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公子被杨千林的气势一逼,不由的后退了一步。道虚毕竟是道虚,根本不是归元可以抵挡的。但鬼公子却是面不变色,他只是冷冷的盯着杨千林,肆无忌惮的道:“杨堂主,我今日就猖狂了,你能奈我何,难道你想犯上作乱不成?”
众人听的这话都是面色一变,犯上作乱在魔教可是大罪。由于三百多年前,魔教副教主的犯上作乱,让魔教元气大伤,分成了西域魔门和现在的中原魔教,所以现在魔教最忌讳的就是犯上作乱了。
杨千林听的鬼公子的话,气势一弱,忙色厉内荏的道:“鬼公子你别危言耸听,我这么做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你为了无辜的人,反倒害了自己性命。
正魔毕竟不能并立与世,你今日放了他们,来日他们可会放过我们。这李忆秋天资极高,不到二十就已然是归元中期了,万一她将来成了气候,我教不知道又有多少兄弟会惨死于她的剑下了。”
他缓了缓又道:“再说这里还有三位公子在此,如果他们同意你的一意孤行,我自然是不会有其他意见的了。”
杨千林虽这么说,心中已然对鬼公子恨极,他堂堂的道虚高手,竟然向一个归元高手低头。他现在只想找一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鬼公子,让他知道冒犯道虚高手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
魔教其他人虽还有不服者,可看的杨千林堂主都铩羽而归,自然不会再去触鬼公子的霉头,心中均想:“你今日犯下如此大错,魔教自有教规,你又怎么会逃过教规的制裁呢。”
众人都转过了头看向了其他三位公子,这次前往漠北他们四人是带头人,现在意见有了分歧,自然都的表态了。
邪灵歪着脑袋,看着孟长青和秦川儿两人笑道:“如今鬼公子失心疯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放过我教的大对头,他将来自有我教的教规制裁于他。不过鉴于他如今犯下的如此错误,咱们是不是也该阻止阻止他了,以防他泥足深陷不能自拔,到最后白白的丢了性命,那刀枪剑戟四大传人,缺少了一个,岂不是无趣的很。”
秦川儿和孟长青一时都莫不做语,秦川儿心中微微一叹:“无忧哥哥一向做的决定都是难以更改的,如今他既这么做了,必然也是有这么做的理由了。我如果去阻止他,岂不是寒了他的心,倒不如顺着他的意,要死也是一块死的。”
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道:“我是站在无忧哥哥这边的,孟长青你呢,你怎么说?”这句话却是问向孟长青了。
鬼公子见秦川儿即使在这般“众叛亲离”的情况下,也是站在自己这边,他心中微微一叹,看向秦川儿的目光不由的柔和了一点。
邪灵听了秦川儿的话,不由的一呆,半晌他才道:“什么,你也疯了么,你可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你、你……”他本想还劝解一番,可是看得秦川儿一脸笑吟吟的,那里把他的话听得进去,不由的闭上了嘴。
他忙把目光看向了孟长青道:“你怎么说,这两人可都是清池剑派的弟子,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你一向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邪灵看的孟长青眉头微皱,心中暗道:“不好,他先前就要放走这两人,如今既然有人出头要放人了,他定会顺水推舟,况且他一向做人糊涂,今天又怎么会明白呢。”
他不待孟长青说话,忙道:“羽公子,你既然舍得将麒麟马送给清池的车无忧,想来你两人定然交情匪浅。我也不为难你,如果你要放走那车无忧,也由得了你,将来如果刑堂的人问起,我也可以帮你衬托一番,可是李忆秋却是万万不能放的。”
孟长青大笑道:“孟某堂堂男儿,当世豪杰,做事向来不皱眉头,如何又要你的帮衬呢。孟某做事向来是无愧于心,今鬼公子都能为了兄弟而自绝退路,难道我竟不如他么?我同意鬼公子的做法,放过这两个人。”
魔教众人都听的一愣,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了正道中人,几位公子竟然吵成了一团,往日遇见正道中人,一般都是杀无赦的。不想今日他们竟不惜违反教规,也要放了正道弟子,实在是非常奇怪。再说鬼公子和羽公子两人向来是两个极端,两人都相互的瞧不上眼对方的行事方式,今天他们竟然为了同一个人,意见出奇的一致。
邪灵听的孟长青的话,嘴差点都咧到了耳茬上,果然他又犯了糊涂,刚才还指望他是个明白人呢。
又见他们三个站到了一起,竟都这么光明正大的违反教规,不由的一阵眩晕,魔教对违反教规的都处置非常的严厉,今天他们三个竟然都抢着违反教规,可见天下之大,果然是无奇不有。
不过这样也好,等这三人被处置了以后,明王教以后就是自己的天下了,只是可惜了李忆秋,他又看了一眼李忆秋,只觉越看越是飘逸不凡,心中不禁道:“以后怎地想个法子,也要把她搞到手,这样方不负此生啊。”
车无忧和李忆秋走了,走的时候并没有骑白麒麟,孟长青虽然再三赠送,可是李忆秋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虽然她没有再说什么,可是她的脸上还是摆着一脸的厌恶,想来她是不愿意与魔教众人牵扯太深,车无忧无法,也只得由得她了。
车无忧走的时候,鬼公子笑着对他道:“你叫无忧,我也叫无忧,看来咱们天生就是有缘的,只是希望还有相见之期。”
车无忧本来还想要旁敲侧击一番,只是一张口,便被鬼公子拒绝道:“你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有些事情已然不能回头了,只得由他去了。”
他正想着这些话,便听李忆秋道:“无忧,你可不要被魔教中人的外在表象给迷惑了,他越是对你好,便越是用心叵测。有些事情你并不明白,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做的出的。你内心良善,原不知他们的险恶用心的,不过他们做什么说什么,你不要信也就罢了。”
车无忧心中不以为然,但是最终却道:“说的是。”
李忆秋看他答允,虽然有些不信,他这么快就能领悟自己的意思,有心在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叹了一口气作罢,想着来日方长,他总会明白自己的用心的。
两人正走着,忽见天空中一朵莲花,绽放着七彩光华,甚是绚丽,飞快的从两人头顶飘过,两人不由都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