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云虽然平日里家教严谨,但毕竟还是血气方刚的年华。父亲陆浩天从小要求他百般藏拙,不可轻易在外人面前显露自己的家学渊源。
他也深知自己的身份,出身于沙场老将的府邸,世人且不知用怎样的眼光来看待他。更何况当今天子对陆家日渐兴盛的坐大早已心怀戒备,以暴虐的酷政坐稳皇位后,应天成先是巧妙的以谋逆之罪,诛杀了先帝遗留下来的三朝重臣钱学礼,一夜之间将钱家上下几百口人变为孤魂冤鬼。
而后,更随即撤换了军政工礼几部的长吏与侍郎,那些被皇帝标上不可用标识的臣子,在离京回乡的途中,都遭到强盗或土匪的劫杀,几近无一幸免。
应天成在自己而立之年的生辰大典上,更是薄醉之后,口出真言:“朕乃真命天子,上天之骄。今尔等有幸为朕效劳,当铭记一二。一、朕意乃是天意,天意不可逆也。”
群臣一时惶恐,纷纷跪倒伏地称是。
“二、若真有不轨之人,胆敢逆天而行。朕在此立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敢犯朕之强悍者,虽远乃必诛之!”
此语一出,便有曾拥戴过先帝太子的文臣,当场被震慑的昏厥了过去。以后,满朝文武,更是再无敢于直言劝谏者。本朝纵有才华满溢之才子英雄,无奈敌不过暴君的自负与骄奢,其余的臣子更是整日担心自己的向上人头,哪有将身家性命献祭于社稷之理?
“你说的,可当真?若我赢了,你当将子默交给我带走?”陆修云权衡左右,他心知自己留在京城,也再无意义。倒不如,为了心上人拼却这一回,总算是不枉此生。
“当然!君无戏言!你若赢了,朕当守诺,准许你带子默离开京师,并且保证,绝不追杀!”应天成说罢,已经卸下玄色披风,左右手分别推开,屏聚内力,准备应战。
陆修云听得此言,抱拳向前一拱,做了一个礼让之态。而后,双手一抬,以徒手劈出一记开山掌。只听掌风呼啸,应天成微微一笑,心中暗道:看来陆浩天果然将必学所学,倾囊教授给了这个独子。
他向身后隐匿的龙骑士做了个摆手的动作,示意不得插手。轻轻离地跃起,在半空中飞旋了两尺,避开对方的这一记重掌,轻盈的落在陆修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