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起他的双手,就如我想象的那样,修长而纤细,充满了灵性,看上去都觉得完美。
我从未见过他的笑,他始终忧郁而安静,孤独和寂寞,他给我的感觉是经历过另样故事的人。
别人都不能懂得他,除了我。
我来南园的次数开始多了,来听他弹曲子,来看这个好看的钢琴师,来体会他的寂寞,然后为他难过,难过到夜里痛苦,哭诉到伤心,伤心至痛苦,他为何这样孤独,那么痛苦。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平凡人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
苏阳最常弹的曲子是陈琳的《爱就爱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爱弹这首歌,也许是个人喜欢,或许是因为一段记忆,我本很想去弄个明白的,可我又觉得知道了后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呢。除了躲在角落为他伤感,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得换了另样的一种方式,点了一首光良的《童话》,在卡片上这样写道:“为什么我从未见到过你的笑,文倩。”
待应把卡片递过去后,我看见他缓缓的抬起头,先是朝我望来,然后是微笑,露出那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他的笑当真是又漂亮又落拓。只是一刹那他的笑就消失了,短暂到是否是幻觉我都分不清楚,也许他根本就没有笑过,是我幻想的也说不定,我看见他低着头开始在卡片上写什么,很快待应传了过来,上面写:“你看上去活波可爱,可为什么总能看见你眼睛里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恐惧呢!苏阳。”
琴声已经从房间的各个角落流露出来,如寂静般的梦,美好的另人心碎。
我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这一刻,我和苏阳的距离好像一下子拉近了,我是说心灵上的距离,近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连他的心跳我也能感觉到了,扑扑扑的,跳的我的心是多么的可近可亲,就像一对久违的恋人重回到了彼此的依靠,那么熟悉而自然的依靠,彼此都分不开了。
听到这里,我不顾一切的冲到他的面前拉起他的手就往跑,留下餐厅里其他人一脸困惑,我们跑的飞快,没有言语,有的只是彼此的心,月光洒在我们的头顶,留下两条凄凉的人影在移动,我们跑啊跑啊,一直跑到市广场才停了下来,然后我们彼此对望,开始傻笑,傻笑呵!
我是懂的他而笑,而他是疼的苦笑,两人都在笑,意义却变了味,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本我拉着他的手不知何时已被他牵着了。
我们坐在广场的喷水池边上,水池的水被喷的很高,映村着我们的身影,一对对情侣从我们眼前走过,丝毫没有因为我们而影响到他们的亲密,大胆而幸福的爱着。
我突然开口问苏阳:“苏阳,你家在那里?”苏阳低下头,眼睛里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连焦距也遮挡住了,我不能确定他转过来的脸是不是在看我,他望了我好一会而才说:“你猜呢!”这是我第一次听他的声音,温和略带深沉,听他的口音,我说:“你家是在苏阳吗?可是为什么不在那里呆着而来到千里之外的哈尔滨呢!”
苏阳说:“你不也一样北上来到这千里之外的地方。”我的心被他的话一下子说的软化了,化成一滩一滩的汪水,流进了他的身体。
我们应该是同类,要不然怎么会一眼便能认出对方,书上说:“两个人除了熟识以外,站在人群中能一眼认出对方,那么他们一定是同类。”
苏阳突然将一只手搁在我的头上,把我的脸倒扳过来,吻我的唇,我两眼挣大的望着靠近的脸,这是我第一次接吻,然而我们都怀疑不是第一次了,因为在幻想中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我们应该有很多的机会——适应的时候,适当的情调,他应该也是想到过得。我已经顾虑到了这个问题。
然而两个人始终没有说出来,现在突然成了真的,我们也糊涂了,冰冷的水池倒映出了我们的影子,他的嘴始终没有离开过我的唇,我们是不是跌倒进了喷水池里面,另一个昏昏沉沉的世界里去了,凉的亮,烫的烫,爱的火烧上了身来。
2005年10月21日的晚上,文倩和苏阳接吻了,当晚我便跟着苏阳去了他的家里,那是我第一次,21岁的女人有第一次对于女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实在太丢人,到了这么大年龄还没有男人给她爱,我并没有给苏阳解释我的处子之身,当我尖叫的咬住他的肩膀的时候,他的动作变得轻柔起来。
此后的日子里,我们才开始恋爱,平淡而幸福的爱,没有我想象的如童话般的浪漫,更别说泡沫剧里面的海誓山盟的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