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米洛很快活,不但顺利地跟岳乐打好了关系,还因为做好了饭烧好了水伺候着父母回来吃饭,得到了父母一顿大大的夸奖,别提多高兴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那嘴角还是翘着的,没去跟米罗和张洁洁抢着去看以前这个年纪最为痴迷的《西游记》,而是早早的上床睡觉去了。
躺在床上还能听到隔壁电视上熟悉的声音,米洛兴奋过度,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伸出手来虚虚的握成拳,努力回忆着今日手上拿着那支鎏金簪时的感觉,好像天生的亲近感一样,手接触上去都能感觉到那种岁月沉寂之后的悠长。
就这么闭着眼睛回味着,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恍惚中似乎有什么在她的手掌里面来回的游走,像一条活泼的小鱼一样。米洛睁开眼睛,那种感觉立即就消失了,双手交握在一起用力的抻了抻,完全把那种感觉当成错觉的小丫头咂咂嘴,努力地勾引周公去了。
睡梦之中,那种玄妙的感觉再也没出现过。
她做了好些乱七八糟的梦,也不记得究竟梦到了什么,半夜的时候忽然醒过来,周围静悄悄的,院子里也不知道什么虫子在叫唤的起劲,月色温柔的照了进来,落在她的手上。
米洛下意识的伸了个懒腰,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双手保持着屈起的样子居然无法动弹了,好像整个僵硬了一样,不信邪的努力了几次,手指还是那样子,四指微微并拢弯曲着,伸不直也没办法继续弯下去,难受得紧。
她不敢弄出声响来,唯恐惊醒了父母,再替她担惊受怕,用左手的掌心对住了右手的四指,按住了缓缓的用力往上掰,一个使劲儿手指恢复到了伸直的样子,随即一种酸痛的感觉就蔓延开来,疼得几乎要在床上打滚。
她不敢再继续折腾另一只手,牙齿咬着右手的四指眼泪汪汪的躺在床上努力的忍着,慢慢的,那样的痛楚渐渐地消散了,只不过被强行掰直了的手指一动谈还是觉得疼。
米洛不敢妄动了,还是明天去医院瞧瞧比较好,总不能重生一回却变成了残疾人吧?月光落在她的手掌上,慢慢的似乎浸入其中,米洛眼皮子沉重起来,慢慢的再一次进入梦乡。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暑假里母亲也没有一大早就把他们叫起来,昨天地里的草已经锄干净了,夏天其实没有多少活可干,便去帮着二姑家采桑叶去了。
米洛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自己的手,惊讶的发现左手已经恢复如常了,倒是被她强行掰过去的右手,一动弹还能觉得隐隐作痛,却也不怎么严重,顿时放下心来。
米罗还没有起来,要说她这个哥哥唯一的坏毛病就是爱睡觉了,早上不管母亲叫多少遍,总是答应一声之后仍旧继续睡的,最后会被母亲揪着耳朵给拖出来才算完,不过暑假里,他自然是可以睡得开心了。
米洛穿好衣裳,洗完脸之后米罗还是没起来,她就跑去捏米罗的鼻子,左手才刚一接触到米洛的皮肤,顿时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一幅清晰的人体器官经脉图来,甚至可以感觉到心脏鲜活的跳动之声。
米洛身子一僵,吓到了一样的赶紧缩手,脑子里那副景象立即消失不见了,她看看自己的手,难道是幻觉?昨晚没睡好,脑子不大清楚了吧?
米罗根本就不知道妹妹就站在自己身边,兀自呼呼大睡,昨晚上电视一直看到再也没一个台继续播放节目,全都变成那个经典的大彩球和雪花了他才睡下,早上自然是起不来了。
米洛捏捏自己的左手,试探着再一次伸出手去捏哥哥的鼻子,手刚接触到温热的皮肤,那幅画面就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脑子里,这一次她有了准备,没有马上缩回手,而是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脑子里的东西。
流动的是血液,心脏在在跳动着,骨骼血肉皮肤全都清晰的在脑子里面呈现出来,这可比X光厉害多了……
米罗迷迷糊糊的只感觉有只苍蝇落在了自己的鼻尖上,不耐烦的晃了晃脑袋,顿时就把米洛从那样的感悟中惊醒过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昨天还在想老天爷厚此薄彼没给她异能呢,今天就有了这样的变化,难道说老天爷那里也是有着客服的,收到客户信息反馈之后马上就做出相应的调整?
她不再打搅米罗睡觉,压抑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悄没声息的出了屋子,一眼就瞧见自家那只大黑狗趴在阴凉处吐着舌头,顿时眼前一亮,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那只狗是米洛四五岁的时候被抱来的,如今都已经养了好几年了,跟她很是亲近,一见小主人跑过来了,立即跳起来用两条后腿站着,两支前爪扑在米洛身上,留下两个脏兮兮的大爪印。
米洛也没有呵斥它,深吸一口气,左手握住了大黑狗一只爪子,仔细的感受着。
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大黑狗努力的试图用舌头给她洗脸之外,什么反应都没有!
米洛瞪大眼睛,一把抱住大黑狗的脖子把试图给自己洗脸的大黑狗给挪开,不信邪的看着自己的手掌,难不成是只对人起作用,对动物没用?想着她又跑回米罗屋里,伸手按住了他的鼻子。
米罗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给压住了,皱了皱眉,几次甩头没能起到作用,只得睁开了眼睛,登时吓了一跳,妹妹瞪着眼睛站在旁边,皱着眉头一脸沉思的样子,一只手还紧紧地压在自己鼻子上。
难怪感觉呼吸不畅,原来是这么回事。米罗顿时怒从心头起,猛地坐起来:“你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死丫头,有胆的你别给我逃!”
米洛还在奇怪怎么这回什么反应都没有,冷不防耳边一声怒吼,眼睛一抬,就看见哥哥满脸怒气的跳下床来,有着小时候多次从哥哥手里逃亡经验的米洛顿时顾不上想别的,转屁股就溜了。
被米罗追到之后咯吱的笑得不行的米洛一边抹着眼泪求饶,一边再一次在心底鄙视老天爷,这异能到底是有还是没有?给个痛快话儿成不?
兄妹两个打闹一阵子,应付的吃了早饭,基于两人作业完成之后无事可干了,米罗终于大发慈悲,带着妹妹连同表妹,三个人一人带着一个大塑料袋子,往果园去了。
别误会,去果园可不是为了摘苹果,这时候苹果除了几个早熟的品种,其他的还青涩的很呢,得到了秋天才能成熟。
他们是奔着苹果树上留下的蝉蜕去的,这东西据说是一味药,有人专门收购的,价钱不算好,但对于孩子们来说,这是无本的生意,自然是愿意去干的,挣来的钱自己存起来,开学的时候买点心仪已久的东西,在同学们面前倍有面子。
这片果园有些年头了,苹果树都有大海碗碗口粗,结的果子其实不多了,留着主要就是为了每年春天开花的时候来采花制粉,然后给那些大量结果的果树授粉,但是这地方却是知了、知了猴和蝉蜕最多的地方。
他们到的时候有点早,其他的孩子们还没来,树上的蝉蜕因为被露水弄湿了,还没彻底干透,需要带回去之后再晒。不过那也抢过被别人捡走了不是?米罗跟两个妹妹分好了范围,三个孩子就开始爬到树上去把那些蝉蜕摘下来放进袋子里去。
米洛一边捡,心里还有些心不在焉的,异能的事情就好像一只小猫爪子一样在她心里不断的轻轻挠着,痒痒的,可是除了早上那会儿,她不死心的又在张洁洁身上试了一回,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难道早上的是自己睡迷糊了产生的错觉吗?她心中开始不确定了起来。
“哥哥你看,树上有个红苹果!”张洁洁眼尖,瞧见了树梢上挂着的一个通体红艳艳的苹果,看起来极为喜人。
米罗瞅了一眼:“那东西不能吃,酸得很。”
张洁洁却不信,那苹果早就红的灯笼一样了,一定是早就已经成熟了的,哥哥都没尝过怎么知道是酸的?她动作本来就利索,猴子一样的爬到树上去摘了下来,炫耀一般的给米洛看:“你瞧!”
米洛一瞧这个果子,心中惨痛的回忆顿时就被翻了出来,对了,记得有一年夏天她们找蝉蜕的时候,就是张洁洁这家伙找到了一个很漂亮的红苹果,一群馋猫儿迫不及待的一人咬了一口,结果回家吃午饭的时候牙齿还是酸软的,这时候一见这红红的苹果,哪里还有吃的欲望,赶紧摆摆手:“我不要。”
张洁洁撅着嘴,自觉无趣的看着他们俩,不吃拉倒,她还怕三个人不够分呢!随手擦了擦,放在嘴边咔嚓就是一口。
米洛只觉得自己浑身都随着这一声脆响哆嗦了一下。转过脸去,不敢去看张洁洁接下来的惨样儿。
“啊啊啊!”果不其然,树上的张洁洁一口吐掉了苹果,用手捂着嘴,眼泪汪汪:“酸、酸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