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一池对这些杀人什么的没有太多的触动,却为巧郡的曲折人生微微叹息,道:“也算是峰回路转!”
“哼~”朱权轻笑一声,道,“可惜天意弄人,太祖原本只是想为巧郡报仇,才将她的祖父杀害,谁知弄巧成拙,巧郡的祖父是唯一一个真正疼爱巧郡的亲人,之所以将巧郡浸猪笼,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也是保护她的权宜之计,对巧郡来说,她的祖父是不可替代的存在。所以,当巧郡知道太祖杀了她的祖父后,便对太祖恨之入骨,她带着身孕离开了那个村庄,也从此离开了太祖,太祖遍寻不得,无法向巧郡解释,只得打道回宫,那阵子的太祖,终日郁郁寡欢,迁怒朝臣,许久才平复那内疚的心情。”
“天意不可违,只能说太祖与巧郡姑娘有缘无分!”妃一池露出惋惜的表情,摇了摇头。
朱权惊讶地看了眼妃一池,继而微微一笑,道:“恐怕是孽缘!二十年前,左丞相胡惟庸图谋不轨,被太祖得知后诛杀,并且株连九族,执行那次肃清任务的人就是朱棣。当时,胡惟庸的九族里有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那女子生得美艳动人,全身上下透着连男人都难以匹敌的霸气,嘴角至始至终都挂着诡异的笑容,面对那即将到来的死亡也冷静得不寻常。”
“那女子莫非就是太祖与巧郡姑娘的孩子?”妃一池疑惑道。
“没错,她也是凤仪葵的生母,凤三娘。”朱权道。
“原来如此,可为何凤三娘会在胡惟庸的九族内?”
“这是巧郡精心安排复仇的阴谋!”
“什么意思?”
“应该说,胡惟庸只是巧郡报复太祖的一颗棋子,凤三娘是巧郡送给胡惟庸的‘礼物’,
也是推动胡惟庸这颗棋子的原动力,。”
“什么?这么说,凤仪葵是胡惟庸的儿子?”妃一池惊愕。
“不,凤仪葵的父亲另有其人。其实,凤三娘在江湖上早有名气,据说她天赋凛然,十三岁就已经是江湖上人人畏惧的女魔头,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聪明过人,又长得一副倾城之貌,操控一个好色的胡惟庸实在是绰绰有余。像她这样的女人实在很难让人忽略掉,朱棣就注意到了她,而且在无意间发现了凤三娘佩戴的红宝石,猜想凤三娘极有可能与巧郡有关,遂将此事告知太祖,太祖自然大喜过望。但是,当得知他苦苦寻找的女儿不仅是胡惟庸案的真正幕后操纵者,而且还是那令朝廷头大如斗的杀人女魔头凤三娘时,太祖痛心不已,一番挣扎后,还是下达了斩杀凤三娘的命令。”
“太祖下令斩杀了凤三娘,可凤仪葵应该是在那之后出生的,那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出手救人的?”妃一池疑惑道。
“是朱棣!”朱权道。
“燕王?”妃一池大惊,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您该不会是要告诉我,燕王怜惜兄妹之情,不忍心才出手相救的吧?”
“哼,谁知道呢?”朱权冷笑一声,耸了耸肩,道,“总之朱棣偷梁换凤,救下了凤三娘。”
“骗人的吧?难道燕王真的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妹妹,而违背了太祖的命令?这再怎么说都有些让人难以接受,而且,他哪来的信心就一定能瞒得过太祖了?”妃一池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起初,太祖并不知情,后来,不知是谁偷偷告密,太祖龙颜大怒,严惩了朱棣,但朱棣始终不肯交出凤三娘,恳求太祖看在巧郡的份上放过她。说实话,本王也不敢相信,朱棣竟然会这么做。不过,最终太祖还是抵不过对巧郡的歉疚,没有继续追究,对外宣称凤三娘已处死,也没有追封她公主的身份。而朱棣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程度的惩罚,凤三娘因为感激朱棣,从此留在了燕王府。”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妃一池还是猜不透朱棣的想法。如果是利用,那么朱棣还真是走了一招险棋,虽然,就目前来看,他的这笔股票暴涨,算是明智的投资。如果只是纯粹的因为恻隐之心而救了人,看来朱棣还是个温柔的人呢,那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或许,是太祖对巧郡姑娘的思念太过深刻,刚好被燕王看出也有可能,”妃一池便思索边说着,片刻后,道,“所以呢?凤仪葵是为了报答朱棣的救命之恩吗?”
“谁知道呢?总之,凤仪葵对朱棣的忠心,绝不是你我能够动摇的。”朱权若有所思地说着。
……
“王爷,您尝尝!”妃一池将沏好的茶推置朱权面前,道,“这是用最好的黑釉瓷茶具所冲的茶,茶叶选的是上好的雨后龙井,水质是特地取来的山泉,草民的这门手艺,茗战可是百战百胜!王爷尝尝如何!”“先生的茶艺,本王从未怀疑过,这茶的色香味俱全,光用看的就知道一定是好茶!”朱权说着轻嗅了嗅,一脸安然陶醉状,连赞:“好茶,好茶……”
“十七弟真有雅致,这么好的茶,不如让本王也尝尝如何?”
这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循声望去,是朱棣,而他身后跟着的那位偏偏美男子正是凤仪葵。
“四皇兄,您过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也好让皇弟准备准备,至少也要去迎接您啊,如今这么突然的,岂不是怠慢了皇兄。”朱权忙起身笑脸相迎,又是抱怨,又是自责。
妃一池嘴角微扬,注意到凤仪葵正注视着自己,便立刻收敛了笑意:“草民参见燕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