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的课,张娇然回到家,见爸爸在电脑面前研究股市,就问:“爸,妈呢?”张三笑头也没抬:“编辑部集体有事,你妈在公司,估计今晚又不回来了。”“哦。”
吃完饭,张娇然:“爸?”
“怎么?数学有疑问么?”
“我........”
“某些题要学会独立思考,推敲。”
“哦,其实爸......”
“要培养自己独立思考的学习习惯。”
“我?......”
“去做练习吧!”
“.......”
“还有什么事么?”
“哦?......没了....,..”
“那就去吧,做完早点睡觉,明天还有课!”
又一段无聊的窒息的空寂。
耷拉着脑袋,张娇然回到房间,“砰”的一声,门关了。
张三笑缓了神,点了一支价格不菲的烟,踱到了窗户面前,凝望着外面的街市,夜微凉,勾起了他的某些思绪。他想起了郭先生的一首诗《天上的街市》,倒不是他的浪漫的文艺情怀,那里面有一句话:我想那缥缈的空中,定然有美丽的街市。街市上陈列的一些物品,定然是世上没有的珍奇。你看,那浅浅的天河,定然是不甚宽广。“不甚宽广?”他轻蔑的鄙弃的切了声:“活在幻术里的蹩脚诗人。”可是,他的眸子里却真真切切地闪过一丝灼光,那是泪!
夜光,微凉如水,他的思维像是在进行着一个轮回,独自神伤着过往,以现在的作态孤傲的鄙弃着另一个自己。在众人的白夜里,他是个圆滑世故混的风风火火的资格级元老,有着美满的家庭不错收入的事业......
“生活的傀儡”,想着他又轻蔑的笑了,用手指轻轻弹了自燃了一截的烟灰,把没吸的半截烟用力地掐灭直接丢进了垃圾桶,熄了灯,望了女儿房间一眼,见没了光亮,皱了皱眉,径直走向了卧室。
张娇然一直窝在被窝里哭丧着脸,睡不着。她撅着嘴,怄着气,自言自语:“晚安!晚安!晚安!老妈不在,就不问候我一下么!”她想起了拿破仑波拿巴,那个没有情面的西方枭雄,她觉得在某些方面,父亲和他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乱世也,时也;英雄者,得势者也!”这是他在和某个叔叔讨论学术时说过的一句话。那时她记得父亲是那种意气风发的温柔的,刚任职时也是清冷的感觉,和尚轩一样。看来环境和时势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她本有一肚子的欢笑要告诉他,确还是把它放进了梦里。“好梦吧!”她闭上眼睛。
第二天上学,张娇然起得很早,本就住在校园家属公寓里,来后班里就稀稀落落的几个人还作离散分布,前后左右空空如也。她原以为A班应该个个都是争分夺秒惜时如金的学霸,看来现实和幻想还是大相径庭啊。
班里大部分都是本城人,住校的也寥寥无几。就陆子颢家稍微远点,不过那货倒是勤快的很,不一会儿就跑来了。半小时之后,“人潮”涌动起来,这是规律,就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分钟内,人流量是最大的。林幂苏洛就是这样踩着铃声优雅的进教室的。当然也有一些视死如归,不等铃熄非好汉,优哉游哉的,譬如尚大公子。
当绵长而刺耳的铃声慢慢的停息几分钟后,某人迈着清雅的国标式舞步,在140多束灼灼激光的聚集下一手提着书包,目光清冷的洒落的归位,一点没有被杀伤的意思,在走进位置的那一刹那,他的余光冷冷的打在苏洛身上。
苏洛打了个寒颤,慌忙低下头去翻书。陆子颢切了一声:装B!林幂无比鄙视的吐了一下舌头,不屑发话。张娇然凝视着他,莞尔一笑,尚轩扭过头去,没有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