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这边完全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气定神闲之态啊!
任凭风吹浪打,我自闲庭信步!
关于苏洛的状态,近来恢复完好,精力旺盛,医生见状又安排了再提前几天,就这么一次次提前,提前,于是,干脆卷铺盖回家了。
窗里窗外,生离死别,聚散离合,一切,不过,冷暖自知。
苏洛在临走时,伫立在那颗曾经陪伴自己无数或是悲伤或是欢笑的丁香树旁,叶儿飘零,一抹寒凉,她望着这抹残败的秋光,心里却是淡然静默的。
不语知心,大抵,告别就好比如此了。
她笃定地走出最后一道门时,一如重生,走出了人间的另一扇荒凉。
因为曾经柔弱过,所以,才要更加坚韧。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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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券在握,张三笑在家里伪装的是万分和善,就连张娇然也不知道明天清远就要易主了而且夺权的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这绝对是晴天霹雳!
谁要张三笑在众人眼中表现的形象都是淡泊名利的教师模范呢?
尚轩依旧过着与世隔绝的闭心生活,本来就不愿和这对父女交集过多,除了学习上的一点交集之外,他都是避之而无不及。
对这场未知的爆炸性事件,是自然没有半点预知的。
而谜一样的男孩陆子颢,依旧是一副阳光美少年的形态游离于家中和学校和各个场所之间。
活在众人的瞩目中,活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之下,他的笑靥,是一朵时刻芬芳吐蕊的彼岸花,无叶之花,却是能绘出满目的悲情的。
只是,这悲伤却是绽放的。
该释然了。
苏洛,不过是是他之前做的一个美好的梦,幻象很美,却不是真实。
梦,是注定会醒然的。
纵然不知道会是谁莫名其妙再次闯入自己的眼线,那抹在微风中闪现的明丽笑靥,却是依旧的。他想。
清远关于新旧校长的任免自有个规定,即:旧为新加冕。
这个规定据苏洛爷爷苏城威说以前瓣花城的第一批人是天主教移民,这是他们教会任免的规定。当时苏洛瞬间觉得瓣花城就达到了法兰西帝国拿破仑的高度,很是一番震惊。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在这场发布会上,教育局的一干人等皆为上上座,井凡在这排人的最左边,兴许是为了接下来的发言方便,张三笑一堆人坐在下面,时不时地咬一番耳朵,底下还安排了好几家媒体采访,看上去又高端又大气又上档次的。
局长淡然如菊,面对着镜头是一个和蔼可亲啊,底下的记者都是打着“瓣花城运筹帷幄的老局长”这样的字眼。
这里面最苦逼最纠结的当属井凡了,明明是被张三笑下了套,现在还得在镜头下装出一副“微臣是厌倦了官场生活,当是能者居之”的淡泊名利之态,见到前些天的局长还得表现出“承蒙厚恩”的通达之意。
其实,他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才是真的捶胸顿足啊!
局长为这次事件做了开场白,一套官方说辞之后就是井凡的辞退感言。
为了不让井凡下不了台,里面的演讲词被篡改了,由原来的被张三笑合谋的民诉起愿书变成自己的独家退位让贤了。
这在井凡念起来倒没有了慷慨激昂了,可是,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直到末尾读到“由于心力交瘁,身体不适,下一任校长由张扬代替”时,他是顷刻间从珠穆朗玛峰上摔到了塔里木盆地。
竟然代替他的人是张三笑!
这简直就是一颗炸弹瞬间爆炸!
不行!他得冷静!
此刻他只想在念完这个名字后补上一句:操蛋的罢免!简直烂到家了!
当从井凡嘴里流出的名字是“张扬”时,底下一片哗然。
当然这除了张三笑本人心里那是一片美滋滋啊,随行的教导处主任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张扬?!怎么可能!”他望着身边笑得合不拢嘴的张三笑叫道。
张三笑耸耸肩,讪笑道:“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教导处主任大吼一声,也是知道了端倪了。
向来权势之争,当属兵不厌诈。
这会儿被张三笑这个小人就这么利用了。
他咽了一口气,眼睛微闭着,扭头离开了发布会现场。
退么?
张三笑见状,嘴里呶呶道:“还挺识相的嘛!”
随即跺着擦得铮亮的皮鞋,昂着头,摆着他那标准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恶心到家的笑脸,朝着演讲台走去。
此时,井凡还愣在那里!
张三笑就这么走过去,在井凡面前定住,嘴角撕裂出最大的钝角。
他说:“校长老爷,辛苦了啊,30年河西啊!”
“你猜,下一句是什么?”他凑到井凡面前一抹奸笑挂在嘴旁。
“贱鬼!”井凡咬牙切齿地走过,瞟了一眼坐在那里和善面对镜头的局长,不由得鄙弃地吐了一口唾沫。
张三笑下意识地抹了把脸,继而又淡定地走到演讲台,拿起麦克风,一副为学校为人民的人民好公仆模样,对着底下的聚光灯,开始为自己煞费苦心的过去做起一番演讲。
人艰不拆!
发布会开了三个多小时,结束后也没有几个人了,大家对张三笑当校长普遍没有激情都提早作鸟兽状散了。
走到校园里,那消息是炸开了。
“张三笑变成了清远的校长了!”一时间成了爆炸性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