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姐面色不高兴,楼兰这才闭了嘴,静静的跟着子默一同走了。
两人原本并排行走在宫道的正中,远远见得一辆宫车向这边驶来。宫道两边本是无数点星光渐渐散开去,有些蜿蜒成一条火把的长龙,那是巡夜的御营,与往来的跸道传讯兵卒。
那宫车装饰的华丽无匹,四匹高头大马蹄声隆隆里夹杂着清脆的鸾铃声声,在旷野静夜中听得格外分明。
楼兰将手中的宫灯提着往前一照,继而对子默低声说道:“小姐,看,这是凤辇春恩车呢……不知道,陛下今夜召了哪宫的妃子娘娘侍寝……啧啧,看那帘幕绣的多漂亮……”。楼兰正要往下说,猛然意识到自己不慎说错了话,这面噤声回来看子默时,却见她将自己朝宫道的一侧拉了拉。
两人立在一旁等了那宫车经过之后再走,子默将自己的面容往下垂了垂,用两侧的青丝遮住面容,希望不要被人发现自己深夜在宫中行走才好。
那辇车缀着华丽的流苏,银铃摇曳着,隐约隔着老远,便有曼妙的歌喉传来:“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觥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待唱到梦字,那柔婉的声音已经极低,如梦似幻,声段极柔,便如随风之柳,在漫天花雨间低迥而下,随着余音袅袅,旋得定了,这面看来如轻缕缓纱如云,纷扬铺展开去,终于铺成一朵极艳的花朵,盛放在红茵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