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微风吹拂,车无忧的衣诀在风中哗哗作响,太阳映在了他的身上,显得他的身姿更加萧索了。
刘兰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他还是怔怔的站在原地,盯着空空如也的石凳,他有些惆怅有些害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如此复杂难明的情绪。
夜幕降临了,黑暗慢慢的淹没了他,他好似一尊石像,还是呆呆的站在那里,过了好久他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昨天晚上车无忧一直没有睡好,等会想起了自己的师姐刘兰芝,等会又想起了今天的斗剑,睡到四更的时候怎么也睡不着了,便干脆起来到外面转悠去了。
天不一会儿就大亮了,今天迎来了入围前一百五十名的最后一场斗剑,很多人第一轮都已经比过了,自然都是放松心情前来观看其他人的斗剑了,车无忧被分到了“寅”字位上。
刘灿是一个开朗的人,也是一个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虽然昨天没有入围前一百五十名,他很是郁闷,可是想了一夜他竟然就豁然开朗了,今天看到车无忧紧皱的眉头反倒安慰起了车无忧:“小师叔,不要紧张,即使败了也没有什么打紧的,大不了等下一次参加斗剑,拿一个好名次也就是了。”
接着又有些羡慕的道:“你看你被分到了‘寅’字位上,‘寅’字和‘赢’相通,自然不会像我这么背的,说不定就会大杀四方啊。”
车无忧听的刘灿这话,知道对方是在安慰自己,就自己这样的还怎么打杀四方呢,不过心里还是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看着刘灿豁达的态度,一时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心中想道:“就我这样的内力,还盼望什么好的名次,这次权当是来长长见识的也好,索性不如放开一搏。”
“寅”字位上,随着两个胡子花白的老者一声斗剑开始,一个天山剑派的弟子便潇洒的一纵身越上了斗剑台,引得台下的天山剑派的弟子都给他喝起了彩。
车无忧由于还没有达到先天境界,自然不能像他那样一个纵越便跳上斗剑台,只得一步步顺着台阶走了上去,一时间斗剑台底下“嘘”声四起。
被这么多人看着,又听的斗剑台下嘘声四起,车无忧不觉也有些尴尬。
等车无忧站定以后,对面那天山剑派的弟子朗声道:“在下天山剑派于梦,不知道这位师弟怎么称呼。”
车无忧当下忙道:“在下清池剑派车无忧,希望师兄手下留情。”
这本是一句客套话,不想于梦那厮竟然当了真,他老实不客气的道:“看在你是清池弟子的份上,我会让你输的体面一些。”
车无忧微微一鄂,心中想道:“看来他也知道我是后天巅峰的了,而对方是先天的高手,想要胜他实在有些为难啊。”
于梦看车无忧不答,也不再说话,左手做了一个起手式,便按照套路出招了。
车无忧也挡的中规中矩的,没有丝毫新奇之处。
两人剑来剑往不一会儿就斗了十几个回合了。
斗剑台底下众人见他们舞剑多过像斗剑,有人终看的不耐起来,大声喝道:“你们是在斗剑,还是在练剑啊。”
于梦心中想道:“我没有施展奇招快招,和你演练十几个回合就是为了让你输的体面一些,你倒好,老实不客气的和我过起了招,还不知道认输,你以为我堂堂先天后期高手收拾起你来还需要时间么。”又听得斗剑台下有人喝骂,便手上加了份劲,杀招纷出不已,一时间只见剑光霍霍,劲风呼呼,端的眩人眼目。
车无忧顿时感觉压力大增,脸颊也被周围的劲风刺激的隐隐生疼。心中想道:“先天就是先天,自己与他的距离实在是太大了。”心中便有些沮丧,又听得下面尽是天山弟子的助威呐喊之声,偷眼环顾台下,竟没有熟悉之人,师姐也不知道那里去了,一股孤独感油然而生,大有一人一剑面对整个世界之意。
车无忧心中一暗,招架自然就少了几分用心,这股心境一松,感觉到周围压力顿时大了许多,只觉得前后四面劲风之强,内息都稍微有些阻塞。
于梦心中却是非常的惊讶:“这小子不过是后天巅峰的实力剑法却这么高明,虽然我有意相让,没有施展全力,只是想迫他投降,可是他竟然还能支撑,实在极为难得。”
又斗了几个回合,台下聒噪之声大增,众人纷纷议论:“怎么一个先天的高手,收拾一个后天的小子竟需要这么大动干戈。”
于梦听的斗剑台下议论之声老脸不由一红,手底下又加了一份功力,心中想道:“这次看你还认输不认。”
斗剑台底下的天山剑派弟子看到于梦剑光愈来愈紧急,又大声喝起了彩来。
车无忧听的斗剑台下的喝彩之声,又在人群之中看了一眼,依然没有看到那道蓝色的倩影,心中不由一阵悲凉,又感觉到对方势道逐渐凌厉的剑,心中一暗,自己已经尽力了,不如认输罢了。
正在这时忽然人群之中,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加油”喝彩之声,紧接着又有几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不一会儿,只听得人群中莺莺燕燕,一群穿着蓝色长裙的女子大声喊道:“车无忧,加油,车无忧,加油!”一时间人群纷纷为之侧目。
车无忧听的有人叫他的名字,忙在斗剑台下一看,为首之人圆圆的脸蛋,肤如凝脂,不是自己的师姐是谁,自己的师姐身后一群身穿蓝色长裙的华山剑派女弟子大声呼喝着自己的名字,为自己助威呐喊。
原来刘兰芝看天山剑派的弟子声音甚大,把自己的师弟风头一下就盖了下去,心中便不痛快起来,她特意去叫了些师姐师妹出来为车无忧助威了,心中想道:“比声音大么,比人多么,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华山剑派男弟子看到刘兰芝带头为车无忧呐喊助威,心中虽觉奇怪,但是也不做他想,毕竟十三剑传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更可况在华山剑派谁不知道飞花剑传人和昊天剑传人关系一向不错,一时间华山剑派的人都为车无忧助起了威。
斗剑台下一片为车无忧助威呐喊之声,声浪之大远远的就传了出去。
车无忧眼睛微微一酸,自己的师姐还是来了,她终于还是来了。
一时只觉得豪情大发,哪怕为了自己的师姐也要拼了,一股傲气不由而生,拼了,即使输了也要虽败犹荣,不能丢了师姐的面子。
于梦看着斗剑台下的一伙女子再为车无忧助威呐喊,更是吃紧不已,嘴都成了“O”型,他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平凡的弟子,心里一时竟然有些羡慕,有如此多的女子为自己喝彩,不也是件有面子的事情么。
白莲花和李忆秋正在那里说着话,忽听得这里喝彩之声大作,忙看了过来,只见领头的是一伙女子,而这伙人都在为车无忧助威呐喊。
白莲花洁白的眉头微微一皱哼道:“车无忧是谁,你们清池剑派的和华山剑派的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李忆秋看了看斗剑台上的车无忧一眼道:“原来是他,奇怪他和华山剑派的人很熟么。”
白莲花一阵惊讶道:“忆秋姐姐也认得这车无忧么?”
李忆秋摇了摇头道:“认倒不认得,只是这个名字我怎么可能忘掉呢,你忘了吃培元丹的那个人了。”
白莲花哦了一声道:“原来他就是那个废物,吃了培元丹还没有达到先天境界,真是浪费的紧。”
李忆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两人都是一阵沉默。
再说车无忧,感觉于梦的剑越来越快,剑招越来越凌厉,他竟然忽的一变招,剑法竟然越来越慢,似乎是蜗牛爬行一般,看的人群中议论四起,连刘兰芝都是一愣,难道他打算放弃了么,喝彩之声也是微微一滞。
于梦心里一阵怒恼,本来是为了让你输的体面一些,你倒好,不认输便罢了,竟然还想戏耍于我么,我看你这么慢的剑法怎么抵挡我的剑,想着便狠狠的刺了几剑,招招刺向车无忧的要害,可是每一剑刺出都被车无忧一牵一引,引到了别处去了,于梦只感觉道好像饱含一力的一拳打倒了空气中,好不难受。
于梦心中微微一惊,又刺了几剑,在做试探,可是每一剑都被车无忧引到了别处去了。
于梦心中冷笑连连:“就凭这个怪模怪样的剑法,就想和我抗衡么。”想着他也放慢了速度,竟然全心全意和车无忧比拼起了功力来。
车无忧本来就觉得他内力宏厚,感觉到难以招架,现在他又故意和车无忧比拼起了内力,车无忧只感觉举步维艰。
额头的汗水一滴滴的掉了下来,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身上有几处被剑风撤出的血痕兀自还留着血,但是他依然没有半步后退,就这样要紧了牙支撑着,一剑又是一剑。
于梦看见车无忧竟然还能支撑,心中一怒,暗中又加了一份内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