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醒来时,她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他仍旧睡的很沉,她依稀记得她暮晚时分出去了一趟,只是不知道他何时回来的。
但是触及到他的肌肤时,她还是感到一阵由心而起的幸福。暗夜里也不知什么时辰了,她依着她的身畔,闭目微笑着,沉沉睡去。
这日早朝时分,正德大殿却是闹的一塌糊涂。陆浩天上表,要求朝廷再加拨三成粮款至南线大军,并借着南诏挑衅,频频骚扰边境,居然下令驻守大军向关内再撤三十余里。
应天成接到奏报,气的当场发飙,无奈眼下情况危急,早已不是单单训斥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当下亦不再多费口舌,只是按住了那道请求增拨粮钱的奏折,朝后留了兵部尚书与驱秘院长史等一众心腹大臣密谈。
宁王被拘禁府中已有数日,兵部尚书那里原本满腹的稿子,此时在御前不由的开始沉吟起来。
皇帝自是心中大有愤怒,却不好发作,他心知陆浩天一是多与自己有关,一想起陆修云,心里更是怒的一竦一竦,偏生两个把持着军政要务的臣子沉吟不语,更叫他心里无端的掂量出几分沉重来。
他知道,现下一定不能乱,亦不能露出丝毫的怯意。陆浩天既然有此一招,想来暗地里筹备已久。而自己虽然早已开始筹备平定楼兰与南诏的边境之乱,但眼下这个时候,显然还未到成熟时机。
倒是兵部尚书一直缄默着望着墙上的九州七十二省地图,眉头锁的紧紧的。皇帝见他们两个都不怎么发言,一室沉闷不免有些抑郁不快道:“朕看两位平时不是很多谏言吗?怎么这时都开始沉默起来了?”
驱秘院长史何吉严原本就是个生性谨慎的人,他在御前侍奉十几年,是应天成自登基以后就暗中培养的心腹,此时听得这话,便与兵部尚书交换了一下眼神,而后才轻声唤了一句:“陛下!臣有一言,还望陛下能够静心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