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之地,自古以来便称为神州,其中多有仙神史话广为流传,虽今无人识得长生,却也依旧香火鼎盛,道门六大门派林立于中原南疆之处,却也纷争不断。
前有传说九仙山一家独大,乃致使魔道群起而攻之,又有天下其余道门浑水摸鱼,于九仙山苍月峰一战,天下道统俱是有所伤损,其中小门小派也不知消亡昌盛多少,但风雨依旧,岁月流转,乃是六大门派各有春秋。
其中九仙山乃是启动其护山大阵,封山至今已有三年,未有弟子再出现山海他处,南疆之地,魔道三派却是三年级有所纷争,自有胜负。
且说九仙山脉之中,早有声闻传出,似乃是九仙山已经重新入世,解禁大阵封锁,开始招收弟子,一时天下间各有变化。
仙女峰,乃是九仙山当中唯一只招收女弟子的地方,道门五峰当中,分金木水火土,其中的《青书九卷·仙女》本就是契合水灵根,不过如今仙道飘渺,其中修行道术尽皆荒废,居多者乃是上古遗留残卷,是以对于其中也就较少研究。
想来至今未能见得仙道长生,更有一方面便也是道法未曾完整,且对于道基的解读未有透彻,九仙山五峰虽各自以五行为基础,却也混乱异常。
仙女峰后山林之间,乃有一方水潭,水潭之上,有数百丈高瀑布落下,其中夹带冰冷气息,有雪沫飘飞,其之上乃是极高之地,气温寒冷,冰雪冻结。
有一身影于水潭之上舞剑,长剑若冰,白衣如雪,乌发似瀑,一根红绳飘荡,方有一种鲜艳之感,只觉那简洁剔透的黑白之中,有那一缕红绳,更添绝美,一时倾城无数,若然仙女飘舞。
闫红雪舞动手中素心剑,剑锋之中少之锐利锋芒,舞姿绝美,却是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杀伐,其中身影飘渺,若然迷雾,水波荡漾之处,其上有水汽氤氲,好似仙庭中。
踏水而行,其莲步轻移,水面朵朵花开,身姿婀娜,娉婷而至,有一袭幽香传来,上方瀑布夹带着清冷,更添俏丽,只是她那面容,依旧倾人之姿,但比之往年,多了一丝忧愁,眉眼之中,挥之不去的,是让人心中酸楚的忧愁。
长剑欲收还舞,游离空中却还遥指西南,清风吹过,却是两道而去,带不走任何愁绪,闫红雪怔怔一望,却也收剑而立,一身白衣不占水汽,脸色清冷,乃是若平时姿态。
山林之间,有那一男一女,闫红雪乃是立身原地,却是依旧有声音传来。
“白师兄倒是未曾通报,乃是一路往仙女峰林中直走,却是何故?”
声音若黄鹂清脆,乃是双江月一把拦住一个龙潭峰的白风。
“双师妹在此正好,我奉代掌门之命,乃是过来传达一下此届九仙山收徒之事,且诸位师叔师伯想来也要对于此届演武大比是否要举行商谈一下,却是你这仙女峰无几人可以说事。”
白风乃是龙潭峰大弟子,其在前一届九仙演武大比之时,乃是名列四甲,此刻修为更是高深,不知精进凡几,门中些许事情,其中事情,也慢慢交由他处理。
“哼,说得倒好听,难道不是来看大师姐的?”
双江月依旧一脸娇气,乃是看着白风一脸不爽,其实她自然知晓,白风所言谈论事情之人,自然乃是仙女峰大师姐云仙了。
三年级世间变化巨大,九仙山掌门千道道人却是至此一直未曾露面,而随之而去的,还有龙潭峰首座苍龙道人,九仙山封山之时,相继的有黄石峰的黄天道人也不知所踪,传闻乃是去寻找八荒古迹。
而仙女峰首座清月上人具传闻乃是三年前身受重伤,修为大损,是以一直闭关,未曾出世,只是三年前大战却是无人见其参战,却也不知如何受伤,而此间仙女峰事务,也暂时有大弟子云仙主持。
如今九仙山门中,唯独枫林峰的首座青霖道人行踪确定,苍月峰和掌门事务,暂且乃是有方成仙掌管,世人不晓其中事由者,尽皆称三年一战,恐怕九仙山封山三年修养,却也依旧元气大伤。
闫红雪面色清冷,乃是知晓白风和双江月两人又是杠上,却也不去理会,只是因为心中似乎有所情事,三年里,她道行精进,更是日夜刻苦修行,其一身修为浑厚,已然要破元入得那道境,若然心态还未足够,恐怕她随时都可以踏足那一步,达到唯有二十六代弟子中那几人方才踏足的领域。
却也听闻那方成仙虽暂且执掌九仙山事务,但修为一日千里,乃是将《青书九卷》苍月卷修炼到了炉火纯青境界,更是比之闫红雪要早上一步,悟得其中大道,乃是将体内元力转化成道力,孤身可力战长老之辈。
此刻又缝三年之际,却是让闫红雪感想颇多,前面两届,她均有参加,其中却也包含诸多事情,先败于朱尘,后落败于方成仙,尽管如此,却是未能打击她丝毫,唯独……
闫红雪恍若回到三年前一般,心中一时想起当日那一场八强比斗,其中落败于她手中的那名普通苍月峰弟子,却是已然非如今。
九仙山一脉诸多子弟,却是代代皆有此比武传统,但其中亦为自愿,若然踏足那道境,便也自然超出其范围之外,此修仙之道,自然非感悟天赋不能寸进。
每每三年一过,却也感触颇多,人世道,若然红尘万丈情丝一般,诸多纠缠,即使那仙路长生,亦然飘渺,我等之人,虽有移山之力,却也终将是一坡黄土,和凡人何异?
就在闫红雪痴痴叹息之时,却是双眸微动,乃是水潭上方,有那一丝波动,水波传递而来,乃是清灵气息,其上空冰雪之湖,赫然有破冰而出声响。
若然朝霞一般倒影天空,有那一抹赤红飘舞,似火凤涅槃,诸多清脆响铃一般,赫然乃是冰块落下,叮咚有声,瀑布滑落而下的,是一抹惊异,以及那岁月的瑰丽痕迹。
有那一道殷红身影矗立长空之上,有那一柄清脆鸣响刀刃撕裂时空一般,挥洒天际,会是久违的豪情,还是纠缠不断的愁绪,转眼之间,无数画面更替,不知多少光阴轮转,梦中或有青丝百转绕指,红装出阁,今朝却是天翻地覆,沧海桑田。
只可叹,山中甲子转瞬,一梦红尘更迁,流年……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