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狮子大开口,即便是朱权早有准备,但跟朱棣有同样傲骨的他怎受得了这种侮辱,只见他双拳紧紧握住,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可表面上还要佯装作平静的样子。
气氛陷入了紧张尴尬的局面。
“报——”
这一声士兵的通报简直就像浩瀚夜空中璀璨的启明星一般,打破了这沉重深邃的黑暗。
朱权眼角划过一丝安心,抬眼对刚进来的士兵道:“何事?”
“王爷,一位自称是您故友的道长求见!”士兵道。
“本王的故友?道长?”朱权稍有疑惑,但很快反应过来,忙笑道,“快快有请!”
“是!”
士兵退下,随后一位身形瘦弱的小道士便进了营帐。
朱棣等人将目光定格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小道士身上,朱棣暗暗吃惊,这小道士身形单薄瘦弱,却灵气逼人,虽脸上留着几缕的小胡须,但依然掩饰不了他的青春朝气。他双目清澈有神,少了几分世人的老成与算计,多了几分清新脱俗的仙气。
小道士微微弯腰,道:“王爷,咱们又见面了!”
朱权惊讶,这不是那日在应天遇见的小道长吗?他为何会来这边?朱权忙起身回了礼,道:“小师父四处云游,上次一别,已是一载,本王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答谢小师父的举才之恩,却一直苦于遍寻不得小师父的踪迹!”
“贫道不过是给王爷指了条道而已,其他的都是王爷您自己的造化,王爷不必放在心上。贫道今日来,是带了非先生的话而来,非先生让贫道带话给王爷:‘王爷,且细量手足之情,切记猜忌,莫让小人有机可乘!’”
朱棣、朱权、朱桂、朱楩、朱高煦、朱高燧等人皆为之一惊。
小道士又拱了拱腰,接着道,“王爷,这是非先生的原话,贫道话已带到,先行告退!”
“等……”
“慢着!”朱权刚要开口,却被朱棣抢先一步,他深眸一锁,威严尽显,稍稍收敛了锋芒,轻笑了笑,缓声道:“小师傅,不知非先生现在何处?”
小道士微微一笑,躬身颔首行礼,道:“贫道不知!”
朱棣的脸色明显有变,却又碍于被眼前之人的气质吸引,不好发作,治好强行抑制情绪。此时,在座的一名朱棣的将领起身指着小道士,高声怒喝道:“大胆妖道,你可知堂上坐着的是何人?岂容你睁眼说瞎话?”
众人都各怀心思,等着小道士的下场,却见小道士并不理会朱高煦,只是笑而不语,又是添了几分神秘。
哪知,朱权竟为了个区区小道士当朱棣的面厉声斥责该名将领,道:“放肆,四皇兄都没有说什么,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本王的贵宾如此无礼?如此没有礼数,你这是在故意给四皇兄丢脸吗?”
众人都敢惊讶,朱权这是在向朱棣挑战吗?打狗还要看主人呢!那将士也甚为惊慌,立刻跪倒在地,连道:“末将不敢,请王爷明鉴!”
朱权余光扫视了正在观察小道士的朱棣,对那将领严词道:“好了,以本王与四皇兄的手足之情,本王是不会与你计较,但是,倘若今日你遇上的不是本王,而是别的藩王,你就算是十个脑袋都不够弥补你的过错。”
那将领被朱权训斥的糊里糊涂只是不敢再说什么了,朱棣只是冷眼旁观,没有插话,也没有任何的表态,彷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众人倒吸一口气,朱权这是在与朱棣叫板呐,这一招风险实在是太高了。小道士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始终置身事外,保持着礼貌的笑意。
朱棣没有理会刚才的小插曲,彷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继续对小道士说:“小师父别误会,本王没有别的意思。本王本想一睹非先生之容,却没想到连本王的十七弟宁王也不知其下落,哪知小师父恰巧带着非先生的话来,所以本王以为小师父定知道非先生下落。”朱棣看着小道士的脸色,小道士始终礼貌的微笑着,简单清爽,没有任何多余的喜怒哀乐,于是又接着道,“既然小师父也不知非先生下落,那就当本王没有问过吧!”
小道士再次微笑颔首,道:“贫道虽不知非先生下落,但既然燕王这么想见非先生,贫道若是见了他,定会将燕王的这份心意传达。”
朱棣也礼貌的颔了颔首,道:“那就多谢先生了!”
“燕王言重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贫道就先告退了!”
这次朱棣和朱权都没有再拦他了,小道士离开后,朱棣很快又回到之前的话题。
“十七弟,本王提的请求怎么样?可行?”
朱权嘴角微微扬起,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情绪的余波,道:“四皇兄,您刚才也听见了,连军师都特意让传话给本王了,本王哪还能拒绝呢?”
朱权话音一落,朱桂等人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只有朱棣,依然看着他,似在等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果然,朱权立马花话锋一转,为难道:“不过……”
朱桂朱桂等众人脸上的笑容又随之僵硬,都齐刷刷疑惑地看着朱权。
“十七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朱棣平静道。
“四皇兄,不瞒您说,暗杀部队是本王最强大的部队,他们个个骁勇善战,能骑善射,且相互之间配合默契。他们在三卫军中都担任着重要的职位,若是四皇兄要借用他们几天,可本王的三卫军便无人率领了。况且,咱们本是同盟军,又是兄弟军,理应相互学习。”朱权道。
“十七弟的意思?”朱棣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