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看来人是一群道士,一个个穿着青色道袍,其中为首一人五十来岁,面如冠玉,颔下三缕长须微微飘动,更显得仙风道骨。
白寒松看见来人,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思道:“‘道门’的人也来了,不知道他们又来凑什么热闹,培元丹虽然珍贵可是只对归元以下的人有巨大的好处。对他们的吸引力未必有这么大,莫非他们也是为了门中的晚辈弟子。”
只听那仙风道骨的人笑道:“真是热闹啊,江南的大势力除了北道剑门和殷家城的人没有到,其他的势力都到了,哈哈……有趣啊。”
说着道了一声无量道尊,便看向了车无忧,车无忧脸上还是一半红一半绿。
这仙风道骨的人也面显惊讶之色,喃喃的道:“体内两股真气,在争夺经脉的控制权。奇怪,一股竟然是培元丹的,另一股却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好小子!”
车无忧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万众瞩目了,他只是感觉到全身经脉疼痛欲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熬过去。他不停的理顺各种气流,心神慢慢的沉入丹田之中。
不知不觉间他似乎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在这里他看到了各种路线。这路线里一道道绿色气流和白色气流相互碰撞,然后又泾渭分明。
他吃了一惊,“这……这就是先天高手的内视么。我看到的是自己的十二正经。难道我已经是先天高手了。”
原来在两种药力的相互角逐过程中,虽然万分凶险,他却也得到了莫大的好处。他的经脉被大大的扩宽了,也就是同是一个境界他的内力要被别人高出不少。
培元丹的药力化为的真气就是他看到的白色气流,而绿色的气流自然就是“苗蛊”。本来培元丹即使被道虚高手压制药性让门中晚辈服用也不会见效这么快。
因为在这过程中有一大部分药性自然的消散了,只有一小部分潜藏在身体里面。
潜藏在身体里面的药力需要三五年的时间才会慢慢的被经脉吸收,大部分还会在消散。即使这样对服药者的效果也是很巨大的。
车无忧的服药倒好,没有道虚高手压制药性,所以药性全部被他吸收,在加上天下奇毒苗蛊的刺激,培元丹的药性很少有消散的,全部凝聚在一起,和天下奇毒苗蛊厮杀了起来。
苗蛊的毒性本是很难解除,因为苗蛊的潜伏性很大,身体各处都有潜伏。
但是眼看着培元丹的药力要把苗蛊的药力全部化解掉,苗蛊也似乎意识到了培元丹的霸道。
隐藏在全身各处的苗蛊全部冲了出来凝聚在了一块,和培元丹形成的白色真气斗了起来,好在车无忧用导气归元的办法理顺了一点真气护住了自己的经脉,要不然早就爆体而亡了。
遇见这种事情即使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也是爱莫能助的,因为两种截然不同的药所形成的真气相互厮杀已经占据了整个十二正经,如果有第三方真气冒然进入车无忧的身体这两种真气会自主攻击第三方,即使第三方真气非常的雄厚,可是也来不及护住车无忧脆弱的经脉啊。
厮杀了好久,车无忧体力的两种真气似乎才达到了一个平衡,他们谁也奈何不了谁,又好似默许了对方的存在,只是这两股真气谁也不回车无忧的丹田,只是都盘踞在车无忧的十二正经之中。
车无忧看到自己的半面经脉是白色,半面经脉绿色。
而车无忧理顺的一些真气全部能被车无忧控制,这部分真气既有培元丹化成的真气也有苗蛊的成分,所以这两方真气斗以为是“自己人”,并不攻击,而这部分真气进入了车无忧的丹田之中。
即使这样车无忧也一步达到了后天初期的境界,而不是他想象中的先天境界,只是两股真气厮杀之中,让他机缘巧合之下可以内视了。算是真真的踏入了修者之列。
过了好久车无忧慢慢的睁开了双眼,他感觉到全身骨头酸痛无力,全身发出一阵臭味,正要去一个地方好好的洗一个好澡,就看见四周都是人。
原来在这一段时间中又来了好多的人,又来看热闹的人,又来浑水摸鱼的人,也有抱着其他目的来的人,不一而足。
车无忧吃了一惊,被这么多人看着还是头一遭。一时间感觉很不自然,就像好多虫子在身上爬来爬去。
只见仙风道骨的人向前走了一步,对着众人道:“这孩子与贫道极有福缘,我寻他已经很久了,不如各位做个见证,让他拜我为师如何?”心下却是想道:“今日路过这里,本是来看看热闹,谁想遇上这孩子,在没有人护法的情况下就服用了培元丹,相比是得到了天大的好处,如果我能收这孩子为徒,以后说不好我道门又出现一个了不起的高手呢。到时候看看佛院的那帮秃驴如何和我道门争。”想着还飘了惠婵老和尚一眼。
惠禅老和尚看见道门的人来了,好似不愿意多留,只是看了看仙风道骨的人一眼,便离开了。
这仙风道骨的人竟也不理会。
武林群雄中忽有一人说道:“那培元丹呢,你收徒没有关系,可得让这小子交出培元丹才好啊。”
只听那仙风道骨的人又道:“培元丹恐怕是交不出了。”
一时众人嘈嘈杂杂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道门的人也看中了培元丹,想要据为己有,可是道门不是一向很骄傲的么,这次怎么放下了身段争夺培元丹呢。
其中又能认识这个道人的说道:“一浊道长,你此话是何意思?”
只听一浊道长大声笑道:“因为培元丹已经被这孩子吃掉了,又如何交出来呢。”
这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大部分人都吃了一惊,怎么可能呢,培元丹药性霸道。怎么可能就被这孩子吃了呢。难道有人为这孩子护发了,那这人又是谁呢,这孩子又是谁呢。
一浊道长似乎是看见了众人的疑问,淡淡的道:“培元丹这孩子服下去不久,你们刚才不是也看到了么。”
什么?没有人护法竟然服下了培元丹,怎么可能呢,难道这孩子天赋异禀,又或者福缘深厚。一连串的疑问在众人心头浮现,大家都把头转向了车无忧等待车无忧的解释。
其中有人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你爹爹妈妈是谁?”
“孩子,培元丹在哪里”
“孩子,你真的没有人护法就服下了培元丹?”
“孩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
一时间武林群豪七嘴八舌。
车无忧被这些人一问头脑更加显得乱混混的,不知道这些人所说的培元丹是不是自己吃的那个黑色的药丸,只是挣扎着站起身来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这里他实在不愿意待了。
一浊见他要走,赶忙上前拉着车无忧的手,说道:“徒儿,和为师一道走吧。”说着探查了一下车无忧的脉象,只感觉道车无忧脉象平和没有一点怪异之处,心下更是吃惊不已。
又查探了一下车无忧的下丹田,感觉车无忧大概只有后天初期的样子,查探了丹田又顺便摸了摸车无忧的根骨,心中好生失望,根骨实在太过一般了。
可是自己的话已经说出去了,说是要收他为徒,总不能半途而废吧,只能希望这孩子悟性奇高来弥补这先天的不足吧,可是看着孩子傻傻愣愣的样子,怎么也不是一个悟性奇高的人,一时间后悔不已。
白寒松眼见一浊要带这孩子走便道:“一浊道长,这孩子与天山纠葛实在太深,家兄也是因为这件事丧命的。恕在下很难从命,我必须把这孩子带回天山。”说着还狠狠的瞪了一眼西域魔门中的人,心中想着这件事了,定要把这些歪门邪道一网打尽。
一浊一向霸道惯了,谁都不放在眼里,眼看白寒松拦路,便道:“怎么,区区归元也想拦我,还不给贫道让开。”说着一挥袖,白寒松赶紧双掌一接,便感觉到劲风扑面,心里吃了一惊,赶紧借力后退。
道虚,一浊竟然也进入了道虚。
一浊的威势一时无两,竟无一人敢上前拦他,一招就击退白寒松的人能是简单人物么。忽然这个时候听到一声大笑:“好威风,好煞气啊,竟然视天下英雄如无物。”这声音初时还远可是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已经到了近前。
众人忙抬头看去,只见来人一身青衣,看上去好似只有四十来岁,剑眉朗目仪表威严,清池派弟子赶紧上前来齐声喊道:“参见掌门。”这人只是淡淡的一摆手。
天山派的弟子也走上前来给这人见了礼,这人竟也大不列颠的受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清池剑派如今的掌门人李慕秋,李慕秋看着一浊道:“既然道长喜欢这孩子那也由的你了,我也不能夺你所爱,但是我有话要问这孩子,道长还请原谅。”
他也不等一浊同意,竟自上前,直往车无忧抓去,一浊心下一凛,赶紧迎了一掌。
双掌一交,一浊心中更惊。
两人出手如电,只是三五个回合,一浊便被李慕秋一掌击退,车无忧已经落在了李慕秋手里。
只见李慕秋面色平和似是并没有动全力,反观一浊确是铁青着脸,胸脯微微起伏,好似吃了暗亏。
李慕秋上下打量了下车无忧只觉这孩子甚是普通,然后微一查探便摇了摇头,问道:“孩子,你除了吃培元丹还吃过什么药没有,或者是奇花异草什么的。”
车无忧看着人态度甚是和蔼便答到:“我没有吃过别的什么啊。”
李慕秋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然后又看向一浊道:“既然一浊道长和这孩子有缘,那便把这孩子领去如何。”
只听一浊淡淡的道:“不必了。”然后带着道门的弟子扬长而去。众人看见一浊一走,便大部分都走了,白寒松见西域魔门的人一走,就想上去追击。
只听李慕秋淡淡的叫道:“白贤侄,不必追了,魔门有高手就在左近。”
白寒松一怔道:“李师伯怎么过来了?”
李慕秋道:“西域魔门又过来两个副门主,我不得不出面了。”接着有道:“这孩子白贤侄准备带上雪山么。”
白寒松怔怔的看着车无忧,想起在饭店里的相遇,一时感慨万千道:“不必了,还是李师伯带去清池吧,好好调教将来未必不能成为一代高手。”
李慕秋摇了摇头道:“这孩子不知道吃了什么药把培元丹的大部分药性都化掉了,我刚才查看过的他丹田,只有后天初期的样子。这孩子根骨也是一般,想要成为一代高手难啊。”
接着有道:“我见过好多良才美玉,半途夭折的太多,早就断了收徒的心思。”忽然转过头看向其中一个弟子道:“十八,你收这孩子为弟子吧,也算是补了今年收徒的一个名额。”
只听被他叫做十八的那人答道:“是,掌门师伯。”
原来十八是李慕秋一个师弟的徒儿,在师兄弟之中排名十八,所以大家都叫他十八。
李慕秋看向车无忧又问道:“孩子,你的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车无忧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家,我叫车无忧。”
原来李慕秋和一浊都不知道,车无忧丹田中的真气只有一小部分,大部分都在十二正经之中,而且还是两道非常凝练的真气。可惜这两道真气势若水火,也不受车无忧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