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没事别瞎说,王爷的事情,哪里能让我们猜度的?”贺晓双忽然明白了珠樱的用意,可是已经晚了,觅雪嘟囔的声音到底叫院子里负责看守的老宫女听了去。
于是第二天一早,觅雪便被叫了去,珠樱进来时脸上带着微笑,晓双看在心里非常刺眼,便冷冷的搁了手里的梳子,对这镜子道:“觅雪呢?”
珠樱这丫头似是料着她会问,回答得也干脆:“过几天才可过来,昨晚被罚鞭笞了。”
贺晓双惊愕得睁大了眼:“为什么?她犯了什么事?”
许是她脸上的神色不好,觅雪冷眼看她一回,也不客气:“她在背后非议王爷,被人告了。”
贺晓双坐在梳妆台前,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楞了一会,强行按捺住心中的火气,最后只是道:“我要见王爷。”
珠樱哦一声,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底渐渐泛起嫉妒和不安,“那我去回一声,看王爷得不得空了。”
这日是个下着雨的阴暗的黄昏,赵王传了晓双过去,浴房又忙碌起来。
乘着步辇往赵王殿走,晓双把手伸出油布遮伞外,伞外是凄清而干净的空气。风里零落了海棠红,浅粉的花瓣被宫人的扫帚扫成一团胭脂球,柔弱地瑟缩着。
她望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宫楼殿阁,眼前再次浮现着一张艳丽清婉的脸,或庄或媚,或妍或素。
雨丝不经意地洒在手掌中,她缩回了手,湿润的手指间带起一阵清芬的幽香。
因为外面有点清冷,她进赵王内殿时,顿感里面暖香拂拂,花气蒙蒙,别有一种洒洒之致。
赵王还没过来。
寝殿的夜静悄悄的,抑或每日每夜都是如此,这样的静,贺晓双早已习惯了。
而她也只能安静地坐在床上,眼前是黑的,沉沉的黑。
过了许久,她才浮起一缕苦笑,这么些日子来,她费劲心机,却连他的喜好还不知道!即便她是陪他睡觉的,即便他对她没感觉,即便她明白自己是要取了他的性命的,但是他这种做法让她感到莫名的、毫无理由的----惊悸与不安。
仿佛他永远在暗处窥视着她,而她却****的站在了他面前。
她不想在黑暗中渡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