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小姑娘的身份，史二得重新思考一下要不要在她面前不顾形象了。他不怕在王洺面前丢人，但怕她跟王相说。王相整天都在韶韶韶，保不准嘴巴一大就把自己的丑态给说出去了。
有了顾忌，话也就放不开。史二其实有好多问题想问，但一纠结起措辞就变得难以出口了。实际上那些并不是需要注意注意用词的话，更多的是史二心理有问题。
不说话总不能光站着，史二纠结归纠结，却也没有就此退走的打算，况且已经知道小姑娘背后有王相的现在，自己如此简单退走定然会在事后挨骂。
气氛沉寂下来，小姑娘再次吧嗒吧嗒啄起烧饼，同时仰着头看着史二的脸。新生的碎屑从嘴边划过脸颊，然后落进胸前的开口。
史二的视线这一次只追到碎屑划下脸颊，没有去贪图那片风景。这也是顾忌。
碎屑掉进连衣裙，磕着身子难受。王洺低头拉拉领口，扯扯腰际的布料，掉进去的碎屑便顺着衣服与身体的夹缝落到她并着的大腿上。连衣裙是吊带的宽松式样，胸口原就露出不少，不然史二往日的数次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瞄到山顶，此番一通拉扯，胸前的白色更是一阵起伏，如另一种的波涛汹涌。如此美景，史二本是必然会看的，然而当王洺抬眼偷看史二表情时，却发现他正半瞌着眼望天，一如王侯般飘渺。
王洺垂下眼不动弹了。此时碎屑早已穿过夹缝落在腿上，然后滚落到双腿闭成的沟里，带起一溜养。小姑娘感受到了痒，但她没笑。不动弹了好一会儿，直到史二开始坐立难安，她终于再次有了动作。
这个动作小姑娘从来没做过。准确的说，是从来没主动做过。
这个动作很刻意，很可疑。史二虽然学着王侯飘渺远望，实际上余光里一直有小姑娘，所以他此刻惊疑。
这个动作很有魅力，尤其小姑娘是第一次做，里里外外都透着股青涩的魅惑。史二不爱熟女，不爱风骚，恰恰最好这一口，所以他的视线往那儿盯去。
小姑娘微颤着手，掀起了裙子，然后微颤着手，伸进腿缝里，接着微颤着手，把碎屑捋去。最后她抬起头来——
史二正在飘渺望天……
“……”王洺定定看着他，沉默不语，原本随着动作红起来的脸又白了回去。
史二其实仍是像之前那样，远望的同时，余光中纳着小姑娘。这种程度只能大致察觉对方在做什么，却是看不清表情的，也看不清肉有多白，所以他只知道小姑娘在看自己，不知道她在怎样的看自己。
王洺看着史二，一直看着，也不去把掀起的裙摆翻回去。史二虽然看不清，但知道那里依然是片白，自然不敢解除远望的状态，即便王洺低下头开始说话，他也没有垂下视线。
“……我不会跟哥哥说。”
“呃……是、是么……”
“……你只需像以前一样。”
“这、这个……”
史二望天讪笑装傻。有些事情，不是说不在意就能做出的。他相信小姑娘不是个喜欢告密的女孩子，但这不代表他就能当不知道这事儿。
虽然没有得到正面回答，但史二那种回应与拒绝没什么两样。现在的王洺不是一开始那个无知的小姑娘，她知道史二的回应是什么意思，所以不再多说。
气氛很冷，很僵，很糟糕。史二对此很清楚，同时也很清楚这可以说都是自己的错，然而他不久前才生出过急智，这会儿真是怎么都想不出个招儿，脑子里乱乱的像一团浆糊。
王洺沉默了会儿，把时常看的厚书拉到身前，闭上眼抚摸着。
史二以为她是在找个壮胆或平心的寄托，小姑娘却突然睁开眼，把书朝向史二，猛地从中间翻开。
“史二！”
哗啦啦啦——
书页翻得飞快，声音如雨落。小姑娘双手卡着硬质的封面封底，中间柔软的书页却被风吹似的翻动。
馆内无风，书却如被风拂，这情形很奇幻，然而史二现在完全注意不到这个。
微微泛黄的书页翻出残影，即便只有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也至少有一百张纸翻过去了，可书左右两边的厚度却似乎完全没变。而就在这过程中，微黄书页翻出的微黄残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了颜色，仿佛就在那短短几秒的时间内经历了数年的光阴。
在王洺突然以前所未有的大声音喊他的名字时，史二下意识地就低头朝他看了过去，然后在下一瞬间，便被突然打开的厚书吸引。书页翻动，在他眼中渐出残影。残影最初的微黄近乎于白，然后微黄飞速加深，仿佛残影叠着残影，将颜色叠加在了一起，直至连成一片淡黄。
残影完全叠在了一起，高速翻动的书页化作一团朦胧的淡黄光晕。而史二早在看着残影的时候就无法思考了，脑中全部都是泛黄的书页，自己像是置身于无数翻滚卷动的书页中，那里就是全部的世界。此时光晕荡开，史二脑中的书页也仿佛化作了光晕逸散，然后黯淡消失，不知去了哪里，又或是否还在。
啪！
一声闷响，史二惊醒，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出神。他此刻脑袋里一片空白，或者说一片黑暗，什么都没在想，又什么都没法想。
小姑娘的厚书已经合上，被她双手抱在胸前，然后抱紧，也不去管是否会被衣服上的湿斑弄潮弄脏。
史二睁着眼，确实走神；王洺合着眼，似在沉眠。两人虽未相视，但相对无言。最后似乎是史二先醒了过来。
“……咦？”
浑身打了个颤，史二下意识地“咦”了一声，接着便觉得有些晕。
这边一出声，小姑娘也睁开了眼，看着史二的眼神有分忐忑。
史二摸摸脑袋，既是止晕，也是不解：“怎么了？”话问出口，眩晕便止住了，也顺利想起了之前事，“哦，那个啊……呃，虽然是有点生气……其实我也没生气。不知者无罪嘛！”然后见小姑娘眼神依旧忐忑，便挠了挠脸颊，有些害羞地说，“呃……那要不你抱我一下，我就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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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挺顺，结果光顾着写，忘记传了=。=||
说来标题党的预感越来越浓烈，真是不妙……
