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错了吗?”
苏洛仰着的头在灯光的映射下却显出了同年女生少有的淡然。
“孩子,你只是在成长。”金奶奶用手轻抚了一下苏洛的脸,目光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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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现在在哪?”凌子然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喉咙发紧。
“学校,怎么了?”苏以南正在应着一个饭局,对方是尚天一,于是电话也是很别扭地接了。
“今晚回家一趟。”凌子然说完就挂了电话,口吻如圣旨之不可抗拒。
那边苏以南楞楞的,小酌了几口酒,面色如土。
在他的记忆里,凌子然是从没有过主动在工作日回家的,如今这般?
他想着心里不禁打起了鼓。
饭局进行的也差不多到尾声了,苏以南拿起了挂在椅子上的西装,向尚天一辞了行,就匆匆钻进了车子,踩了油门,以最大的码数上了高架桥。
这边凌子然已经开门了。
屋里面的摆设没有变过,只是,好久没回家,上面都有了一层细灰,由于门窗关得严严实实,里面的味道格外重。
房屋如人,如心,需要心思打扫,装修,护理,如若没有这些心力,大概也只算得上个亭台水榭,除了歇脚安身,实则无法贯以栖居了。
凌子然捂着鼻子把窗户推开,家里养的一只曼赤肯猫和苏以南的鹦鹉都不知去向了,她在角落里四处搜查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踪迹,里面也没有鹦鹉的羽毛或是猫的尸体,她不禁蹙眉,难道是猫把鹦鹉吃了再逃走了?
可这到底算不算一个笑话呢?人走茶凉,还指望这些宠物坚守到何时呢?
凌子然扶了扶额,这时,传来了敲门声——苏以南回来了。
凌子然去开了门,苏以南进来一脸沉重,腮帮子通红通红的。
“今儿找你回来是想商量个事。”凌子然在冰箱里拿来了一罐饮料,递给了苏以南,顺便说了句,“怎么,喝酒了?高度的?”
苏以南耳根不自觉地发起烧来,没办法妻管严并发症。
他手颤抖着拉了拉环,喝了一口。
“什么事?”他问,极力把喝酒的问题规避掉了。
“洛洛的问题很严重。”
凌子然见他不想回答也就没有再追问,换做以前,她肯定会问出酒的生产厂家的。
苏以南大惊,饮料差点没吐出来:“洛洛的手术并发症吗?!”
“没那么严重。”凌子然在苏以南对面坐了下来,有气无力,说:“她失忆了。”
“这个我知道啊。一开始咱离开的时候医生不就跟咱说了吗?对孩子大脑身体啥的有没有影响,不就是听医生这么说,我们才安心把她交给咱妈了吗?”
“谁说没有影响?!她到现在连我都认不出来!”凌子然激动起来,“我刚去看她了。她对我很抗拒。这样下去,洛洛会患自闭症的。以后甭想健康成长了!”
“嗯!这是个大问题!可是,咱两现在不能硬拉着洛洛把记忆植入到她的大脑吧,科技也没有这么发达啊!”
“我想咱两先暂停一下手中的工作带洛洛去法国散散心。”
苏以南惊得瞪大了眼睛:“暂停工作?!”
凭他多年对凌子然的了解,怎么可能会把工作搁置下来!
“嗯!大概十几天的时间,要是决定的话,明天我去订机票。”
“明天?!”苏以南迟疑着,“会不会太仓促了。”
“我不想咱们以后后悔!”
“好!”望着凌子然坚定的眼神,苏以南无以回避,“我学校研究做完了,应该能够找老师代一下课。”
“我要是真有事,公司也会理解的吧!就这么定了!”说完,凌子然起身欲走。
苏以南起身拦住:“这么晚明天去公司不行吗?”
“既然决定休假了,那得在在职的时候多做点事情。”凌子然推开了苏以南走出门外,她一直这样果敢决绝。
苏以南目送着凌子然的车离开,回头猛地灌下饮料,整个陷在沙发里,头也有点晕晕眩眩的,加上几杯酒的微醺,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凌子然回到公司,一整天没睡,第二天晨曦破晓,她驱车去了机场办了签证订了机票。
果然是效率女王。
紧接着她去接苏洛了,因为是周末,苏洛在家里疗养。
她知道苏洛现在不记得她,就把事情跟金奶奶说了,让金奶奶转告一下。
“不行!我要考试!”苏洛听完一口拒绝了。
“可是,妈妈机票都订好了。”凌子然央求道,“考试没有你身体重要啊,洛洛。”
苏洛没有接话了,反正自己主意已定,是不会连试都不考就这么走开的,那太不符合苏洛的性格了。
“子然啊!洛洛这孩子打小就倔,还是不要勉强她了,机票可以退的,要不,等考试结束,就走怎么样?”金奶奶说。
凌子然扶了扶额头,闭了一下眼睛,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就这样吧!”她的声音很低沉,听得出来是疲惫了。
“妈,我今天请假了,就在这里休息一会了。”凌子然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都没个眼神了,整个人都云里雾里的,金晓曼感觉到了不对劲,立马过来扶她。
凌子然在金晓曼的手扶下在床上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洛洛,你妈妈太累了。”金奶奶叹了一口气,“做个普通女人就好,干嘛这么折腾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