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在那家豪华酒楼里,一个装扮朴素的女人正翘着兰花指端起一杯法国红酒悠然地品味着。她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她的动作那么悠然,反倒是带着一些严肃和紧张。
服务生来来往往,不由得对这个虽然衣着平凡,但是容貌出众的女子投来关注的目光。心想,这小姐一定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所以一个人过来喝闷酒了。
但是他们也自然知道自己没有那个福分前去为这位小姐解闷,因为这位小姐的美丽的相貌还有出众的气质都是他们可远观不可靠近的。
她不时地望向门口,像是在等人。
果然,过了没有多久,一个披着黑色大衣,嘴上叼着一根厌倦,生着一脸恶相的人走了进来,在进门的时候,他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先生,我们这里不允许吸烟。”他恭敬地弯腰向他鞠了一躬,然后注视着他嘴上叼着的烟卷。
那流里流气的人并不睁眼看保安,只是斜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老子来往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谁敢说不许老子吸烟的。看在你年龄不大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那么多。”他说我,便大摇大摆地进去了。保安急忙在后面阻拦。
这时,酒店老板出来了,一看见保安正在追着一个人,急忙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等到他看清楚前面的人时,急忙拉住保安,低声喝道:“还不回去!真是有眼无珠!这时名震上海的龙大爷啊!**上的人你得罪的起么?!”
保安一听也吓了一跳,急忙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守门。
老板则一个劲儿地祈祷道:“但愿这龙五不要在酒店惹出什么麻烦才好,这是小酒店,出了事情,他有**罩着,可是小店可是担当不起啊。”老板一边祈祷,一边那眼睛向龙五瞥着,生怕出了什么乱子。
这龙五眼睛倒是锋利,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墙角的柳影。他得意地笑了笑,大步走了过去,在柳影对面坐下了。
“你来了?”柳影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用右手抚摸着红酒杯,心事重重的样子。
龙五吐了一口烟,皱着眉道:“有什么事直说吧。”
柳影迟疑了一会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酒,顺势四处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人之后,便低下头,压低声音道:“帮我解决一个人。”
龙五似乎见怪不怪了,也是,他龙五处理的人多的是了,他也全靠着这点本事把自己养活的。
“你说话能不能利索点儿?到底是谁啊?”龙五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酒吧的老板紧张地向他们这边望着,拿着一张抹布假装擦柜台,把个柜台擦得能照出人影来。
柳影道:“你认识的,孙叶凡。”
这句话让龙五着实吃了一惊。龙五是上海威震一方的**人物,三教九流的他都多少认识些,尤其是那些有权有势的。当初这孙叶凡在上海开酒吧的时候,他和孙叶凡有过泛泛之交,也是从孙叶凡那里,知道了柳影,那时候柳影对外的名字是柳飘飘,他知道他们是那种男女关系,并且看起来关系还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
可是如今再一次见面,居然是其中一个要让另外一个死。
“可是你们当初看起来很好的……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么?”
龙五漫不经心地问道。
柳影看了看他,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个你不需要知道。这上面是二十五的定金,事情办得好的话,价格你随便出。还有,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是怎么消失的。”
那龙五是个聪明人,其实对于他来讲,这种事情见的多了,他也懒得问到底是为了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样的事情还不少么?更何况是一个老板和一个酒吧女呢?
但是方才他还是无意间多了一句嘴,没想到柳影这么警惕,居然连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桌子上这张银行卡才是他的目的。他依旧是漫不经心地神态,用中指熟练地把它拉到自己旁边,然后很快地装进口袋。
“放心,只要是我龙五要解决的,不要说是别人不知道,就连他自己也不会知道他是怎么消失掉的。”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
这句话果然让柳影十分满意,她的嘴角也浮出了一抹笑:“好,那我期待着你的喜讯。我希望这件事情越快解决越好——最好不要超过三天。”
龙五问道:“他住在哪里?”
柳影把地址和他说了。
龙五打了个响指:“放心,三天之内,等我消息。事情办不好,一分钱不要。”
柳影道:“这里人多嘴杂,我们在一起不安全,所以我先告辞了。事情办好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柳影说完,便拎起了包,款款地走了出去。
为了避免被朗英辉撞见,她特意选择了一个离家比较远的地方,这里应该不会有认识她柳影的人了。
郎天雄见朗英辉把朗母气的晕了过去,自己也大怒,道:“不孝子!真是白养活你了!”
朗英辉把朗母抱上车,飞快地赶往医院。
在上海的一个热闹的酒吧里,一个衣着时尚的年轻人正在疯狂地跳舞,他身边簇拥着几个衣着性感的女人。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玩了多久,还要再玩多久,但是除了这个地方以外,似乎已经再也找不到别的地方去了。这个花花大少,便是朗文默费劲苦心要寻找的香港富二代。
他是为了逃避父亲的逼婚才从家里逃出来的;从家里出来的那一刻,他的父亲遍丢下了一句话:“走了之后就不要再回这个家!”
不回家就不回家,家有什么好的?家里没有妈妈,只有一个只会在父亲卖乖的后妈,她甚至比自己只大了不到十岁;自己是父亲的一步棋子,父亲为了维持自己的地位竟然逼自己娶公司股东的儿子。
但是他不喜欢那个娇小姐,她似乎从头到脚都是用玻璃做的,一点都累不得。她顽固,倔强,肆意地挥霍着自己的脾气。
但是他忍受不了她。
于是他从家里逃出来了。
他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花花公子的样子,从出来之后,到了不少地方,玩了不少女人;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冲着他的钱来的。
所以,当他从香港一路走到上海的时候,他再也不想走了,他已经没有兴趣和耐心继续向前走了。堂堂的一个少爷沦落到这种地步,也可以说得上是悲哀了吧。
也许夜晚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有不同的含义,但是对于张瑞来说,这个夜晚却是痛苦的。她需要无休止地躺在洁白的床上任那个无耻的畜生折磨自己。每一次,她都想呕吐,她闭上眼睛,不想看那张恶心的脸——现在,这张脸是多么地恶心啊。
当宋建祥在床边睡的死死的时候,张瑞则穿上衣服,脸上尽是疲惫之色。她被这人兽不如的东西强行拉上车,然后又这样蹂躏她。
张瑞一个人走在空旷的路上,眼泪冰凉冰凉。细长的腿在迈着优雅的步子,只是此刻,这脚步是多么的疲惫。
不能再忍受了,这样也许她会死在他手里的。她要回家去,让张父还他房子,她想,他一定能会同意的。
疲惫地到了家,可是大门紧锁。一种走投无路的感觉涌上了张瑞心中,她擦了擦和自己的心一样冰冷的眼泪,使劲儿地拍着大门。
但是家里的人都睡的太好了,或者说是他们听到了敲门声,但是他们并不想把自己从舒服的被窝里拉出来,所以他们就一直不在意地听着那敲门声,宛若一道最美妙的催眠曲,伴着他们的美梦继续进行下去。
张瑞终于很累了,她靠着门坐了下来,抱着膝盖,一滴又一滴冰凉的东西滑落在她的膝盖上。
第二天早上秦乐乐感觉一阵头脑不舒服,本来打算起床去上班的,但是闹钟响了之后居然贪恋起舒服的大床来,不愿意起床。索性,懒惰说服了自己的勤奋,终于吼吼地睡到十点多。
朗文默去办公室转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空着的秦乐乐的位子。
“这是谁?怎么没有来?”他问道。
旁边的同事道:“秦乐乐,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居然没有来。”
朗文默脸上已经是风平浪静,可是心里已经暗暗地做了决定。
这个秦乐乐,工作不怎么样,至今虽然还在试用期,但是表现并不好是,甚至连试用期也敢不来,看来真是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于是,刚起床的秦乐乐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上面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秦乐乐一向恪守不和陌生人说话的准则,所以现在即使电话是朗文默打来的,她也依旧不知道对方是谁。
“喂,您好。”秦乐乐勉强挤出一丝笑,道。
对方是一个冰冷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你好,秦乐乐,。从今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
秦乐乐顿时一阵欣喜:“好诶!真的不用再去上班了么?”她咯咯地笑了起来。但是这笑声持续不到一分钟便马上停下了——她似乎听出了对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