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宫中这边灯火通明,金蝶伺候着淑妃左右,眼见着软塌上染上殷红的血迹,不禁心急难耐。
“娘娘!奴婢求求您,赶紧召太医过来瞧瞧吧!”金蝶一面殷勤给淑妃擦拭额上的汗水,一面苦苦劝诫。
“不,不要……万不可惊动太医,还有,还有不要告诉皇上。本宫知道……这孩子,与本宫之间母子缘分不深……本宫自有打算,你记住本宫的嘱咐,听懂了吗?”可怜淑妃面如金纸,只不肯让宫人去请太医。
“奴婢遵命……娘娘,您这是何苦呢?”金蝶递上一杯热茶,小心的喂着主子喝了两口,眼角挤出几滴眼泪来。
淑妃喝了茶水,勉强支撑着坐了起来,歪在塌上,等杨清进来时,正好瞧见这幅模样。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杨请吓了一跳,赶忙过来瞧了瞧。
“不碍事,只是有些妊娠反应罢了。歇息一会,就好了。”淑妃面色不变,只是略微憔悴了些。
“唉!娘娘,老奴都劝您了,不要让这些个烟花女子去接近陛下。照老奴说,您这是自寻烦恼。五品贵人,足见陛下对这小香玉根本就没什么心思。”杨清与淑妃交情不浅,自然说话也随便些。
淑妃命人给杨清斟茶,见他喝了两口,这才开口问道:“小香玉的事情本宫心中有数,且不提这个,本宫听说贵妃的母亲进宫来了?”
心下却是一阵酸痛,自己有孕在身,且不见皇帝如此上心。湘云殿那位,不过是少女来红了,他便这么留意关照备至。
杨清点头:“是啊!陛下亲自下的手谕,请苏夫人请的宫,说是陪伴一下贵妃,以免不适。”
这面淑妃冷笑着,将手中丝巾一摔,只觉小腹痛的更甚了一层:“夫人?什么夫人?本宫查的很清楚,这殷子默的母亲,原本只不过的青楼歌姬罢了。怪不得,生出来的女儿也这般狐媚人。本宫只恨自己,与陛下没有这样的机缘……”。
那声音,这样的尖锐,又这般的刻薄,这与平日的淑妃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