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熙熙囔囔,热闹非凡,妃一池坐在客栈的厢房里,打开一线窗缝,透着窗沿往下看,欣赏着这一片繁华的景象,想要让这个地方给自己留下一个美丽些的印象。
“让开,让开……”两名燕兵拿着榜单不耐烦的推搡着挡在他们前面的路人,径直将一张榜单贴在了城墙上。
“江湖浪子非易,穷凶极恶,杀人如麻,悬赏一万两千两黄金,生死不论!”说罢两名燕兵便离开了。
随后,路人们陆陆续续的围到了那榜单前,一名长相清秀,相貌俊美的男子仔细的看了一遍,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丝怀疑的表情。一旁不识字的人便急了,道:“林秀才,这上头写的都是些啥啊?你不说,又摆出这等表情来,这不是要急死我们吗?”
“是啊,是啊,快说啊,这上头都写些啥了?什么个穷凶极恶的人悬赏一万两千两的黄金啊?”其他的人也急着说。
那林秀才思索了片刻,依然是皱着眉头,一脸想不通的表情,道:“这朝廷的话不可尽信。”
“管他朝廷什么样,林秀才,你就说说这上头除了那非易,都悬赏了些什么犯人?”旁边一挑着锄子的汉子好奇的问道。
“这是燕王以朝廷的名义张贴的悬赏单,悬赏主犯人非易原是宁王麾下朵颜三卫的军师,悬赏金额一万两千两黄金,是至今为止朝廷悬赏最高的犯人。他的手下,原朵颜三卫大将军单御,现恢复七千两黄金的悬赏,原燕军将领宇龙蔡悬赏五千五百两黄金,原燕军千户沈奴悬赏三千五百两黄金,原朵颜三卫军医雏菊悬赏两千九百两黄金,原朵颜三卫士兵墨竹悬赏六百两黄金。”
“什么?这伙人总共悬赏了三万一千五百两黄金?”一卖鱼的汉子惊呼道,“这都够我们小百姓花几辈子了?”
“三万一千五百两,都是黄金,就算是几辈子也花不完!”令一男子道。
“你说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怎么悬赏这么高啊?”那卖鱼的汉子又道。
“据说是因为主犯人非易联合了原朵颜三卫将军单御和他的手下里因外合混进三卫军,于日前大开杀戒,不仅杀害了燕王麾下的张玉大将军和一千精兵,连宁王那令人闻风丧胆的三百暗杀精英部队也未能幸免。你说这得罪了燕王和宁王还能有好日子过?”令一男子回答道。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林秀才愤愤的说道,“若不是这张悬赏单,你们有谁听说过非易这个人吗?”
众人您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林秀才冷笑一声,道:“你们说这一个江湖上都不曾有名有姓过的非易如何有这等能力,不但让这几年前在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单御做了他的手下?还同时杀了燕王和宁王两位最强的藩王的手下,这不是同时拔了两只老虎的胡子吗?不管是谁,都不会做这种不要命的事的,若是说主谋是单御,学生倒觉得还可信些。学生估摸着,说不定是这非易得罪了燕王或是宁王,又或是站在了圣上这边才会被这般陷害的,要么就是那单御挟持他也不一定,总之,燕王要拿一个人,还不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这秀才真是不要命,这可是天子脚下,你方才那番话若是被燕王的人听到了,怕是这会已经被抹了脖子了。”一位提着菜篮子的大婶笑着说道。
“学生乃读书之人,读书之人岂能不说出自己的见地,一味的趋炎附势,这不是学生的风格。”林秀才高昂的说着。
那大婶边上的一位中年女子打趣道:“是是是,你林秀才就是高尚些!可惜就是口品差了些,不然就凭这白白嫩嫩的花容月貌,不兴有多少名门闺秀上门提亲呢。”
说着众人都笑了起来,林秀才有些不乐意了,撅起了嘴巴,那张白皙俊美的脸气得白里透红,道:“大婶们就爱开学生的玩笑,学生乃堂堂七尺男儿,怎会是别人上门提亲呢?要说提亲,也该是学生上门去提亲啊!”
看着林秀才那满脸较真的劲,着实可爱美丽,众人笑得更是开心。妃一池嘴角微微勾起,便放下了窗帘,随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想起那傻气的秀才不觉笑出了声。
“还真是个死心眼的读书人!”雏菊嘟囔着摇了摇头。
妃一池抚了抚杯口,顿了一会,轻笑一声,道:“你可别小看那秀才,手无缚鸡之力,却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为朝廷悬赏的犯人开脱,这可不是一个普通人的胆识。那悬赏单上明明就写着单御悬赏七千两黄金,可他却说是现恢复七千两黄金的悬赏,虽然单御的事情江湖上人尽皆知,但对他这个人如此知根知底的却不多见,你不觉得这个之乎者也的秀才对单御了解的太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