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从得令而去。
白衣男子继续风度翩翩的观战,不时低低的发出一声惊艳的赞叹。
“果然不愧是名门大家的千金小姐,瞧,就连打起架来,都那么的优雅有范……”。
甑蕾今天的战斗力不错,身若游龙形似娇凤之余,将自己那一身的柔道功夫发挥的是淋漓尽致。
一时间,寂静的巷子里,咒骂声、厮打声,声声入耳。
甑蕾打的兴高采烈,就差没有在撂倒一个对手的时候,用手比划出一个大V字。
她打上了手,越打越精神,以一敌三却不见败相。
只见她一脚踢飞了一个粗壮婆子,又一拳打晕了另一个婆子,然后又冷笑着扑向自己的三姐甑蓓。
甑蓓一看原本熊包似的妹妹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连忙色厉内荏的威吓道:“甑蕾,你竟敢打我,你就不怕我回去告诉爹爹和外祖母吗?”
甑蕾两手叉腰道:“我去你妈的,老子最恨别人的威胁。老子不打你你就不告了吗?狗改不了****,你改不了告状,所以老子不用想,肯定还是打了划算。”
说着甑蕾就狰狞着扑上来,飞起一脚把对方踹倒,然后屁股一蹲,跨坐在甑蓓的身上,双脚狠踩着她的双手,左右手轮番开弓,照着她的脸噼里啪啦的打起来。
一边一打还一边骂道:“贱货贱种,小贱妇生的东西,娘舅乱搞整出来的孽胎,姑外祖母招你惹你了,自打姑外祖母穿越过来,你就这般欺负我,给你脸不要脸,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
甑蓓带着哭腔拼命挥舞着双手喊道:“不要打我的脸,不要——”
谁知这一哭不打紧,甑蕾下手越发狠了些,继续骂道:“打脸怕什么,你的脸皮足足有一堵墙那么厚,你什么时候见过墙被人拍几下就烂掉的。”
骂归骂,甑蕾心里清楚,自己这些巴掌落下去,只是羞辱一下对方的自尊心而已。事实上,等会回到家,就算甑蓓想去告状,这些痕迹也早就消掉了。
嘿嘿嘿……叫你一天到晚给人使绊子,跟着你那个恶毒嫡母的娘,四处整人害人。
甑蕾一边打一边心里暗爽不已,过了一会再看看那边的飞烟流云,这些日子以来在自己的调教下,显然也早就摘掉了人善被人欺的大帽。
那边现在是以二敌三,已经打胜正在收拾残局。
见此情景,甑蕾的心里油然的生出了一种自豪感和成就感。
她相信,以这速度,自己只要在这里再呆上半年的功夫,甑府的后院就此将迎来改天换地的崭新面貌。
甑蕾想的心里美滋滋的,这手上的动作,自然也就慢了下来。
这会功夫,那边的飞烟和流云已经摆平了几个婆子,两人赶过来气喘吁吁的劝道:“八小姐,见好就收吧,真要把三小姐打坏了可不好,我们回去又得受罚。”
甑蕾憋着气,虽然她很想把这心毒嘴毒的贱货打个半死才高兴,可是现在她自己身无长物,要离府还得等些时日,当下只得听劝停了手。
不过等她一看满头珠翠的甑蓓,再看看一身寒酸通身没件像样首饰的自己,黑漆漆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就计上心头。
心道:姑外祖母虽然也顶着甑府八小姐的名头,却穷得只差要卖身,你个傻帽二货却还穿金戴银的,凭什么!
想着她用就手扯着甑蓓的头发一边打一边骂:“蠢蛋,贱货,下次还敢打我不?还敢叫人在我饭菜里下巴豆不?还敢叫人往我屋里放蛇放毒蜘蛛不?”
嘴上骂着骂着,手上袖子一拢,顺势拔掉了甑蓓头上的几根珠钗。
甑蓓拼命挣扎着,像油锅里的活鱼似的。甑蕾原本还准备再拔几根劫富济贫,回头就去隔壁街的当铺里给当了,没想到却听到一声颤悠悠的喝声:“打劫!都不许动!”
甑蕾一愣,就见从巷子那头来了两个蒙面黑衣人,两人手上都举着明晃晃的刀,两只胳膊像是不胜打刀的重量似的微微颤抖着。
打劫?
就凭这两个二货?
要打劫她?
甑蕾扫过那两个看似五大三粗的黑衣汉子,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微笑,果断的淡定了…….
就在这时,之前还在鬼哭狼嚎的甑蓓却嗖的一下的窜起身,顺便拉上甑蕾,就在甑蕾以为她要拉着自己逃跑时,却见甑蓓用力一推,将自己推向那两个蒙面人。
临走之时,她还不忘恶人先告状的丢下一句:“钱和首饰都在她身上,不信你们搜身!”
说完不顾一切的拔腿就跑。
这么一来,原先在一旁看热闹的白衣男子一行人都愣住了,心说:难怪这个妹妹要收拾这姐姐,实在是这座姐姐的心也太毒了!
白衣男子似乎看得兴起,又用丝巾擦拭了一下鼻翼两旁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两眼炯炯有神,一副继续观战的热情姿态。
还是他身后的小厮忍不住热心肠,担忧道:“爷,要不要小的们过去帮忙?”
不料白衣男子淡然道:“让他们抢吧,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这回挨了刀,以后也就走回正路上去了。”
小厮仔细一看,果然如此。
只见那甑蕾轻轻咳嗽一声,示意身后的两个丫鬟往后退。自己则是亦步亦趋的走上去,将那两个黑衣汉子逼到了墙角落里,退无可退。
黑衣汉子原本就胆怯,此时见这丫头压根就不怕自己手里的大刀,早就吓的两腿筛糠似的发起了抖。
甑蕾也不动粗,只是优雅的一手夺下了左边那个手里的那柄刀,然后嘴里啧啧称赞了一下。往身后招招手,示意自己的丫鬟上前来。
“八小姐,有什么吩咐?”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两个丫鬟自打跟穿越过来之后的甑蕾混了两个月,现在也很有一副专业演员的架势了。
忽悠人的本事,那也绝对称得上的一个顶俩。
甑蕾钩钩手指,悠然的看着那把刀的寒刃,说道:“流云,我记得咱们先前出门时带了几根胡萝卜在身上?”
流云忙不迭的点头,递上道具。
甑蕾接过红艳艳的萝卜,先是毫不顾及形象的“咔嚓!”一声,咬了个满口脆。
接着,再将那大半个萝卜递到那个被夺了刀的劫匪手里。
非常严肃的对他说:“拿着!不准动!“
那劫匪见她手执明晃晃的大刀一脸杀气,早就吓的跪了下来,嘴里叫着:“饶命啊女侠!小的以后再也不敢干这种事了,饶命啊!”
甑蕾不理会他的求饶,又是很严肃的瞪了他一眼。这回这汉子老实了,不敢再叫,只得按照她的吩咐,颤抖的握着那根红艳艳的被啃掉了小半截的胡萝卜。
甑蕾举起手里 的大刀,手起----刀落-----
一阵寒光过后,嫣红的液体喷了两个黑衣汉子一头一脸。就连只露在外面的眼睛和眉毛,上面都是落红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