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丢到床上,自己俯身压了下去。她被他压的几近就要窒息过去,只觉得双颊滚烫得似要燃起,他翻转身来,她的背心触到冰冷柔滑的缎子,而他细密急促的吻,在她光洁肌肤上留下一串串的红色印记。
纱帐被轻轻带下,银钩在左右空荡的晃动。窗外有细微的沙沙声,也许是又下雨了,天地间都是一片淅淅沥沥。
风吹过无重数的垂幕,像有只无形的大手,一路穿帘而来,床前的罗帐亦让风吹得飘飘欲飞。
她听到隐约有琵琶声响起,却不知是谁在那里弹奏着,是谁在弹那阙《玉楼春》……樽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她痛了一身冷汗,那样痛,痛得她几乎要流泪,终于张口咬在他的肩头上。咬得那样用力那样狠,终于令得他轻轻吸了口气,放缓了身下的动作,低头将灼热的吻贴在她的耳垂上,她用手指紧紧揪着身下的缎褥,秋雨潇潇,仿佛打在阔大的蕉叶上。
她避开他的气息,修长的指甲痛的掐进他的肩背皮肉中。一颗大大的眼泪终于顺着眼角滚下去,滚到白色苏绣如意的缎枕之上,咕碌碌就不见了。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深沉的墨黑下去。室内点着一盏纱灯,影影绰绰的照着。她自一场梦魇中醒来,梦境里生生逼出一身的冷汗,猛然坐起来时挣脱了身上的锦被,再看时枕畔却是空落落的。
他早已起身离去,连被窝里也不曾留下几许气息。她心头痛的发狠,伸手便去撩开锦被滑下地来。
“姑娘!您有何事吩咐?”左右的宫人殷勤相问,她却不答,一下床后便本能的往洁白的床褥上看去。
那里----并无落红。随侍的宫人也是一惊,旋即浮上几缕不屑的冷意来。
她一扭头,便踉跄着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