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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无趣的比试

在华剑飞致过开场白后,陆续有二十几个人下到场中,年纪都在十四五岁,身着黑白两色的紧身武士服,看情形分别是来自不同的阵营。

袖口和裤腿都用丝线扎得紧紧的,在衣服上绣了各色图案分别代表各自的门派。所有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年少气盛,谁也不服谁。

看到令狐天疑惑的表情,白柔解释道:“所有报名参加的门派只能派出一人,一会儿在台上对决,由裁判席评分定胜负。”

令狐天闻言向台上扫了一眼,果然列出了裁判席,看衣着打扮各个门派的都有,都是一些五十岁以上的老者,端坐台上自有一股高手气质,气势如渊似海。

他即使不用法眼天赋都能很明显地感觉出来他们的强大,显然在各自的门派都是具有很大话语权之人,只见他们都目光阴沉地注视着一个方向,令狐天心头微动转而运起法眼天赋来,很明显就发现一个异常之处,他们的面色都颇有些不佳,很显然是有什么令他们不甚满意。

令狐天顺着裁判的目光又将注意力移向参赛选手,只见他们一个个神情兴奋不已,似乎眼睛都长在头顶上,暗自猜测,莫非是那些裁判是他们的师门长辈,对他们的表现不甚满意?果然又转回视线看那些裁判,只见他们面色更沉了几分,黑得跟锅底似的。

令狐天还是不明所以,有些求证地问白柔:“台上这些都是各自门派中年轻一辈的种子选手?”

“差远了!”白柔瘪瘪嘴,然后继续道:“大凡年轻一辈作为种子培养的秘传弟子都不会参加此类花俏的走秀。”

白柔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例如一个月前单人独剑挑了连云寨的慕容博就是慕容世家这一辈的秘传弟子,一出场就在江湖中闯出了天骄榜十杰的名头。”

令狐天闻言不禁有些狐疑地道:“那这些弟子是通过什么标准选拔出来的?”

白柔摇了摇头,有些无力地回答:“出现在这里的弟子大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年龄小,长得不赖,没有经历过风雨!”

令狐天闻言心中一乐,这也算优点?忽然想到一个名词:“哦,原来是学院派!”

白柔眼中一亮,笑吟吟地道:“这个词语倒是贴切!”

令狐天又凑近些,然后低声道:“你注意没有那些裁判的神情都不是很好。”

白柔闻言理所当然地道:“能好才是怪事!”

令狐天惊疑地道:“哦?”

白柔道:“这类比试本不是在这种场合举行的。”

“那应该是在哪种场合?”

“每隔三年七大派,八大帮的代表都会找一个聚集点举行一次这类的比试,我之所以说它不适合在这类场合,是因为它不是今日场中人看的,也没人会喜欢看,七大派八大帮的人也不会乐意让他们看!”

令狐天这下是真的不解了:“那适合哪类类人看呢?”

白柔继续道:“这好比就是在民间举行的花灯盛会,适合观看的当然是平民百姓,应该看到的人自然是当地的官员!”

令狐天还要再问,场中已经发生了变化!

华剑飞取过一个黑色圆筒,依次递到每个人面前:“抽一支,决定各自的第一场对手!”

所有人都抽好签后,华剑飞让所有人都退下擂台,念到一组,就上来两个人,捉对比试。

当先两人一个手持利剑,另外一个挎着一把长刀。分别是青城和霹雳堂的弟子,两人站在台上相隔一丈的距离站定。

两人分别行礼后,青城弟子站出来,朝着满堂的人鞠了躬,然后朗声道:“在下擅长青城十三剑,已经小有所成,青城诀也练到了第四重。”说完退下继续站定。

然后那霹雳堂的又站出来,和刚才的青城弟子一般作为后,也大声道:“我擅长披风十八刀,霹雳心法同样练到第四重。”

两人有默契地轮番介绍后,再次站定,青城弟子撤出长剑彬彬有礼地道:“师兄,小弟进招了!”

然后霹雳堂的弟子作出很认真的表情:“师弟请!”

青城弟子使了一招青松迎客,然后身形疾驰,一剑刺向对手要害。

霹雳堂弟子眼睛一亮,举刀迎上,口中呼喝道:“好剑法!”

然后两人就在台上你一刀过来,我一剑过去的对拆起来,而且还互相恭维,对夸好招!

不多时,霹雳堂的以一招败北,然后两人各自收招,互相行了个礼,静静候在一旁。

华剑飞又出来看向裁判席道:“有请各位评委打分!”

然后令狐天就看到裁判席上的评委们双手各举着一块牌子,右边是青城弟子得分,左边是霹雳堂得分。

结果综合起来竟然是青城弟子以些微的差距输了!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有潜规则?

不过将目光扫向全场之时,发现除了有人昏昏欲睡外,根本没有谁提出异议,看来定是有什么蹊跷!

令狐天运起天赋才发现,原来木牌上的得分竟然分为招式得分,礼仪得分,对战得分。招式要求连贯,美观,甚至详细到招式的精准度,不能上一分,不能下一分。礼仪要求真诚,大方,讲究胜不骄败不馁。霹雳堂弟子的败北竟然反倒为他拉了一分!

“我的妈呀!这就是青年组的比试?”令狐天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不是感觉很不可思议?”白柔如有所料地问道。

“这样的武功岂不是会把人害死?”令狐天不由想到,要是这些弟子师成出山,遇到争斗还来注重这些细微末节,岂不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白柔深深叹息一声:“没有办法,一个门派也有自己的土地,产业,有着一大帮人要养活,又要定期向朝廷缴纳大量赋税,只能靠大开山门广纳门徒,这些花样是必须的!你以为江湖该是什么样子的?”

令狐天不由错愕不已,以前看小说武林中都是血雨腥风,仗剑行侠,没想到现实中差距这么大!

白柔又道:“各州县都设有专门的官员对武林各门派进行管理,不得私藏杀伤性武器,不得传授害人性命的技法,所以招收弟子就只能靠这类花式了。”

令狐天听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要是所有人练了武功都用来好勇斗狠,那岂不是到处都是血雨腥风?显然官府不会允许不服从管理的门派存在,所以这些门派在考评时才会将‘武德’列在首位,宁可光明正大的输,也不能暗箭伤人,否则会名誉扫地。

想到这里他心中忽然抓住一丝灵感,这不正是前世的奥运会一般吗?讲究的都是“赛出风格,赛出水平,赛出友谊。”很显然各个门派都是经过一致商讨,然后达成协议的,最后组建了一个类似奥组委的存在。

因为这种盛会既能提升在民间的知名度,又在向官府传达这样一个信息,我们的门派都是传授的强身健体之法,宣扬的都是崇尚武德,让官府的人都明白现在的武林门派只是一只没有牙的老虎,是不会对朝廷的统治造成威胁的。

白柔见令狐天有所明悟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也是我为什么说这所谓的青年组选拔是不适合在这个场合进行的,也是那些门派外门长老为何面色阴沉的缘故。”

令狐天顿时惊骇地道:“你是说有人故意捣鬼,让各大门派今年都不能正常招收到弟子?”

他的推断不是没有道理的,这种类似于前世的奥运会,只有在民间举办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才能吸引到更多的人流量,将门派的声名传播出去。

但是不知是谁竟然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让各个门派的弟子在望江楼三层这样一个与平民隔绝的地方举行这类过家家一般的花玩意儿,对于那些参加的弟子来说貌似一个不错的机遇,其实各个门派的外门长老都明白是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连令狐天这类才刚刚接触江湖的菜鸟都能一眼看出他们的武功是多么的幼稚,那在当场的名家眼中就更不值一提了!

过了一会儿,台上又上来一组弟子,依旧是方才一番作为,实力水平都相差仿佛。

“这就是年轻一辈的实力?”令狐天看得大倒胃口。

“这就是外门弟子的实力。”白柔回了句,然后解释道:“每个门派都会有这样的招式,耍起来既简单,又好看!”

“什么是外门?除了外门又有什么?”

“像些有钱人或者贵公子,愿意交钱,而又不愿意受罪就会教授一些粗浅的功法,既没有杀伤力,又能简单的锻炼身体。”

“除了外门弟子还有荣誉弟子,和内门弟子,嫡传弟子,秘传弟子。”

“荣誉弟子只是挂个名,都是些有身份的人,并不一定会进门派学习武功,内门弟子就是门派选一些资质好,忠诚度高的从小培养,嫡传弟子是在内门弟子中层层选拔最后拜在长老或者宗主门下的弟子。”

“秘传弟子一帮一派通常只有一人,可以执掌掌门法令!”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台上才完成三组的比试,还有十来组等候在一旁。

“这得打到什么时候?”令狐天看着台上的情况微微皱起眉头,忽然看到了昨日见过的华剑雄,不由咧嘴一笑。

“你又打什么坏主意?”白柔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笑容,不觉打了个寒颤,心里默默为华剑雄悲哀起来。

令狐天望着白柔没好气地道:“我帮你办完事了,自己的还没着落呢,放心我有分寸的!”

“喂!台上的各位,在下可以凑个热闹吗?”令狐天将宝剑解下扛在肩上,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上场。

台下的观众不由打起精神,这个‘青年组’比试除了一些外行看的过瘾外,平素就是上门请也不会去的。而令狐天一句话不禁在一潭死水中投入了一颗石子,所有人都期待起来。

“什么?令狐公子也参加这青年组的角逐?”评委们都不觉瞪大了眼睛,毕竟从刚才所见,这令狐天一定是白云山庄地位不低的人,而且还有可能是白里云的上门女婿呢!

“是啊!闲着也是无聊,不如来活动活动筋骨!”令狐天装着懒散地扭动着浑身骨骼。

“恐怕于礼不合吧?”华剑飞看着被打断的比试皱着眉头道。

“哦,我没说找他们啊,哈哈,我是来找这个老熟人奸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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