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和静闻奔上前去,可是不过一档子功夫,灵悦就把那几个人解决了,个个都躺在地上呻吟喊疼。老道士心里一肚子疑惑,正要开口问灵悦,谁知眼前突然又飞过一个黑影,直扑灵悦而去。
灵悦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突然感到一阵掌风扑面而来,顿时后退了几步,扬起袖子一拂,暂时避开那阵掌风,并借着袖子的遮挡,左手向前推出一掌。那人也瞬间避开,但只是一阵子,他又扑上前来,手上和脚下同时出招,招招直攻灵悦全身大穴和要害之处,可谓凶招频出。
灵悦不慌不忙,一边牢牢地守住要害之穴位,一边留心对方的招式。只见对方稳打稳扎,丝毫破绽不漏,招式凌厉,在狠攻对手的同时,也护住了自己。若对方招式胜出,只需将招式回收,便能牢牢守住自己的要害,让对方无计可施。真可谓攻守具备。灵悦一边观察一边在心里暗暗地赞叹,这是她第一次在谷外碰上真正的高手,能碰上如此的战役,真是心里痛快。这几个月自己的武功一直憋着憋着,好久没有如此大松筋骨,如今与高手过招,真是酣畅淋漓!
灵悦慢悠悠的与那人过招,有好几次差点被击中,看得老道士和静闻一身冷汗。突然,灵悦招式一转,竟变得快狠准起来。那人吃了一惊,但也顾不上思考,忙还击起来。灵悦猛烈的招式让那人步步倒退,那人正要换招式以求自受时,灵悦又变得慢腾腾起来,不急不忙的推掌扫腿,倒不像是过招,倒像是在翩翩起舞。白色的衣衫随风飘动,一头青丝也随风起舞,更显得她美妙绝伦,婀娜多姿。
那人不明白她到底想干嘛,也不变招式了,继续狠击猛打,招招不让。灵悦依然不慌不忙,悠悠地对招。过了几十招,她的动作又突然快了起来,招招直击要害。那人只好退回自守。但不一会灵悦又慢下来,继续对拆。在一旁观看的老道士忍不住“扑哧”一笑,静闻看着看着,也看出些名堂来了:灵悦不定时的变招,正是抓住对方招式的优点,将它转为弱点,再怎么说,用招的也是人,这种招式,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令对方苦不堪言。
果然,那人渐渐地便体力不支,招式明显慢了许多。灵悦瞅准个机会,右掌虚出,左手却伸出两指,趁其不备,瞬间点住了他的穴。那人定定的站在原地,喘着气狠盯着面前的灵悦,像是眼里要射出无数支箭,将灵悦刺成刺猬。
灵悦大气都不喘一口,笑嘻嘻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唉”了一声,摇头晃脑作可惜状,便走到老道士面前去。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脚步顿时停住,惊慌地看着老道士和静闻。
老道士自然明白她心里想什么,他干咳了一声,严肃的望着灵悦:“这是怎么回事?”
“额……”灵悦低下头,紧张地想着托词,突然就会武功了?这话恐怕除了傻子谁也不会信;这是本能,只是以前没激发出来?一听就是谎话嘛!那该怎么说?灵悦真是想破脑袋了。算了,直说好了,看起来他们也不像是坏人。打定主意后,灵悦把心一横,抬起头,豁出去般说:“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灵悦从自己为什么出谷说起,一五一十的全向老道士交代了。老道士先是饶有趣味的听着,接着表情慢慢地便严肃起来,皱着眉头开始打量灵悦。待灵悦说完,老道士叹了一口气,说:“原来你是文家的遗孤,怪不得……”
“谁说我姓文了?为什么你们都说我姓文?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啦?胡扯!一派胡言!“灵悦小脸一变,恶狠狠地冲着老道士发火。
“事实就是这样,你改变不了的。“老道士看着灵悦发怒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是见过你和你娘的。“
“什么?“灵悦大吃一惊,这老头是不是刚才被自己吓疯了,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静闻也是一脸惊讶,师傅真的见过灵悦姑娘和她娘?不会是在说谎吧?
“没错,“老道士眼神飘忽,似乎是想起了往事,”那是十五年前了,我和掌门路过铁指山下,谁知掌门在林中被一种奇特的毒蛇咬伤,伤口奇肿,流血不已,而且流出的血竟是黑色的。我不懂医术,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这时我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在奔跑,好像逃命的样子。我为了救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也没想过这人是好是坏,是否会帮我,便一跃上前,张开双臂拦住了那人。那人明显吓了一跳,立即后退了几步,我潜意识的立即跪下请求:‘求求你,求求你发发善心,救救我师兄吧!’
那人本来要使出武功,但听到我这话,愣了一下,便收起武功,缓缓走上前来,说:‘你要我怎么帮你?’
那个声音柔柔的,明显是个女声。我有点惊讶的抬起头,果然是一个少妇。但是她蓬头垢面,微微气喘,看起来一副落魄的模样,怀里还紧紧的抱着一个小包袱。看起来应该是在逃避什么人的追赶。
可是当时没时间再让我想得太多,她肯帮我,已经让我非常感激了。我匆匆把她带到师兄处,那时掌门被咬伤的左腿已经明显肿了起来,而他自己也已处于晕阙状态。我一看急了,刚想去扶起他,那少妇叫住了我:‘你过来帮我抱住她,让我来看看。’
我起初还有点怀疑,但当看到她的眼睛,那种坚定和安慰,顿时给了我不少安心。我走过去,抱过了那个包袱。抱过来的时候,好像感觉里面有东西,偷眼一看,我愣住了:那是一个婴儿!我回头看那少妇,她正扶起掌门,让他靠树坐着,然后撕下袖口的衣服,紧紧扎住了掌门的大腿,随后抽出一把小刀,在包扎处和伤口之间又划了几道口子,然后把掌心放在伤口附近,运起内功,似乎是想这样把毒一点点的逼出来。只见口子里泊泊的流出黑血,让我在一旁看得心惊。一会儿过后,流出的血貌似没那么黑了,她便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倒了一颗碧色的药丸出来,塞到掌门的嘴里,一抬他的下巴,让他吃下,又在他的后背运功。半个时辰过后,掌门‘哇’的吐了一口黑血,脸色渐渐缓了过来。而她却脸色苍白,几欲昏倒。我忙过去看看她怎么了,只见她闭上双眼,自行坐在原地运功。我不敢打扰她,便在一旁静静的坐着。又是半个时辰,她的脸色好点了,缓缓起身过来抱回孩子。我实在忍不住,便问她:‘你是什么人?为何弄到如此?’
她的脸一下子黯淡下来,眼里满是悲伤,缓缓地说:‘我姓文,住在凌霄山庄。’
我一下子明白了。几天前的凌霄山庄灭门惨案,我也略有耳闻。我一下子震惊了:‘难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