打斗着生活。在这期间我觉得人是残酷的东西。父亲对我是没有好面孔的,对于仆人也是没有好面孔的,他对于祖父也是没有好面孔的。因为仆人是穷人,祖父是老人,我是个小孩子,所以我们这些完全没有保障的人就落到他的手里。后来我看到新娶来的母亲也落到他的手里,他喜欢她的时候,便同她说笑,他恼怒时便骂她,母亲渐渐也怕起父亲来。

母亲也不是穷人,也不是老人,也不是孩子,怎么也怕起父亲来呢?我到邻家去看看,邻家的女人也是怕男人。我到舅家去,舅母也是怕舅父。

我懂得的尽是些偏僻的人生,我想世间死了祖父,就没有再同情我的人了,世间死了祖父,剩下的尽是些凶残的人了。

我饮了酒,回想,幻想……

以后我必须不要家,到广大的人群中去,但我在玫瑰树下颤怵了,人群中没有我的祖父。

所以我哭着,整个祖父死的时候我哭着。

同类推荐
  • 怎么做女人

    怎么做女人

    范小青现为江苏省作家协会主席,全国政协委员。作品以小说创作为主,另有散文、电视剧本等多部。出版长篇小说十九部,代表作有长篇小说《女同志》《赤脚医生万泉和》《香火》《我的名字叫王村》等,发表中短篇小说三百余篇,代表作有《嫁入豪门》等。短篇小说《城乡简史》获第四届鲁迅文学奖,长篇小说《城市表情》获得第十届全国五个一工程奖,另有获得第三届中国小说学会短篇小说成就奖等多种奖项,有多种作品被翻译到国外。
  • 生活就是一个小品:梁实秋快乐的艺术

    生活就是一个小品:梁实秋快乐的艺术

    人类最高理想应该是人人能有闲暇,在必须的工作之余还能有闲暇去做人,有闲暇去做人的工作,去享受人的生活。我们应该希望人人都能属于”有闲阶级“。有闲阶级如能普及于全人类,那便不复是罪恶。人在有闲的时候才最像是一个人。手脚相当闲,头脑才能相当的忙起来。梁先生文中的透露出的“闲”,绝非恣意的欢谑,而是宁静悠远的心境;它不是宝贵者的特权,而是每个热爱生活、关于思考的人都应该有的心灵的自由与舒展:它非遥不可及,而就存在于平平淡淡的生活里。
  • 借你一双慧眼:大师眼里的世界

    借你一双慧眼:大师眼里的世界

    本书收录了近代文学大家的作品和一些国外名作,内容涉及到很多方面,生活、情感、信仰和梦想,等等。旨在通过文学大家笔下的世界,来揭示人性的美好和人世的纯善温柔,给我们当下浮躁的社会以精神和心灵的洗涤,借他们的慧眼来发现诗意的生活也不是多么难以抵达的,它们往往就隐匿在平凡的烟火人生里。智慧处世,诗意生活,其实我们一直都栖居在前人为我们耕耘好的沃土中,我们只需要擦亮那双被浮躁和欲望蒙蔽的眼睛,那时,我们就会发现,世界原是清明的,人生原是美好的,而我们的生活,也可以如他们一样活色生香,源远流长。
  • 湿热的风

    湿热的风

    本散文集收入“染血的手链”、“现行教育制度中的问题”、“漫游半山园内外”、“中国人腰杆子硬了”、“潇洒购物”、“出国归来话爱国”等文章。
  • 走着走着就会遇见

    走着走着就会遇见

    不知不觉,几十年的岁月,倏忽而逝,回眸间,我们生命的沙滩上那深深浅浅的足迹,和不经意被岁月的潮水丢在岸边的珠贝,让人感慨和流连。作者希望用文字去捡拾这些记忆与拥有,让心灵袒露,让感受葳蕤,让生命中一些细碎斑斓的美丽呈现。时光无情,带走了青春,时光有情,回馈以美好。《走着走着就会遇见(下午茶)》收入短文75篇,有心灵的感悟,安静的思考,如梦的尘缘,纷扰的尘事……《走着走着就会遇见(下午茶)》分成了五辑,记录了作者王玉洁多年真诚的生活与思考。
热门推荐
  • 总经理提升领导能力的266项修炼

    总经理提升领导能力的266项修炼

    本书主要针对现代经理人进行职业生涯规划,从做人、做事、社交、口才、关系沟通、习惯性格等方面,诠释出了领导人能力得到提升的N项修炼方法,使读者掌握卓越的领导技巧,并从中获得启示和激励。
  • 一切从考城隍开始

    一切从考城隍开始

    上古仙神佛妖的肉体腐朽消散在宇宙之中,其精神力与能量相结合形成一个个精神幻境,进去精神幻境,参与精神幻境里所发生的事件,可获得相应的奖励。赵江河机缘巧合之下进入小型精神幻境——考城隍幻境,从此他踏入另外一条神奇的路。
  • 苦苦追求

    苦苦追求

    人的身短暂,何必强求。身为地球人穿越到异时空。我的追求与梦想,总是一种泡影。
  • 神秘巫术大揭秘:七人环

    神秘巫术大揭秘:七人环

    周玦无意间从图书馆里得到一本名为《七人环》的书,从此以后身上便屡发怪事,先是噩梦连连,随后室友莫名其妙跳楼自杀,紧接着发现书中诡异情节逐渐与现实生活重叠。在陈昊、胖三、叶炜等人的帮助下,他开始对书中内容展开调查,不想陷入了更大的危机之中。书中的世界不停地侵蚀着现实世界,各种早已失传的奇淫巧术接连登场:鲁班的厌胜之法、郭璞的奇门遁甲、螀族的复活大法……随着事情的推进,越来越多不是人的“人”频频出现,渐渐地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人,周珏等人内部的分歧也越来越大,事情变得越发诡异迷离……
  • 甄蹈眛奇遇记

    甄蹈眛奇遇记

    一个靠卖画为生的穷小子,因为画龙点睛闯下大祸,经过一番变故成为穿越管理局的高级特工,并且为了穿越和平奋斗终生的故事。
  • 棋中界

    棋中界

    一个佛教密宗的小活佛,因为一次意外情况来到异世大陆,无意中发现自己的灵海中存在一个独立于宇宙之外的“棋界”。这个世界是宗法与魔法并存的世界,这里有着和密宗相关的宗法,这个世界似乎和之前生存的世界大相径同,联系却又独立,太极化阴阳,五行衍八卦。看李文峰如何笑傲异世,凭借自己的悟性,从那个空间悟出大道,不管是宗法还是魔法,抑或是炼丹,都逃不了自然之道,大道始于心!
  • 重生仙缘仙情

    重生仙缘仙情

    穿越重生,不家斗,不宅斗,不宫斗,要仙斗!灵石,符箓,妖兽,丹药,仙宝,空间……一手掌握!仙路坎坷奈何不了本尊仙缘深厚!什么?情劫深重,不配成仙?看本尊挥仙宝,放老公杀向三十三天外!
  • 尸如潮水

    尸如潮水

    修士,视他为异类。科技,视他如蝼蚁。在这一个排斥他的世界之中,只有吞噬,才能为他带来力量,只有同化,才能为他带来属于自己的军队!“我要告诉这个世界,生物!并不是渣滓!”这,是一个科技与修真并存的世界!而要在这个世界里生存下去,罗尘要做的,就是变强!(作者的咆哮:TM这本书不是恐怖的啊!这真的不是恐怖的啊!!)
  • 邪王绝宠之废柴逆天修仙录

    邪王绝宠之废柴逆天修仙录

    当子弹穿过胸口,当昔日的暗恋多年的恋人,冷眼旁观,当一切已成定局,千寻嗜血的邪笑着,按动了按钮,以狼狈的招式选择同归于尽……呵~老娘赚到了当再次睁开凤目,呵~废柴?嫡女?丑女?人尽皆知的废物么?全系灵根、强强魔宠,练药、驯兽、手到擒来,若这也叫废物,身为平凡的你们为何物?话说姐都这么丑了……丑的这么与众不同,这货~某男邪媚一笑,栖身而上“盖章,我的了”千寻目瞪口呆:“我滴个乖乖,这都盖得下去?也忒重口味了吧?”
  • 血泪少女

    血泪少女

    她本是村里的留守儿童,因为母亲生下她时,她的眼泪呈血红色,于是,父母将她像怪物似的抛弃了,唯有村里的神秘人李婆婆收养了她,8岁那年,李婆婆因病去世,她一个人来到了大城市,直到她的富豪养父母收养了她,高中时候,她就读于耀源贵族学院,遇到了4个和她一样奇怪的人,同时,她亲生父母的消息慢慢浮现,仇恨在她心里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